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吃的是谁做的。”
于是两人不再言语,兀自安静地往我面前的碗里塞东西。等塞满了一碗,大白舔了舔嘴巴。我便将那碗肉食菜肴全给了大白。
大白流着口水伸出舌头就来卷。该是青夜的手艺亦十分得它青睐,吃得满意地眯起了老虎眼,偶尔用鼻子轻快地哼两声。
而后两人不再执着地为我布菜,各自吃各自的。弦衣几度想将自己吃剩的肉骨头给大白吃,都被大白无情地拒绝。弦衣不满地弹大白的额,大白埋头狂吃没空理会他,他道:“才几日光景,就变得如此挑嘴贪吃又势利了。在蛮荒的时候,你不是连骨头渣都不会留吗?”
大白粗哼了一声,似在道,蛮荒是蛮荒,魔界是魔界,怎可同日而语。
弦衣没吃多少,放下碗筷优雅地擦拭了唇角,起身离座,懒洋洋道:“我去看看那女人,不知道有没有被饿到。”
我随口应了句:“你似乎对她很上心。”
弦衣闻言倾身过来,沙柔着嗓音风情缱绻笑了两声,道:“其实你用不着与她吃醋,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不过,我又不是去与她谈情说爱的。要谈情说爱也只与你谈情说爱。”
我没再应他。他便替我拢了拢耳边的发,再道了一句:“乖好好吃饭,但是不许吃他给你夹的菜。”说着他艳丽的背影就往门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将吃得兴起的大白一同拉走。
大白不愿意和弦衣走,弦衣便拿手臂箍住大白的脖子硬是将它拖走。结果惹怒了大白,撒手就跑,大白嚎叫着就追了上去。
整个饭桌上,登时只剩下我与青夜。换我给青夜夹菜,见他怔愣,我便道:“上次与仙族抗衡时受伤了,伤了手臂?整只衣袖都染透了。”
青夜道:“无碍,小伤。”
我看着他,轮廓分明且温润的面容,但就是眉头若有若无地纠着。有些恍惚,青绿的衣裳,青长柔软的发,一切都清然如水美好如初。我手指伸过去抚了抚他的眉头,感受到他浑身一震,轻轻道:“莫要皱眉。就让蛮荒那些魔众去厮杀好了,你不必担心他们会势头渐旺反倒不好控制,只需要好好呆着不许再受伤。”
(五)
待回过神来,却发现青夜仍还是青夜。
我收回了手,再无心吃东西而起身离去。只是将走了几步,身后青夜道:“若是觉得寂寞了,将我当成他也无不可。”
我只淡淡地笑:“甘心当他人的替代品对于青夜来说,委实太不划算了。”
他道:“你怎知我就觉得不划算。”
走出大殿,外面一派光亮刺目。空空的外殿,什么都没有,一时竟真觉得有些寂寞了起来。遂我稍稍一思量,扬手往外殿宽敞的地面扔了一个决,很快有粗壮的枝干破土而出。枝干上抽起了碧绿的树叶,在地面上投下了浓密的阴影,很是能遮风避雨。
只是,瞬间长成的树到底还是依靠着灵力而化出的,并非真正的生灵。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树,但知道它一定不会开花结果。
我扬手又往树的枝桠上抛决,树叶里渐渐钻出一朵朵雪白色的小花。招来一股淡风一吹,小花纷纷飘落,洁白了一地。
青夜走了出来站在我身边,寂静地看着那树上的结出又飘零的白色小花。我问:“像杨花么。”
他道:“像杨花,可却是雪花。”
我走了过去,在树下搭了一只秋千,整个身体皆蜷在那秋千上,一晃又一晃,道:“是雪花。该有的杨花都调尽了,我哪里还能变出杨花。”
后来不知不觉,落在地上的雪花不知融化,风吹得秋千微微的晃荡,我便在那秋千上寻得一丝安稳的熟睡。
杨花树下,曾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情。杨花树下,曾有过深深浅浅的痴情。只是,世间再也没有杨花树。
不论白天阖眼还是夜里入睡,我都没再做过一个梦。有时甚至想要梦到曾经的人,却都再也梦不到。
恍惚中,一阵艳丽的香气沁鼻,闻得耳边沙柔的轻声软语,我忍不住蹙眉。
他缓缓道:“世间有你这般惹人疼的女子,辜负你的人当真是不懂得珍惜。那日在蛮荒时见了你的果敢狠绝我就知道,要么你会为了别人对自己极度残忍,要么你会为了自己对别人极度残忍。永远我都希望,你选择的是后者。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无情,我喜欢你这个模样。”
他说,他喜欢我对别人残忍的模样,那是因为他不会辜负我,懂得珍惜我。
可什么是辜负,什么又是珍惜。我没有太多的感觉。
张开眼来时,入目的是弦衣那笑得如花艳开的脸以及他妖冶绯丽的衣。因是身体蹲在我的秋千旁边,长发的发梢很自然地袭了地,发间沾上一朵朵小花,给他的妖艳渲染了两分纯净。
我伸手去抚弦衣的面,他的眉在我的指腹下很柔很滑。我道:“为何你总是这么花哨。连说得话都那么动听,像是情话。”
弦衣笑着挑眉:“本座穿这样花哨,茫茫人海中你不是一眼就能寻得到我么。那的的确确是情话,你喜欢,我每日都在你耳边说给你听。”
我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可是我不喜欢。”
PS:突然觉得流锦好威武霸气。。觉得弦衣好调皮可爱。。觉得大白超级的二。。这要怎么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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