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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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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弟弟却是一个明显被娇惯坏的孩子。

    "今天下午的事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我就跟电影里面的翻译官一样,点头哈腰地向徐焕恩道着歉。

    "对不起!"徐焕恩弟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如果做错了事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交待的话,还要警察来干什么!"

    这话听上去怎么有些耳熟?哦,我想起来了,《流星花园》里的道明寺也说过类似的话。还别说,徐焕恩的弟弟不管是从相貌,家庭背景,还是脾气,都跟电视剧里那个道明寺有点像。

    徐焕恩有些严厉地制止他弟弟说:"对人家礼貌一点,如果不是你在外面惹事生非,今天这事也不会发生。回去我会和妈妈就这事跟你认真谈一下的。"

    "不不不,这事都怪我,真是对不起。"我很诚心地道着歉,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我很诚心。

    徐焕恩大度地笑了笑:"不用道歉了,没关系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相信你一定是有别的事才来找我的。事实上,我也觉得我俩有必要谈一谈。"

    同是富家子弟,徐焕恩的修养好太多了,不管是人品,相貌还是武功,徐焕恩都无可挑剔,比较像电视剧里的谁呢?《绝代双娇》里的花无缺?可是花无缺的身世并不好;《天龙八部》里的段誉?可是段誉又太花痴了一点。

    干什么呢?这可不是回忆电视剧的时候。我提醒自己。

    我收敛心神,尽可能简洁地把杨晓兰的事讲了一下,然后请求徐焕恩千万不要开除她。

    听着我的讲述,徐焕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跑过来专门向我道歉就是为了要保住她的工作吗?"

    不然我可能来道歉吗?开玩笑。

    "也不全是,我本来做的也不对,也该向你道歉。"

    我可真会说话。

    徐焕恩看来对我和杨晓兰的关系很感兴趣。

    "你和她是……"

    "我们小时候非常要好,是最好的朋友……"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徐焕恩微笑着打断我的话,"所以你是她男朋友,还是正在试图成为她的男朋友?"

    我笑了一下,正想告诉他两者都不是。不过我突然想到这也许会打动徐焕恩,于是我很无耻地撒谎了。

    "是的,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讨好她的机会,如果搞砸了,我就永远没机会了,所以拜托了。"我可怜巴巴地哀求说。

    我为我的无耻感到羞愧,愿上帝宽恕我,阿门。

    徐焕恩很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你的错,我回头就跟下面的人说一下。"

    "不过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徐焕恩有些疑惑地说,"你今天的表现看起来你也很关心何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超越了朋友的关心。"

    "啊,是的。何雅的姐姐是我的大老板,所以我才想好好表现表现,这样的话我加薪升职的机会就会很大,当然现在这希望是落空了。"

    我发觉我的思维还是挺敏捷的。

    已经生了会儿闷气的徐焕恩弟弟这会儿很讥讽的"哈"了一声,"你当我们是白痴啊,是你后来又看上何雅,想着成为你老板的妹夫好升职加薪吧,这会儿发现没戏了,才又想把原来那个保住,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徐仁恩。"徐焕恩有些严厉地叫了一声他弟弟的名字,"不要表现得这么失礼,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说话还这么没有分寸?"

    其实我看得出来徐焕恩也不太相信我的话,只不过出于礼貌不愿意再追问下去而已。

    徐仁恩不服气地说:"说话有分寸也得看跟谁,一个来我们酒店替班的家伙用得着讲什么礼貌。我告诉你,"徐仁恩坐起身体,双手撑在咖啡桌上,直直地盯着我说:"要我们不开除你女朋友也行,以后不许再跟何雅见面,如果给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就立马开除你那个服务员女朋友。"

    "好!没问题。"我回答的速度之快让徐焕恩兄弟俩都吃了一惊。

    上海这么大,我还就不信能有那么巧就碰到徐焕恩兄弟俩。

    "其实你也不必太刻意……"徐焕恩没有把话说完,很明显他心里还是很赞同他弟弟这个提议。

    当然,找徐焕恩求情只是权益之计。最根本的解决办法还是得给杨晓兰找个新工作。我()找到[望书阁]了二姨,请她利用一下她的关系,帮杨晓兰找个会计的工作。

    到上海三年,我还从来没求过二姨什么,包括我失业的时候。因为我一直都觉得人应该靠自己的真本事才对,虽说这个想法有点落伍,不过没办法,做技术的都会有点死脑筋

    所以二姨对我突然请她帮杨晓兰找工作也有些奇怪。

    "你和那个何雅怎么了?分手了?"

    "哪有的事,没有。"没有牵过手,分手自然无从谈起。

    "那这个杨晓兰又是谁?"

