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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名妓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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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刚才说话的可是西宁老叟沙放天的儿子沙公一掌之威可使巨柏枯毁不知沙千里你功力比之沙公如何?”

    西宁派派以三老最是有名三老便是‘老叟’沙放天、派主‘九指飘香’庄节和出仕朝廷的‘灭情手’叶素冬而刻下在二楼的简正明虽是叶素冬的师弟但年龄武功都差了一大截。沙千里则是沙放天次子隐为西宁新一代的第一高手与简正明和另两人合称西宁四大高手声名仅次于西宁三老在八派中卓有名望故而才如此气焰迫人可惜今天撞上的是连八派所有高手加起上来也不敢贸然招惹的庞斑和干罗。

    干罗一出声整个小花溪立时静得落针可闻。

    沙千里的一个厢房固然愕然静下其它所有客人也竖起耳朵看看沙千里如何回答这么大口气的说话一时都忘了自己的事儿。

    沙千里的声音悠悠响起道:“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若是家父之友千里愿请受责。”

    他终是名门之后到了这紧要关头说话既具分寸亦不失体脸。

    干罗刚要说话忽地心中一动凭窗望往下面的庭院。几乎不分先后地庞斑的目光也投往院内。

    墙头风声响起一位健硕的青年已跃入院内正中的空地上扬声叫道:“怒蛟帮戚长征求教简正明兄的西宁派绝学。”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几乎所有人都挤到对正院落那边的窗旁观看这不之客的突然光临。

    坐在二楼的‘游子伞’简正明心中大奇怒蛟帮为何消息竟灵通至此?这么快便找上门来不过这种公然挑战避无可避心想除非是浪翻云或凌战天亲来否则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正要好好表演一番顺势镇慑楼上那口气大无可大的人。性格火爆的双悍将洪仁达已怒喝道:“何用简兄出手让我洪仁逵会会这等黑道强徒!”

    穿窗而出还未脚踏实地两枝长四的精铁已迎头往戚长征劈下。

    他打的也是同样心思希望三招两式收拾了戚长征以显慑人之威。

    怜秀秀凭窗而望只见戚长征意态轩昂身形健硕貌相虽非俊俏但却另具一种堂堂男子汉之坚毅气质不由为他担心起来。

    庞斑定睛望着戚长征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

    干罗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睛似在全神品尝着美酒。好一会才望向院里。

    双一先一后劈脸而至使人感到若右手的前一不中左手的后一的杀着将更为凌厉。

    刀光一闪。

    戚长征的刀已破入双里劈在后一的头上出了激汤小花溪的一声清响刀中时洪仁达如此悍构粗壮的身体也不由一颤先到的一立时慢了半分戚长征的刀柄已收回来硬撞在上。

    洪仁达先声夺人的两击至此冰消瓦解。

    庞斑将目光由院落中拚搏的两人身上收回来望向干罗道:“干兄可知道我今夜约你来此的原因?”

    干罗仍望着院落中两人先嘿然道:“若洪仁达能挡戚长征十刀我愿跟他的老子姓以后就叫洪罗。”接着才自然而然地向庞斑微笑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庞兄请直言!

    ”怜秀秀真不知要将注意力摆在窗外还是窗内那厢是刀来往这厢原本说得好好地忽然辞锋交击丝毫不让凶险处尤胜外面那一对。

    “当!”

    洪仁达左手脱手掉地刚挡了第九刀。

    风声急响。

    戚长征刀回背鞘倏然后退。

    简正明和沙千里两人落在脸无血色持的手不住颤抖已没有丝毫‘悍将’味道的洪仁达身前防止戚长征继续进击这时夏侯良才飘落院中道:“戚兄手中之刀确是神乎其技有没有兴趣和夏侯良玩上两招?”

    戚长征暗忖此人眼见洪仁达败得如此之惨还敢落场挑战必然有两下子微微一笑道:“夏俟兄请!”

    一把低沉但悦耳的雄壮声音由三楼传下来道:“下面孩儿们莫要吵闹争斗都给我滚。”

    众人一齐呆三楼上一人比一人的口气大究是何方神圣?

    戚长征大喝道:“何人出此狂言?”

    干罗的笑声响起道:“不知者不罪只要是庞斑金口说出来的话我干罗便可保证那不是狂言。”

    众人一齐色变。

    已力尽筋疲的洪仁达双腿一软坐倒地上。高踞三楼的竟是称雄天下的魔师和黑榜高手干罗真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就像个活生生的噩梦。

    沙千里等恍然大悟难怪察知勤如此有恃无恐霸去怜秀秀的竟是庞斑和干罗。

    戚长怔一怔后再仰起头来道:“庞斑你可以杀死我但却不能像狗一般将我赶走!”

    干罗的声音再响起道:“戚小兄果是天生豪勇不畏死之土可敢坦然回答干某一个问题。”

    戚长征心中暗奇这干罗语气虽冰冷但其实卸处处在维护自己他当然不知道干罗是因着浪翻云的关系对他戚长征爱屋及乌。

    戚长征恭然道:“前辈请下问!”

