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起身站立伸手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细长的匣子用双手托着递给了李晟:“李使君如此的优待张某张某实在是感激。现就实话与李使君说了吧。我主刘璋实是暗弱不已虽有宽民之心却无宽民之力兼之张鲁妖道于汉中压我令蜀中颇为不堪。然蜀中之力已弱却是早晚要落入那张鲁手中。松不才不忍见百姓丧命于贼道之手。故出得蜀中欲访明主入蜀以安黎庶。昔者去许昌见曹公往淮南将刘公皆为此事。然曹公自大残暴已不可为之刘公又实力太弱且道路不通矣不可任之。松本来彷徨忽得使君倚为心腹不已松卑鄙貌陋优待于松令松由是感激。松出川之时曾书西川地形图一副将西川山川河流、城池关卡、人口兵将接录于其上为西川之详尽。今荷蒙使君之恩特将此图献于使君望使君早早入川将蜀中收于手中一解蜀中百姓累卵之危二则以蜀中之基业成王霸之事。松愿附使君之尾骥而从助使君一臂之力。如此则百姓幸甚益州幸甚天下幸甚。松自然也可以成借此机会就一番功业而留名青史。此诚乃松毕生之愿矣。”
“啊……这就是西川地形图?”李晟见张松如此将木匣递给自己顿时显得十分惊讶随即便谦逊了一番:“西川刘季玉与我叔玄德乃是同宗兄弟故刘季玉亦是我叔尔。侄夺叔之基业乃是不孝我如何敢当。我敬先生乃敬先生之才华若先生能转投于我我自是千允万允。但如此之为却非君子啊。”李晟愁着眉苦着脸心下却是乐翻了天一切到现在为止都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是如此的虚伪却让李晟自己觉得有些难受:“说谎骗人我最近实在是做得太多了。虽说政治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但就这样还是与我的个性不符啊。”他在心底暗暗的咒骂自己可在表面上却演的十分逼真――若这个时代也有什么金像奖之类的李晟认为凭着自己眼下的水平确实可以稳拿而下了当然这些都是张松不知道的。
不过见李晟用怎么一个不搭边迹的理由来退却自己聪明的张松哪里还不明白这只是李晟表面上的推脱呢。不过虽然只是推脱之语张松心下还是有一份感动的。这感动当然不是为了李晟前头的那一句强词夺理而是为了李晟后面的那一句“我敬先生乃敬先生之才华若先生能转投于我我自是千允万允。”这说明什么?说明李晟他很看重自己嘛。一贯因为样貌而被人轻视张松突然得到李晟如此的重视自然是感动万分了。他当下又对李晟拱手拜了一礼热泪满眶的说道:“松本凡才得使君如此重视此来松之大幸。然松终究只有一人而蜀中之百姓则有数百万。还望使怜悯百姓之苦勿以一人而废大事。况松也非就此欲离使君。乃是蜀中亦有不少豪杰望得明主已久松此前去乃是要同他们商议共迎使君入川之事也是为了使君的大业着想啊。不过区区分别些许未知来世方长。松还想在使君帐下驰骋天地呢。还请主公收了这地图吧。”
话都说得怎么清楚了再不收倒真的显得自己虚伪起来。虽说自己眼下做的也正是虚伪的事情可不被别人看穿也就算不上什么虚伪。不是吗?――李晟当下并不多说什么就这样收起了木匣却是看也不看只是一把拉过张松的手细细的叮嘱他起来:“永年此去大事可要分外注意自己的安危啊。前几日永年来与我说话提起这西川的事情我就知道永年已晓我心。我之所以一直不肯答应永年便是唯恐永年过于的用命。如今却是无法也只好让永年知道。无论永年做什么事情只要保住了自己的姓名就好。那些拉拢豪杰之类的事情能完成就完成不能也不必太过强求。西川豪杰我得永年亦是足够了。其他人我自有对付他们办法。”
“主公……”张松哽咽起来只叫了这么一句却是泪流满面的不再说话了。此刻他已经改变了自己对李晟的称呼自将自己视为李晟的臣子。由于李晟的重视让他觉得自己以前因为别人轻视自己而兴起的满怀懊恼其实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随他们怎么轻视好了我只要得到主公的信任就可以。”士为知己者死对于李晟张松心里眼下只有怎么一个拼死报效的念头。
再又如此诉说了一番张松和李晟手下的几个幕僚互相倒了别又从李晟的手中取过一杯酒来一口饮尽就要转身上传离去。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叫唤张松转眼看去却是那诸葛亮快步上到前头来。
“永年兄欲先回益州为主公办得这么一件大事。原本以永年兄的大才我自不应该担心什么。不过永年兄此刻回去可不比当初这事情上也很有许多不同之处。永年兄的好友故交自然是容易能够拉拢过来的但在益州另外有一批人还请永年兄务必要留意一番。诸如益州从事张任江州太守严颜中护军李严以及成都黄权、刘巴等人。期间或许有反对永年兄请我家主公入川者还请永年兄不要在意。凡是都可以慢慢来不要急躁若是因此事机不密而令大事顷之可就糟糕了。和主公做得一样一切还请永年兄务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好。”诸葛亮淳淳的叮嘱道。其实他所说的这些东西多出自李晟的想法只是以李晟的地位和身份自不好这样告诫张松便由这一向以智计出名的诸葛亮经手了。
“啊……”听诸葛亮这么一说张松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来:这孔明先生怎么对我益州的人物知晓的如此明白莫非他早就有心夺取益州了?不过就算他早就有心也算不得什么。毕竟我已经拜李晟为主与李晟已是一家了。只是他提起的这些人不太好办啊。这些人的能力有是有但一个个的个性都比较刚强却不是那么好说服他们的。
因为孔明的那么一通话张松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不过他是一个好强的人自认水平也未必会比孔明低上多少。当下他也不愿意说出因此而对自己产生的多少困难只是略略的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孔明兄关心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的。”接着又对李晟他们说道:“主公我有一好友法正其才学犹在我之上于刘璋大人手下并不得重用。我回去后因要处理人才拉拢方面的事情并不能立刻到主公身边为主公参赞。因此我想让法正来做我与主公之间的联系人还请主公务必要接纳才是。他这个人脾气是有点怪的。”
“法正?莫不是法孝直?与永年先生齐名的蜀中二智之名我早已有所耳闻。还请永年先生多位我说说好话我这儿自会扫榻干净而待孝直先生前来的。”李晟听张松提起了生顿时高兴的说道。
“那好我便就此包别了。”张松见李晟一口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并说出了一番对法正极为仰慕之类的话心中更是对李晟之于自己的信任而感动。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登上了那艘由李晟为他准备好的商船。
“起锚!升帆!”随着那商船之上原本是水师军人而转业过去的船长出这一声雄壮而嘹亮呐喊。偌大的商船缓缓的开动起来巨大的锚锭自水下而被拉起一面面特制的竹帆被高高的升将起来。和煦的日风带着些许暖气吹拂在那一面面展开了竹帆之上推动着商船一点一点的往北移动。
“就这样要回去了么?”张松站在床头望着淋漓的江水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他听见身后的响起了李晟那远远呼来的声音:“永年一路走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