    "我朋友,从小的好朋友,我妈也认识她的。"

    二姨有些狐疑地打量了我一眼说:""王宇,你跟二姨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在脚踏两只船?"

    就我还脚踏两只船呢,我根本就是在裸泳好不好。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说:"不是,她真的只是我的好朋友,而且她挺可怜的,上了大学又没钱读,你就帮帮她吧。"

    二姨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很严肃地对我说:"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二姨给你些忠告,人这一辈子,尤其是对男人来说,难免不会同时喜欢几个女孩子,但你一定要知道,你只能选择一个,如果你一时做不了决定,那么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和对方做以后会带来伤害的事情,明白吗?"

    一件很简单的事,怎么就成这样了?

    "二姨,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她……"

    二姨摆了摆手,打断我说:"记住二姨的话就好了,我会帮她问问工作的事的。"

    "……"

    这几天印度那边跟我联络的程序员休假了,也没人接替他,我的工作量一下降下来不少,每天差不多有五六个小时没任何事干。

    就这样坐在电脑前真的很无聊,上网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差不多每隔十几分钟就会在办公室里转一转。而且我每次去接水也都只会接一点,这样一会儿就喝光了,就又可以跑去再接,好消磨点时间。

    如果何雅知道我就是这样回报她姐付给我的工资,不知道会怎么样扁我?

    一上午我已经去了六趟饮水机那里。第七次去的时候,我看见何艺正在不远处的一个格子里跟研发总监讨论着问题。

    何艺斜对着我,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地讲着什么。

    "不知道何雅认真的表情是什么样子?这丫头感觉就从来没个正形。也许是服装的原因,如果给何雅穿上职业套装,再把头发给盘起来,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边打量着何艺,边在心里想着这些。

    我最近好像想何雅想得太多了一点,什么事都会联想到何雅去。

    "啊,那是什么?"我突然注意到何艺手指上的花纹。"那不是礼拜天在肯德基里那个女孩子手上的凤凰花纹吗,想不到何艺也会对这样时尚的装饰有兴趣。"

    我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何艺手指上的花纹,早忘了我还接着水,直到水从杯子里溢出来,流到我的手上。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水关掉。

    一转身,就看见rachel拿着杯子站在我背后,脸上带着些诡异的笑容看着我。

    完了,rachel肯定想歪了,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什么事都会被人误会。

    "我刚才想程序的bug呢,太出神了。"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看看我现在的表现就明白了。

    "这很正常。"rachel很理解地说,"emma那么漂亮,看得出神没什么怪的,我理解,完全理解。"

    我还是赶紧走开的好。

    "王宇。"rachel在后面叫住我,"据我所知,emma现在还是单身呢,把握住机会哦,如果成功的话,至少可以少奋斗一万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我落荒而逃。

    刚回到座位上,就看见桌上多了一个数码相机的盒子,是柯达新出的一款广角双镜头卡片机。

    "这是什么?"我跑去问我隔壁的小弟张亮,这才注意到他桌上也有一个同样的盒子,已经被拆开了,张亮正拿着相机在玩。

    "说茄子。"张亮举起相机给我来了一张。

    "candy刚发的,我们部门的每个员工都有,说是我们干的不错,公司给的奖励。"张亮拿起相机凑到我眼前,"看见了吗?这相机可都是定制的,上面还有mythory的标记呢。"

    是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现钱。

    我转身回去,张亮在背后说:"还有,礼拜五晚上emma请我们部门的所有人吃晚饭,回去收下邮件,里面有详情。"

    礼拜五下午我没有去上班,因为我居住证到期了,必须得去补办,不然我的社会保险,医疗保险,住房公积金什么的就都得停下来了。

    补办居住证比重新办一个还要麻烦,我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准备各种材料,到今天才准备妥当,没有户口可真不方便。唯一让我安慰的就是,办居住证请假公司不扣工资,不过要是公司帮我办就更好了。

    人真是永远都不能满足。

    办完居住证后离吃饭的时间还早,加上吃饭的餐厅又在陈明住的地方附近,我就跑到陈明那去玩了。

    陈明是做销售的,每天在外面跑,偷懒很容易,反正他早就给自己实行了三休制,所以我知道他周五一定在。

    我先跟陈明一起看了部叫《罪恶之城》的影片。感谢网络,不然这样的片子我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

    看完片子,我和陈明轮流在他的电脑上玩起了cs。

    轮到陈明的时候,我走到阳台上透气。远处的街道上一个人影闪过,虽然看不清脸,可是单凭穿着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何雅。

    "你一个人玩吧,我先走了。"我冲回屋子里,抓起我的包,边说边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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