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喇嘛微笑道:“宗喀巴大师即将圆满若非如此我们怎敢来惊动活佛。”
噶玛上师吐出嘴中的半截舌头嗬嗬笑着看着十分恐怖笑声止住后他惨然道:“看看我这舌这代表着我的决心。你们知道活佛将要圆满所以前来抢传承真是可恶至极!”
扎西喇嘛被点破来意恼羞成怒喝道:“格鲁派六大寺你们将宗喀巴大师藏在寺中五百年难道我们不能侍奉大师圆满?”
“蠢货!”噶玛上师斥道:“若真是大师大师当行走于牧区子民间教授真义又怎会在寺中修行。”
如果宗喀巴大师还存活于世上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只怕全天下的佛门子弟都会涌到西藏来。
扎西喇嘛冷冷道:“那你为何不让我们进寺。”
噶玛上师一合什正准备说些什么。
易天行却是眼中金芒一闪一只手轻轻在他的面前拂了一下。
嗡的一声响。
扎什伦布寺寺门上的灰被震了下来。
又有几道神通侵至寺门。
噶玛上师躲过偷袭后轻轻合掌消了这一波精神攻势。
喇嘛群中有位境界高深的喇嘛颓然坐在地上手抚胸窝出气甚急。
“丹增喇嘛!”格鲁派其余五寺喇嘛围住了那位老喇嘛急切呼唤这位丹增喇嘛是众人中境界最为精纯的上师没料到竟一个照面便败了下来。
“既然你请这些外道助手也别怪师兄弟们冒犯了。”扎西喇嘛恶狠狠地盯了易天行一眼退到了喇嘛群中。
数十道气息各异的精神力量缓缓围住了易天行的身体易天行微微咪眼左手一掐午纹结了个半紫霞结右手却是轻轻一张五指如扇。
体内那枚大日玉盘缓缓亮。
来袭的精神力量全数被绞的粉碎!
闷哼之声四处响起。
易天行冷冷瞥了倒了满地的喇嘛一眼又开始刺激叶相僧:“看见你的徒子徒孙没有?抢先偷袭却恶人先告状你的门风已经败坏完了。”
正说话间喇嘛集了一个奇怪的法阵一道道宏大至极的力量从天上降落缓缓蓄积着法阵的方向就是易天行三人所在的地方。
噶玛上师满面悲容:“居然是大威德阵你们这种行为又有何德可言?”
易天行也感应到了这个法阵的威力但他一反常态地没有抢先出手反而是认真盯着叶相僧的双眼。
叶相僧的瞳子若秋水无波湛湛清晖渐透。
他终于缓缓闭了上双眼眼皮下急抖动看来眼珠正在转动不知识海里正在生着怎样的变化。
……
……
叶相僧睁开双眼淡淡道:“不要耽误太多时间你今天还要上很多课。”
格鲁派的大威德阵已经集好了淡淡佛光飘于阵上隐隐可见一位菩萨宝像左手一朵青莲花花上置金刚般若经至宝右手执金刚宝剑。
正是格鲁派祖师爷喀宗巴大师本身……文殊宝像!
面对着强大的威力叶相僧微微皱眉清咤一声:“呔!”
他出左手手指间缓缓绽出一朵清怜可人的小小青色花骨朵。
他出右手手掌间渐渐现出一柄晶莹剔透能斩群魔的小金剑。
两股力量毫无退缩地碰撞在一起!
却没有任何声音出。
文殊菩菩的宝像是喇嘛用念力集结而成叶相……却是文殊菩萨的真身。
宝像真身一相逢便胜却什么?
易天行微微笑着十分好奇眼前的这一幕。
那煌煌夺目的宝像与叶相的神通一触就像是鲜花蕊上的露珠遇着朝阳像是蛾翅逢着灯火!
