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上面坐着地大铜壶里倒出来地,乃是幽冀最烈的美酒“易水寒”,一口下去,宛若钢刀刺喉,随即便觉得一股暖流向四肢百骸涌去,西门凛几口就喝干了一壶酒,却没有再要一壶,而是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野味来,如同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桌空盘子。
吃饱喝足之后,西门凛又要了一壶热茶,喝了几口之后,随意地问道:“你们这里今天还有别地客人来过么?”问话之时,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不料那店小二脱口道:“有啊,已经来了大半个时辰了,是一对父女,那位小姐身子不好,只是吃了一碗素面就到客房休息去了。”
西门凛心中一动,正待继续追问,那店小二突然打了个呵欠,身躯软倒在地上,鼻中出震耳的鼾声,西门凛一把伸手将他抓住,目光一扫,便知道这个店小二是被人点了睡**,不禁面色一寒,抬头看向那道隔绝店堂和后面客房的厚厚门帘,店门早已关上,店堂内没有一丝寒风,可是那道门帘却在轻轻晃动。
西门凛放下店小二的身体,伸手握住了“一丈红”的刀柄,朗声道:“阁下可就是在万松轩劫走绿绮小姐的高人,不知道信都有何处得罪阁下,让阁下做出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若肯送出绿绮小姐,本座必当亲向世子殿下求情,宽恕阁下不敬之罪。”
沉默半晌,帘后传来一个清越和煦的声音道:“小凛,你的性子还是这般谨慎,即使猜到是我带走了绿绮,还是半分空隙也不给人留下。”话音未落,已经从里面走出一个青衣人,白面微须,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年纪,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清澈见底。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儒者,当真是令人观之可亲,见之忘俗。可是西门凛地反应却十分奇怪,先是露出狂喜之色,继而双目通红,满面怒气地冲到那青衣人面前咆哮道:“你还有脸来见我,三年多了,你可知道我听说栖凤宫被焚之后有多震惊,你可知
尽全力探听你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的感觉么?当了幽冀便撒手不管,如今就连生死下落都不肯告诉我,你当真将我当成兄弟么,西门烈?”一口气将心中积怨泄了出来。西门凛突然伸手抱住了青衣人,双目渐渐有了濡湿的感觉,虽然早已料到兄长不会轻易死去,可是直到在万松轩见到兄长留下的标记。他才敢肯定兄长仍然活在人世,一路追踪而来,始终不见任何标记,心中不免有些患得患失。唯恐是被人蒙骗,空欢喜一场,直到真正见到西门烈的那一瞬。他才感觉到心头悬了数年的那块巨石轰然落下。
西门烈微微一笑。任由西门凛将他抱住。甚至伸手在西门凛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西门凛虽然一时失态。却毕竟是燕山卫的大统领,很快就冷静下来,放开手,退开几步,戒备地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劫走绿绮小姐,莫非对世子殿下有什么不满么?”
西门烈轻轻一叹,道:“小凛对世子殿下如此忠诚,对子静却是欲杀之而后快,都是郡主地儿子,境遇却有天渊之别,小凛是否太偏心呢?”
西门凛心头巨震,急急问道:“这莫非是郡主的看法么?郡主是否改变了心意?”
西门烈摇头道:“郡主早已离世,再不会过问天下纷争,即便她还留在十丈红尘,也断然不会改变心意,只是小凛别忘记,子静不仅仅是郡主的亲子,更是我的弟子,你也是武道宗地记名弟子,却对未来的宗主阴谋陷害,其罪难恕,你我兄弟之情不能越过宗门法度,若不严惩,岂非让圣门上下,笑我武道宗没有上下尊卑。”
西门凛心中一寒,满心欢喜顿时化作乌有,虽然西门烈的语气和缓,但是周身上下却透出丝丝杀气,让他不敢忽视,无论如何,西门烈都是武道宗主
第二章 绿绮南归(六)-->>(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