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确是毒似蛇毫不留情。
单玉如冷笑道:“不知算你这小子走运还是倒霉拣回一条小命却要终生做个废人和疯子。”
韩柏只望她不断自言自语好能多说些密给他听得。
可惜事与愿违单玉如把假杯装回布袋里塞入他怀内再一把提起了他穿窗而去。庞斑像个远方来的观光客借着点月色欣赏着沿途柳暗花明的园林景色又不时回眺望皇城壮丽的夜景和灯饰。
不知是否受到蒙赤行的影响庞斑自幼开始便从不追求世俗中人人争逐的女色、财富和权势。
对他来说生命的意义就是去勘破生命的存在和天地的密。
他并不相信这能假藉他人而得一切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
别人只可作为起步的少许方便。
所以庞斑从不崇拜任何先圣贤人包括蒙赤行在内有的只是欣赏。
崇拜是盲目的欣赏却自理性的思维。
这使他不拘于前人的任何规范在每一方面均能另出枢机开创出一个新的局面令他全面的越了魔宗蒙赤行独步于古往今来任何魔门宗师之上修成了道心魔**成为了无可争议的魔门第一高手。
现在他终于要和传鹰的儿子见面了。
只恨不能和传鹰生于同一个时代否则庞斑愿作任何牺牲只求能有此一对手。
幸好还有个鹰缘一个甚至比乃父传鹰更高深莫测的人。
究竟他的“修为”深湛到什么地步呢?
只看红日法王一直心怯不敢去碰他便知鹰缘的厉害实不下于传鹰只是以另一个形式挥罢了。
不规则中自见规律的简陋村屋罗列眼前。
庞斑眼中射出智深如汪洋大海的神光冷然看着眼前一切感受到物象背后所蕴的深刻意义。
心灵同时晋至无人无我与天心结合一体的境界。
对庞斑来说外在的世界只是幻象只有内心的世界才是真实动人的。
外在的世界只是因内在世界而存在。
没有这个“我”怎还有什么“他”呢?
就在这刹那间鹰缘的心和他紧锁在一起。决战终于开始了。
风行烈肩托红枪策马穿冲过巷朝锺山南麓独龙阜玩珠峰下的陵地驰去神情平静。这晚秦淮河刚好水满虽是天气严寒但画船箫鼓仍是绵绵不绝。沿街青楼酒馆均挂上明角灯笼一条街上有好几千盏照耀得如同白日。
夜色深沉天上半阕明月在灯火映照中黯然失色。
不知何处传来若断若续的箫音凄清委婉动人心弦。
与街上行人相比风行烈像活在另一世界的人面对的是生和死的奋战。
转出了秦淮大街前方有一关卡站着数十个军装兵弁和穿着锦衣的厂卫截查往来行人见到风行烈马饰印记知道是鬼王府的人问了两句后立即放行又他的座骑挂上标志免他再受盘查。
风行烈再往前走忽地哭喊声传来只见一队如狼似虎的禁卫军押着一群手足均系着铁足有百多人的男女老幼走过愁云惨雾教人心生感慨。
风行烈心头激汤生出无比的厌憎只想立即远离此地不忍日睹朱元璋为诛除蓝玉和胡惟庸馀党而展开的大搜捕及灭族行动。
人间惨事莫过于此。
他不知若非朱元璋曾答应韩柏被牵连的人远远不止此呢。
风行烈叹了一口气自知无力改变眼前生的事收摄心神通过严密的城防出城去了。
他沿着林荫古道缓缓而行。
这次年怜丹予他放手决战的机会实在存有拣便宜的侥幸心。因为以风行烈的功力每天都随着经验和修为突飞猛进说不定很快会追上他年怜丹所以这好色魔王想借此机会先一步击杀风行烈免得将来反给风行烈杀死。
风行烈却是澎湃着无比的信心非是盲目相信自己可胜过年怜丹而是这种信心来自燎原枪法的心法一往无前全力以赴。
他感到变成了厉若海重演当日厉若海挑战庞斑的情景。
那次厉若海战败身死同样的命运会生在他身上吗?
与风行烈分头赴约的戚长征亦看到大同小异的景象且因他的目的地是市内鼓楼旁的广场竟遇上十多起被逮捕的男女真是天惨地愁教人不忍卒睹。
此时戚长征都弄不清楚谁是谁非因为若换了这批人得势同样的事会照样出现在现在逮捕他们的人身上。
只是祸及老人妇孺教人不忍。
他摇头数了一口气舒出心中郁怨遥观目的地。
一座宏伟壮丽的楼阁巍巍耸立在高岗之上分上下两部分下层作拱形城阙状三门洞城垣四面红墙巍峙。城垣上耸立着重檐歇山顶的殿式木构建龙凤飞檐、雕梁画栋、典雅壮丽暗淡的朦胧月色下颇有异难言的非凡气势。
戚长征跳下马背深吸一口气晋入晴空万里的精神境界一拍背上天兵宝刀往鼓楼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