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夫人不喜欢她,但不知道她面对候爷是何模样。
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将红包放在菁菁手中。
“菁菁谢过夫人。”说罢站起身来,向后退去。菁菁是今天第一个向岑?道谢的人。
接着,六姨娘吟玉上前敬茶,她是大小姐的生母,进府四年。七姨娘虹绵,是三公子的生母,进府三年。八姨娘惠喜,是二小姐的生母,进府两年。九姨娘俏君,十姨娘雅梅,十一姨娘荻燕,都才进府不到一年,尚未诞下子女。然后就是候爷最近刚刚买下的乐伎含露,是十二姨娘。
各位姨娘都敬完茶,一番扰攘下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岑?只觉得见到的每位姨娘太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容貌都胜过自己,只是不明白,搏凌候为什么要选中自己这个只能算面貌端庄的人当正室。难道,和昨晚搏凌候口中叫唤的那个“香香”有关?
各位姨娘走马灯似的在岑?面前经过,看的岑?眼花缭乱,除了开头三个她能记住名字和面容外,后面的一下子也都分不清楚了,岑?心想回头好好问问童妈。
正想着人都见完了,礼都敬到了,是否可以散了,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高昂的女声:“新夫人起的好早啊!”只见一位身着亮绿服饰的女人迈步走进门来。岑?身着大红礼服,而这女人的绿衣正好和岑?相对,显得分外不协调。岑?抬眼一看,这个女人约莫二十八岁年纪,面庞上略有一些苍老的痕迹。比起刚才那些莺莺燕燕,这个女人容貌稍差,不过这些姨娘见她来了,都屈膝行了半礼。
看起来这必是搏凌候的侧夫人无疑,也是搏凌候唯一向皇上请封的侧室。
二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对岑?说道:“人都说‘**一刻值千金’,还以为小孩子贪睡,没想到小夫人新婚第一天,竟然也能起的这么早,妾身可真是晚了,希望小夫人莫要见怪啊!”说话中,特别突出那个“小”字。
岑?看到这个厉害的二夫人,心中一寒,见她出言讪笑自己,也不敢搭话,只默不作声。
二夫人从侍女的托盘中拿出茶杯,揭开盖子一看,突然怒道:“这样的茶水小夫人怎么能喝呢?我一时没管你们就这样懒惰吗?再如此看我如何惩治你们!”
端茶的侍女立刻跪下磕头如捣蒜,连呼“夫人饶命。”
二夫人似乎心满意足道:“下去,换杯新茶上来。”
侍女马上下去,厅内顿时安静了,二夫人就这么站在岑?的面前,一阵让人难堪的沉默。
岑?还依稀看见三姨娘、四姨娘若无其事的喝茶,仿如坐山观虎,眼中是愉悦的笑意。五姨娘静坐旁边,面无表情,仿佛厅中生的一切与她无关。倒是后面坐的几个进府不久的侍妾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很害怕的样子。
片刻,侍女又端上一杯新茶,显然是沸水刚刚冲泡的,茶杯上冒着袅袅的热气。
这次二夫人端茶在手,打开茶盖看了一眼,“嗯”了一声,道:“这才像个样子。”于是端茶在手,屈膝跪下,道:“祥云给夫人敬茶!”
岑?注意到,二夫人只是单膝着地。岑?接茶在手,见茶水很烫,于是只放在唇边沾了一下,做个样子。却不想二夫人正抬头盯着岑?看,见岑?没有喝茶,开口道:“小夫人连妾身敬献的茶水都懒得喝一口,想必是嫌妾等身份低微,不堪敬茶,既如此,何不仗着如今夫恩在怀,去告上一状,逐妾身出府,也省得妾身在此碍眼。”
话音未落,只见三姨娘站起身来,说道:“二夫人这话可严重了,小夫人嫌弃谁也不能嫌弃姐姐您啊!谁不知道您从十六岁就跟着候爷,风里来雨里去,辛苦操持府中大小事物十二年。姐姐要被驱逐了,那妹妹等不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了。”
岑?再笨,也听的出来这二位话中有话,不得已,只得道:“二夫人多心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罢,将滚烫的茶水饮了一口,只觉得嗓子一阵剧痛,心里苦涩,却不敢流落出来。感觉中,各位姬妾都在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