……
……
刹那间宝像缓缓逝去叶相僧手中的青花小剑却是愈鲜艳。
喇嘛集成的大威德阵不攻而破。
一股大慈大悲的气息笼罩在扎什伦布寺上气息中隐隐含着许多信息缭绕在每位喇嘛的心头。
格鲁派众喇嘛们跌坐于地感应到了那股印在自己佛轮深处的气息无不赫然恐惧。
境界越高的人感觉越是明显有几位上师顿时跪在地上对着叶相僧磕起头来。
“威德相辅以德性为基。”
叶相僧冷冷看着场中这些喇嘛们:“噶玛上师说错了一点我不会赶你们出派……”
众喇嘛齐宣佛号捶胸顿足似癫如狂万分喜悦。
“去吧去到最寒冷的雪域去帮助那些生灵去解脱他们的疾苦做好之后再回来。”
叶相僧说完这句话轻轻一拂僧袖飘然若风进寺而去。
……
……
“叶相师兄终于帅了一把。”
易天行跟在噶玛上师身后笑着摇了摇头。噶玛上师却跟在叶相僧的身后半佝着身子不敢直视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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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什伦布寺分成四处建筑群宫殿、勘布会议、班禅灵塔殿、经学院。其中宫殿是班禅活佛居所勘布会议是政务机构灵塔殿是供奉班禅灵体经学院故名思议是研究佛法的地方。
叶相僧不用噶玛上师领路一人行在前面愈行愈快。易天行看着他的下颌现这位半梦半醒的菩萨脸上充满着激动、不安、恐惧、伤心诸多色彩。
菩萨不动心怎能动如此多情?
但想到里面那位人的身份想到叶相与他数千年的相知也便释然。
噶玛上师自然不会疑心叶相僧为什么知道活佛在哪里先前的事情已经让他隐隐明白了叶相僧的身份。既然是本派祖师爷自然能清楚此间的一切。
过了宫殿绕过灵塔殿他们没有去这四大建筑里的任何一处而是来到了灵塔殿后小山旁的一片空地上。
空地上有些杂草短树没有建筑。
但这易天行与叶相僧的大修为告诉他们此处有古怪只是这个禁锢十分巧妙神通异常。纵使是他们两个以现在的境界也只能隐隐看到而无法打开。
噶玛上师上前对着空地处跪下磕头。
“活佛二位大德已经来了。”
随着这句话空地上渐渐生着改变杂草渐渐生长短树渐渐长高青青树枝缓缓搭在一处各色杂草变化成各种色彩或青或黄。
青树渐成房梁杂草渐成漆画颜色附着其上。
隐隐像是一间房子的大概模样。
……
……
须臾之后。
一座殿宇赫然平空而生!绘金平门吱呀开放内里昏暗偶有灯光似在迎接故人。
叶相僧毫不惊诧抬步而入。
易天行看了看拜了一拜走了进去。
殿宇的里面与一般的藏教庙宇并无两样两面点着酥油灯昏黄静心地上铺着手织羊毛毯尊贵异常。
殿宇的尽头有一张床一张并不大的床约摸一米多长宽。
床上坐着一位少年。
少年穿着洁净白衣看着身材极瘦一头长不复乌黑像杂草一般枯萎着长之下少年的脸上满是伤痕这些伤痕不知道过了多久却还是没有好有几处伤口深可见骨白惨惨的骨头染着乌黑的血看着不像是个活人像是个僵尸。
但他不是僵尸他轻轻捋起自己的头双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微笑望着正踏着沉重脚步走近的二人。
叶相的脚步沉重度却很快一会儿就走到那张床前痴痴地看着对方。
那满脸伤痕的少年也看着叶相僧。
叶相僧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少年脸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手指颤抖着。他半蹲下去缓缓将那少年枯黄的头轻轻披到肩后。
他的动作很缓慢似乎生怕自己的动作不够温柔便会让这位少年感到痛楚。
少年微微笑了笑轻轻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在叶相僧的肩上。
叶相僧轻轻捉着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忽然感觉有些异样转头望去这才现:
少年的右手已经全部枯了皮肤像皱纸一样贴在像树枝一样的手骨上!
叶相僧悲容大作无声而泣清澈如晶的泪珠缓缓落下打湿了那只枯手。
……
……
易天行张大了嘴如遭雷击缓缓拜倒于地嘴唇极艰难地动了动才说出了间密室里的第一句话。
“普贤菩萨你咋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