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没有其它问题了。”
夫子心中诧异,刚想问他为什么不问了,继而恍然,再往后则是羞愧不已,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天下名儒均以‘君子’自居,‘君子’进则仕,于是治国、平天下,‘君子’退而修身,以仁,以礼,以义,以耻衡量自身。林君玄问《正蒙.正中》如何尽仁,其实就是暗讽自已不仁,不仁又如何修身,不修身又如何立身?又怎么称得上‘君子’,非‘君子’教人子弟,也就是‘误人子弟’!
夫子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嘴唇欲张又止。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到火炭在火盆里出的‘噼啪’声,气氛非常尴尬。
夫子说林君玄何德何能陪王侯子弟,林君玄就说夫子误人子弟。子、集’许多儒生搜都不一定能搜集,哪里谈得上对答如流,林君玄烂熟于心,对答丝毫无差,如果说熟读子、集’的林君玄连做伴读书僮都没资格,那么不啻于说夫子是在误人子弟!
“林君玄,你下去吧。你的事,我告诉夫人的。”良久,夫子终于挥了挥手。他不再称呼林君玄为‘娃娃’,而是称呼他的姓名,间接的就相当于认输了。
林君玄也不为已甚,夫子已经退步,这就够了,一躬身,林君玄道:“那学生告退了。”转过身,林君玄从容不迫的向外走去。
书房外,小蝉垂手而立,站在通往书房的走廊处,看到林君玄走出来,小蝉一脸笑意,赶紧小跑着走上前来:“公子,你好厉害啊,小蝉在书房外都听到了。小蝉本来还在为公子担心,没想到连夫子都没能难住公子!!”
林君玄只是淡然笑了一下:“你肯定是听错了,你大约没看到,夫子在考我的时侯,先给了我一本书。”
小蝉一脸疑惑,听林君玄这般说,也有些迷糊了,“有吗?”
“夫子根本没想为难我,要不然怎么还会给我一本书呢?”林君玄说完便往前去,夫子在府中的地府毕竟特殊,日后还要在他的课上陪读,能不得罪最好。
小蝉心中疑惑不已:“从来没见过夫子在考究学问的时侯,还会给别人一本书,真是奇怪?”
见林君玄走的远了,小蝉连忙叫道:“林公子,等等我。”
待林君玄和小蝉走远了后,夫子突然跨过门槛,从书房中走出,几经周转后,终于进了侯府的大堂。
“夫人。”夫子躬行行了一礼。
大堂里,美妇人正坐在香橼茶桌边,品着一杯景兰,看到夫子进来,美妇人放下茶杯:“先生,不知道考的如何?”她显然也一直在等夫子的消息。
“回夫人,林君玄完全具备陪读公子和小姐的能力。”夫子恭声道。
“哦,”夫人轻笑,她似乎对于夫子称呼林君玄的方式感兴趣了:“夫子不是一直称呼他为娃娃吗?这次居然会称呼他的字了?”
夫子闻言,也不由老脸一热:“让夫人笑话了,我太先入为主了。”说罢,也不掩饰,直接将书房内的考察的情形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美妇人听得美目中也是异色连连。她对这孩子的期望并不高,会《千字文》,识些字,懂些礼数也就是了。之前,夫子虽说有异议,美妇人心中也是早有定夺,只要夫子说他识《千字文》,就可以准了他伴读僮的身份。但林君玄的表现显然大大出她的预料
第五章 斗夫子(下)-->>(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