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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佛奴便将两座莲花境化了出来,莲花境显得安然而柔和。他将莲花境交给了佛祖。佛祖点点头道:“佛奴,时至今日,你该遭的劫该解的结都已成往事。大苦大难终是头,回首就是岸啊。”
佛奴好不胆大,竟当着佛祖与众菩萨的面赫然拉住了我的手包裹在他手心里。任我如何挣脱都无济于事。他坚定不移道:“回佛祖,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那就是解除她生生世世的佛门束缚。佛奴愿代替她,做任何事。只求莫要再让她受苦受委屈。我佛大慈大悲,定能成全小僧。”
我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复又看向佛祖,道:“佛祖,我虔心向佛,绝无半点杂心思啊。我没有犯佛门规矩,是他要这样,不关我的事啊......”
我又偷偷给佛奴使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喂你别陷害我呀,你拉别个去,我和你没关系呀。佛祖误会了怎么办!”可佛奴偏生就是不开化,怎么都不肯松手媲。
“阿弥陀佛”,佛祖开口了,道,“世人痴癫,何时才能放下执着。”
佛奴紧了紧拉着我的手,道:“不能放下执着。丫”
我侧头看着他,坚毅不变的神色,心头倏地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般,发悸得很。我嗫喏道:“你确定你不是认错珠子了么,虽然我很感动,但我不是你的流锦呀,你再去找找别的珠子罢,兴许就能找得到了......”
佛奴看着我,抚了抚我的发,柔柔笑道:“那我要找的不是流锦而是你,只是你恰好就叫流锦而已。你若不喜欢被叫流锦,那你便不叫流锦好不好。”
我躲开他的手,瞅了瞅上方的佛祖,道:“你莫要这样......我们都是出家人......”
“罢了”,佛祖又是叹息,约摸是觉得佛奴这样委实很丢他的颜面,但真的不关我的事。佛祖看着我道,“还有最后一劫方可修成正果,你可愿下界历此劫难?”
我弱弱地问:“要是历劫失败了会怎么样?”
佛祖道:“重回原形再行修行。”
这......也太严酷了些。重新修行,岂不是又得花个几千年。有那么一刻,我似乎听见了佛奴手上一串檀珠兄嘲讽的笑声。
佛奴宽慰的声音及时响起:“流锦莫怕,历劫失败了我再陪你修行,多少年都可以。”
我愣愣地看着他,从未觉得他如此有情有义。说起来,他陪伴我修行好歹也几千年了,这几千年里我倒没觉得有多么的枯燥。有他陪伴我修行,也不太坏。
遂我几经鼓起勇气,对佛祖道:“佛祖,请让我下界历劫罢!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归来!”一边祈祷着佛祖莫要给我一个太大的难题才好。
佛祖手指一弹,将一缕金光弹在我身上把我包裹起来。佛祖道:“去吧,体验一遭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
佛祖一说完我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而后缓缓飞出了佛殿,眼睁睁看着殿内那抹丹金色跪坐着的坚(蟹)挺的越来越渺小,胸口闷闷的说不出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飞出了西极,我的身体急速往下落。风拂乱了我的发,发梢时不时自眼角扫过,惹得我眼睛发痒。视野两边,是飞快掠过的过眼云烟......
零零碎碎,总也不完整。
我忽然得一顿悟。佛奴总说我是他的流锦,兴许我是呢。在佛祖这里修行之前,我没有意识,不知道之前我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佛家,是有前世今生的。而前世,便如眼前这过眼的云烟。过了就倒转不回来。
佛奴......
(二)人间篇
我的人生,原本是很圆满的。我有一个疼我的阿娘,自我一出生开始便为我做新衣裳,为我做吃的,为我梳头发扎辫子。可我还有一个不怎么疼我的阿爹,却整日要我读书习字,不准我上树打鸟不准我下水摸鱼,不准我做这做那。
每每一提及我阿娘我就欢喜,提及我阿爹我就不欢喜。他总让我觉得有一丢丢不圆满。
然而,我所有的不圆满都来自于我一岁时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足以改变我的人生的大事。
我一岁时,树了一个仇敌。我小时候的事情,记忆大都模模糊糊,唯有对那一件事印象十分深刻。
我一岁生辰那天,要抓周。阿爹和阿娘事先在一张长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新奇的东西,让我挑选。阿爹说,我要选个正确的,以后一辈子都得靠所选的东西吃饭。
四周都围满了看热闹的客人,有他们在我颇有些不自在,坐在桌上选了半天也没个满意的。在这之前,阿爹不是没与我说过,要选桌子上正中间的那一根有毛的棍子和一块看起来颇为厚实的黑黢黢的石头。他说那是笔和砚,以后我长大了当个有文化的人就不愁没饭碗。
然我不大欢喜。
阿娘说,我还可以选桌子侧边放着的一个长长的木块,木块上有一根根线。她说那是琴,我长大后会弹琴也是极好的。
但我还是不大欢喜。
遂我一直磨磨蹭蹭,到客人们都急了,阿爹阿娘亦似有点急了;这时有个声音在旁边响起:“快选呀,莫不是一个都不想要罢。”
我循声看去,见是一个孩童,比长桌高出一点点,正将下巴搁在桌面上,安静地看着我。他手里还拿着一只肉团子,嘴巴一嚼一嚼的。
一看见他手中的肉团子,我顿觉我找到了能令我欢喜的东西。当即我奋力向他爬去,他动也不动,双目就一直看着我,似在邀请我过去一般
章百八十五 人界历劫:大白是只好狗【六千总更】-->>(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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