    最不是味道的是沙千里等人走既不是不走更不是一时僵在一旁。

    靠在窗旁看热闹的人都乖乖回到坐位里大气也不敢喷出一口怕惹起上面两人的不悦。

    干罗道:“假设庞兄亲自出手将你击败你走还是不走?”

    戚长征断然道:“戚长征技不如人自然不能厚颜硬赖不走。”

    干罗道:“好!那告诉干某你是否可胜过魔师庞斑?”

    戚长征一呆道:“当然是有败无胜。”

    干罗暴叫一声有若平地起了一个焦雷镇慑全场喝道:“那你已败了怎还厚颜留此?”

    戚长征是天生不畏死之土但却绝非愚鲁硬撑之辈至此心领神会抱拳道:“多谢前辈点醒!”倒身飞退消没高墙之后。

    简正明等那还敢逞强抱拳施礼后悄悄离去。

    他们的退走就像瘟疫般传播着不一会所有客人均匆匆离去小花溪仍是灯火通明但只剩下察知勤等和一众姑娘。

    怜秀秀盈盈离开古筝为房内这两位盖代高手添入新酒。

    庞斑道:“干兄!让庞斑再敬你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

    庞斑眼中浮起寂寞的神色淡淡道:“绝戒死了赤尊信死了厉若海死了明年月满拦江之时我和浪翻云其中一个也要死了干兄又要离我而去值得交往的人零落如此上天对我庞某人何其不公?”

    干罗微笑道:“庞兄何时知道我已决定不归附你?”

    庞斑道:“由你入房时脚步力量节奏显示出的自信我便知道干罗毕竟是干罗怎甘心于屈居人下所以我才央秀秀斟酒敬你一杯以示我对你的尊重。”

    干罗长笑道:“干罗毕竟是干罗庞斑毕竟是庞斑痛快呀痛快!”

    怜秀秀喜悦地道:“连我这个局外人也感到高手对垒那种痛快让秀秀敬两位一杯。

    ”美人恩重两人举杯陪饮。

    庞斑手一扬酒杯飞出窗外直投进高墙外的黑暗里平静地道:“这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杯酒。”再向怜秀秀温柔一笑道:“秀秀小姐怎会是局外之人今晚我特别请得芳驾又乘自己负伤之时约见干兄就是不想和干兄动手流血致辜负了如此长宵。”

    怜秀秀感激低头忽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台头问道:“先生勿怪秀秀多言刚才先生提及的人是否都在先生手下落败身亡?若是如此那就不是老天对你是否公平的问题而是你自己一手所做成了。”

    干罗仰天长叹道:“小弟是过来之人不如就由我代答此问。”

    庞斑微笑道:“干兄请!”

    干罗向怜秀秀道:“假设生命是个游戏那一定是一局棋只不过规则换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在这生命的棋局里每个人都被配与某一身分或攻或守全受棋局控制纵使亲手杀死自己的父母妻儿也无能拒绝。”指着庞斑道:“他是庞斑我是干罗你是怜秀秀这就是命运。”

    怜秀秀道:“但秀秀若要脱离青楼只要点头便可办到若两位先生收手退隐不是可破此棋局又或另换新局?”

    庞斑奇道:“那秀秀小姐为何直至此刻仍恋青楼不去?”

    怜秀秀流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幽幽道:“我早猜到你会再问秀秀这个不想答的问题。”

    停了停蒙上凄伤的俏目瞅了庞斑一限又垂下来道:“在那里还不是一样吗?秀秀早习惯了在楼内醉生梦死的忘忧世界中过生活!”

    干罗击台喝道:“就是如此。命运若要操纵人必是由‘人的心’开始舍之再无他途。”

    庞斑截入冷然道:“谁能改变?”

    怜秀秀娇躯轻颤修长优美的颈项像天鹅般垂下轻轻道:“以两位先生人的慧觉难道不能破除心障择善而从吗?”

    庞斑长身而起负手遥观窗外灯火尽处上的夜空闷哼道:“何谓善?何谓恶?朱元璋杀一个人叫以正国法;庞斑杀一个人人说暴虐凶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何谓正?何谓邪?得势者是正失势者是邪。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怜秀秀低头不语仔细玩味庞斑的话。

    庞斑深情地凝视着虚旷的夜空向背后安坐椅上的干罗道:“要对付干兄的不是庞斑而是敝徒夜羽。干兄请吧;恕庞某不送了除非是你迫我否则庞某绝不主动出手就算这是对命运的一个小挑战。”

    干罗长身而起向怜秀秀潇地施礼后走到门前正要步出忽地停下奇道:“若没有庞兄难道还有人能将干某留下?”

    庞斑道:“干兄切勿轻敌大意夜羽手中掌握的实力连我也感到不易应付。”

    干罗淡淡道:“因为他们都是三十年来你苦心栽培出来的庞兄早出手了!”

    大笑而去。

    庞斑脸容肃穆默然不语也没有回过头来。

    怜秀秀看着干罗的背影消失门外想起了楼外的黑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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