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长发与黑衣相融,紧致的身体绷得很直。几日不见,面皮轮廓依旧柔美俊逸,下巴清减了稍许,薄唇抿成一道浅浅的弧形,一切都如初照旧,十分安好。除了面色里满满的颓废。
在背后漫天的红色火光的映衬之下,倒添了三分妖娆与荼蘼。
(三)
忽而火夕嘴角一边微挑,溢出一声极轻的笑,似在笑我却又似不在笑我。明明那般好听的声音听进我耳朵里,偏生又觉得有些刺耳。
他与我道:“这样一副打扮,挺适合你。极为好看。”
我摸了摸鼻子,瓮声道:“哦,谢谢。”我承认,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夸耀,很有面子。这厮,甚少夸我。但此情此景,我又实在不能露出一副很受用的表情。
“只可惜,却是嫁给别人。”他再道了一句。
阑休走过来,牵起了我的手。父尊亦走到我面前,我小心翼翼地侧头瞅了一眼,顿时五脏内里一片寒碜。
父尊那低垂着的细长银色眸子里,俨然一派森寒的杀意!
火夕他是仙族人,眼下有独自前来这魔界,饶是他有三头六臂,一旦进来了亦是很难再全身而退。
更何况……父尊起了杀意。
仙魔不两立。
看来火夕在仙界受的教育还不够。三万年来这句不可说透的话,他没能从中习得精髓,竟还敢明目张胆地跑来送死。
死样儿,这下他终于可以给我父尊当靶子练身手了。
我对着火夕认真道:“我没有嫁给别人,我嫁的是我未婚夫。”
火夕缓缓勾起唇角,看着阑休牵我的手,字字轻佻:“收了我的订婚信物,到底哪个才是你未婚夫。”
此话一出,莫说是我身边的阑休与父尊,就是我本人也是一愣。天地为证我何时收了他订婚信物了?!
阑休蹙紧了眉头,问我:“锦儿你收了他什么东西?”
我便问神色邪魅妖娆的火夕:“我收了你什么信物了你莫要瞎说!”
火夕抬起葱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发间,以一种“你已是我囊中之物,看你怎么赖”的眼神瞧我,道:“你以为,凤族的火云凤凰簪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送人的吗。”
我闻言惊悚地摸了摸发间,一下就摸到了火夕送给我的那簪子,委实压不下惊,大声道:“可你不就随随便便送与我了吗!”
火夕挑着眉:“我有说随随便便就送你吗,没告诉你那是我凤族求亲的唯一信物吗?”
我连忙哆嗦着将发簪取下,摊在手心,顿觉十分烙手,惊怒道:“你送我的时候有告诉我这是你求亲的信物吗!”
这厮,好狡猾!他只、只说过这发簪很贵,哪里说了这是求亲用的!
火夕低着凤眸想了想,复又重新对上我的视线:“哦当时竟没说吗,那我现在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