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如此,益敬之。厌旦往朝,如事姑嫜。妇御下宽和有体,而明察若神。一日,石失印绶,合署沸腾,屑屑还往,无所为计。妇笑言:“勿忧,竭井可得。”石从之,果得。叩其故,辄笑不言。隐约间,似知盗者之姓名,然终不肯泄。居之终岁,察其行多异。石疑其非人,常于寝后使人輶听之,但闻床上终夜作振衣声,亦不知其何为。妇与王极相怜爱。
一夕,石以赴臬司未归,妇与王饮,不觉醉,就卧席间,化而为狐。王怜之,覆以锦褥。未几,石入,王告以异,石欲杀之。王曰:“即狐,何负干君?”石不听,急觅佩刀。而妇已醒,骂曰:“虺蝮之行,而豺狼之性,必不可以久居!曩时啖药,乞赐还也!”即唾石面。石觉森寒如浇冰水,喉中习习作痒,呕出,则丸药如故。妇拾之,忿然径出,追之已杳。石中夜旧症复作,血嗽不止,半载而卒。
异史氏曰:“石孝廉翩翩若书生,或言其折节能下士,语人如恐伤。壮年殂谢,士林悼之。至闻其负狐妇一事,则与李十郎何以少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