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机铃声大作。
陈姐的声音就像催命的锣鼓,咕咚咕咚半天半天,他什么也听不清。
但他翻身而起的动作是迅速而绝望的,身体带着颤抖的弧度,嗓音沙哑的像磨砂的纸,粗粝而又暗沉,“陈姐!你细细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姐望着那扇怎么敲都没反应的门,以及刚才从防盗门地下找到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就如同少奶奶娟秀的人一般,干净而清凉,倔强起来的诀别,总让人束手无策。
“少爷啊!我说少奶奶和小少爷不见了!少奶奶留了一张字条,说谢谢我的悉心照顾,从今往后,不用再来这里了,怎么办?少爷,少奶奶去了哪里?我找遍了整个小区,都找不到人!”
凌衍森闭上眼睛,仿佛才有时间吞下堵塞在喉咙里的口水一般,干枯的喉结在颈子上凸出一个寥落的弧度,还是很姓感,却没了那份撩人的姿态,只是蔫蔫的。
脑袋像是突然被重物砸了一般,产生钝钝的痛楚,所有的思维幻化成黑白,就像电影开幕前屏幕上交错的雪花点,什么也理不顺。
但他不惊讶。
那是以她的性子会做出来的事。
离开,悄悄离开。她对他的隐忍,总是温柔到了这个程度,就连狠绝,都做得如此凄婉。
过了很久,陈姐才听见他依旧低沉着沙哑着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叹息声,“好,我知道了,我会解决。”
挂了电话,凌衍森就给清妩拨过去,一如所料,电话拨通了。
清妩等了很久,从市里到飞机场的大巴,行驶全程需要将近一个半小时,她抱着多多,在柜台前盯着那些陌生的纷乱的目的地盯了很久,才订了两张机票,还是晚上十点半的。
现在才下午六点。
原谅她不够坚定,不够决绝,给了他将近四个小时的挽回时间,她需要这四个小时,进行一场他们关系的了结。
“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