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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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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老天爷说了算。

    飞机在剧烈的震动中滑行每一下都教我们快把牙关咬碎。我死死抓着一个固定处听着外边起落架的折断声和金属蒙皮被像纸样撕开的声音。

    终于停了下来而货舱里一片死寂。我抬起头拉了一下我身边的一名同僚他却全无反应――我抬头看着货舱已经被丛林的枝干撕裂了他被一根伸进货舱的树枝活活挤死。

    然后我想起在我的理论常识中坠机之后最可怕的是什么。我昏头转向地爬了起来“要着火啦!跳下去!跳飞机!”

    康丫昏昏沉沉对我嚷了回来:“会摔死的!”

    “你以为你还在天上吗?”我四处找出口。

    他看了眼横担在头上的枝桠开始猛烈地惊咋起来“跳飞机跳飞机!着火啦着火啦!”

    飞机当时载装了5o多人现在还剩下3o来人我真高兴看见我们觅食小组的人们因为拥在一起而避开了毁伤严重的后舱他们除了一身擦伤淤伤外基本完好。门早打不开了但货舱被撕开了比门更大的缝我们从缝里跳将下去。

    当我们从c46的残骸上落入草丛时看到了那位美国人所做的努力。他曾是想让飞机迫降在空地上的但在厚重的雾气中根本无法分辩地表于是在最后关头他选择用枝丛和藤蔓来阻止撞击飞机在冲至丛林的边缘时被阻止住了小半截残破的机头露在丛林与空地的边沿我们跌跌撞撞七荤八素从枝丛里扎进空地然后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架载我们上天堂又下地狱的netbsp;它并没有爆炸但是我们却听到爆炸声。我们下意识地躲避然后才现爆炸不是来自飞机残骸而是来自我们背后的雾气之中-那是枪声炮声和一种比如说吧把弹药库点着的声音。

    我们茫然地看着身后的雾气就像我们刚才茫然看着身前的雾气直到听见美式威利斯吉普的引擎声。我们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一辆吉普冲破雾气不紧不慢地驶来车上坐着两个同样不紧不慢的英**人。

    阿译大概觉得礼貌更适合这样的外交场合于是以一种中国式的拘谨微微鞠了一躬“先生们好。”

    但是那两位都是带着武器的于是立刻有了一支李恩斯菲尔德步枪和一支司登式冲锋枪指着我们。

    “我们是朋友。”我用英语说我说这话时着实有点脸红因为无论如何不该出现一支只拥有裤衩的军队“中**队。”

    枪倒是放下来了车继续往前驶。

    我追着他们问:“我们是迫降的!这是在哪儿?”

    车驶过我们一段才停下的车上的英国人用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看着我们那种活死人一样的漠不关心是如此熟悉不但没有关心连好奇也没有――通常我们也用那种态度对待彼此。

    英国人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地说:“亚细亚啊这该死的丛林难道会是欧罗巴吗?”

    我笑不出来从那几位一丝不苟的表情上来看他们也没认为这是玩笑玩笑是要和地位平等的人开的所以他们不和我们开玩笑――幸亏他们的司机觉得我们的差距还没差到完全不可以对话。

    他说:“你们降错地方了。”

    我真的很想笑那种很想笑但表现出来是一种像哭的表情“我同意。可我们是迫降我们被日本人打下来的。”

    “机场在十一点半方向八公里。”那说急倒毫不掩饰他的愤怒“你们总是搞错地方。”

    我身边的阿译下意识地看表但是显然他只能看到他的手腕。我把他的手腕打了下来。

    我耐心地说:“尊敬的先生只需要一个单词您就可以让一群迷路的人知道他们的位置。”

    那位尊敬的先生驱动了车冷淡地说:“看你们的地图。”

    他那样理直气壮以至我不得不看了一眼我仅有的一条裤衩以确定那里边确实没藏着一份高比例军用地图而我抬头的时候那辆车已经驱动。

    “您从哪儿看出我身上藏了包括地图在内的整座仓库?――我们***在哪儿?!”我根本顾不得外交礼仪了。

    那辆车扬长而去了你礼貌或者无礼对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们只丢下一个死样活气回答:“我们在撤退。”

    阿译问我:“他们说什么?”

    我狂怒地挥了挥手“说他们已经死了!不问活人的琐碎!”我捡起一截树枝照着吞没了那辆车的茫茫雾气扔了过去显然不可能命中我只好听着遥远的爆炸中恶毒地臆想着两位活死人大爷已经被流弹命中。

    被我提醒到的郝兽医忽然跳了起来“没死!嗳呀!他还没死!”

    他急急忙忙又向c46的残骸跑了过去我们不明所已地跟着当想清楚他要做什么时我们跑到了他前边。

    我们从残骸里把那位奄奄一息的美国飞行员搬了出来我们尽可能缓解他的痛苦因为他曾平等地对待过我们郝兽医尽一切能力救护可惜只能是一些徒手的急救。

    美国人混浊的眼睛终于清亮了一会儿看了看簇拥在他身周的我们又看了看雾浊浊的天空。

    “去打仗啊。***你们。”他说然后就死了。我们愣着。

    迷龙疑惑地问:“他叨咕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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