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旁边的美丽女子,又道,“那烦请火神殿下将画潋仙子留一留,本君有几句体己话要与她说。”
火夕没有拒绝,抬手随意捏了捏身边女子的下巴,道:“既然如此,画潋你便好好与羲和姑姑说两句体己话。”说罢不等她作答便抬步飘飘然离去。
那样在水中魅然的玄衣袖摆,那样柔顺青长的发丝,看进我的眼里,恍若隔世。我狠狠揪紧了自己的心口,连眼睛都不敢眨,害怕、害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然最终我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眼前消失。该走的仙族皆走了,该退下的龙族也已经退下。那里就只剩下羲和与画潋两人。
那竟真是画潋,本该服下忘情丹忘去一切的画潋。
羲和挽着手臂走到她面前,看似神情清淡却周身透着一股寒意,问她:“方才火神转醒之际,你给他吃了什么。”
画潋眉眼笑开,道:“姑姑既是知道,何必再问。”
羲和道:“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能让你长点记性。”
画潋眉梢一抬,说不出的妩媚:“上次拜姑姑所赐,画潋怎敢忘怀。我所做的,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火神不幸遭一个小小的魔女所伤,本就不该再记得过去的种种情份。”
“所以你用当初火神对你的法子再还回给了他。”
画潋离去时说:“这有何不可,我仍旧还是他的未婚妻。”
羲和生了几分怒:“你以为火神是凭着什么死而复生的。”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何必知道。”
不晓得她们具体说的是什么,我一直浑浑噩噩。直到前来荒海接火夕回去的仙族都走远了,直到荒海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我蜷缩在礁石角落里,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发出不争气的哭声来。
玉羡说,火夕不曾问起过我在哪里。现在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是因为他不在乎了。
他不在乎我了。
总觉得这回……他拂袖转身,面无表情,只留给我一个清冷无双的背影……确确实实是离我越来越远了。
那样越来越远的距离,我没有勇气跟得上。
因为他身边,跟了别的女子。他可以那么亲昵地去捏别的女子的下巴……
(六)
果真没过几日,南极送来的、羲和让玉羡种进盆里的果树苗没有成活的迹象,一天比一天更加恹恹。羲和说那是玉羡不会种果苗,而我则更信玉羡说的那些果苗不宜被灌太多的水这一说法。
但是玉羡为此不怎么辩驳,羲和说是他不会种果苗就是他不会种果苗。
羲和还与我说,情这个东西还是一切随缘的好。千万莫执着千万莫强求。她都是过来人,执着强求的结果往往是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多不划算。
但我想,若是我真听了羲和的话让一切随缘的话,我与火夕的一切也就不复存在了也再回不去了。因为,佛说,我们的缘浅啊。
我们在一起,我们朝夕相处,全都是执着强求得来的。
一连那么多日下来,阑休的面色似没有一丝缓和,仍旧是较以前苍白。我时常摸着他的额头,感受到他的额凉津津的,便问:“阑休你有没有觉得很冷啊。”
阑休笑着拿下我的手,道:“倒不觉得有多冷。”
我信得很。因为他是蛇儿,蛇本就是身体凉凉的。但就是以往从没有这样切身体会过。
后来,渐渐的我也就有些想通了。缘由是阑休与我说了一番道理深刻的话。
一日午后,我仍旧是在荒海龙宫、羲和给我安置的园子里休养,阑休便陪着我闲话。他叹道:“将一切事都放在拳头那么大点的心间,你觉得难受么锦儿。”
我酸涩地笑笑,道:“不然还能怎么。我说我现在立即马上就想去九重天看他,你会答应么。”不光他不会答应,我想我也不会去。
我很害怕,真的去了九重天找到他之后,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应该……焱采宫里再无有关我的片刻记忆,他与别的女子相依偎从此彻底不再记得我……
阑休手指轻柔地顺我的发,指尖穿梭在我的头发里,令我惬意地眯起了眼。只听他道:“最初眼看着他死的时候,锦儿痛不欲生。那么倔强那么顽强地去寻找挽救他的法子,感觉忽如一夜之间锦儿就长大了变成熟了,只可惜这一切却不是为我而改变。开始只是单纯地想救他罢,只要他能死而复生锦儿就会了了夙愿了罢。那么现如今,锦儿的夙愿达成了实现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不满意,那是因为,锦儿奢想了一样东西之后,还想着奢望更多,如此心里怎么会装得下。”
我问:“装不下会怎样。”
阑休说:“装不下就会将自己胀破了。”
我认真想了想,觉得阑休说的是这么一个道理。我太贪心了。太贪心不好,太贪心心就会装不下。
我最初的夙愿,便是能够看着火夕再醒来。即“第五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便他当做从未遇见我,即便他再不会对我眯着凤目浅笑,我都只愿他能够回来。
现在,火夕终于醒来了,我不就是如愿了吗。那我还有什么好再奢求的呢。能亲眼看得他活生生地转身离开荒海的背影,他又不与我计较杀他之仇,没有拿剑指着我,我应该开心不是么。
我低着眼帘酸涩地笑:“阑休我觉得你不去当心理学家太浪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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