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下落。情系中原武林的安危他又怎能跟吴影儿走?再说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位老叫化是什么人凭着猎人特有的机警本能谅他也不会随便跟人走的。
聂十八想了一会问:“我要是侥幸在前辈手下走满了十招前辈就不会阻拦晚辈了?”
“是呀!你真的能在我老叫化手下走满十招而不受伤。我老叫化想阻拦你也无能力了。小伙子你有信心能走满十招?”
“晚辈试试。”
聂十八暗想:我可以在那猛烈的风雪峡谷中与爷爷交成平手难道不能在这老叫化手中走满十招?他的武功比我爷爷还好?就算好我不会连十招也走不了吧?
老叫化又打量他一下:“好小伙子你出手吧!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了别自己在打自己。”
聂十八一下心头凛然顿时不敢大意凝神运气。说声:“前辈晚辈出手了!”
聂十八以分花狒柳掌法一掌拍出掌力柔中含刚。吴老叫化一看愕异地说:“咦?这是慕容家的掌法小伙子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同时身形闪开一袖含磁劲拂出。
太乙门的分花拂柳掌是一门仁慈之掌志在制敌不置敌于死命可化解任何上乘高手击出的力道。聂十八不想伤害了老叫化所以先抖出了这一掌法。令老叫化知难而退。
可是老叫化这一袖力的拂出令聂十八惊震了。聂十八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暗劲使自己这一掌拍歪了。要是别的高手这一掌准拍到身边的一块岩石上去。聂十八一身天气异常的浑厚虽然一掌略略拍歪。却不至于拍到岩石上他能抵抗老叫化这一股含磁力的暗劲。跟着他的第二掌又倏然向老叫化拍来。
老叫化又傻了眼暗想:这小伙子好深厚的功力居然不为我老叫化的袖力所动。他在迅闪开聂十八第二掌的同时运劲五成一股更强劲的袖力又拂出了。
聂十八却以树摇影动的身法闪开令老叫化这一股强劲的袖力落空便化掌为指一招太乙剑法破指而来奇变莫测。这突然而来的变化招式弄得老叫化想还招也来不及了逼得他纵了开去惊讶地问:“好小子你的身法、剑法可不是慕容家的武功了这是你家传的武学?好你有如此的武功我老叫化放手与你一斗了!”声落人已骤然而到人到掌更先到。聂十八又以树摇影动身法闪开另一招太乙剑法抖出。因为他感到分花拂柳掌不能对付这个武功极高的老叫化。
霎时间这一对武林中一等一的上乘高手在山峰下人影纵横来往如流光招式挥舞似逸电恐怕就是当今九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看见了也只有惊震得呆若木鸡看不出他们抖出的是什么招式不敢想世上竟有如此的武功如此的高手。
吴老叫化越战越兴奋他几乎将漠北一派的各种绝招抖了出来。这是他艺成以来从没有过的尽情挥。因为他从来没有碰上过真正的对手。别的武林高手别说在他手上走满十招连三招也走不了。
聂十八更不敢大意除了无形气剑几乎他将太乙门各种绝学抖了出来。他感到无形气剑威力太大杀伤力极强担心伤了老叫化。现在他何只十招走满一百招均不止。最后老叫化身形一闪一下在聂十八眼的消失了而且消失得无踪无影。
聂十八怔了怔以为自己刚才倏然拍出的一掌。将老叫化拍到山峰去了不禁担心起来连连叫唤:“前辈你在哪里?”
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背后传来老叫化的声音:“小伙子我老叫化在这里。”
聂十八奔过去一看老叫化躺在草丛之中动也不动又担心了关切地问:“前辈你受伤了?”
“我老叫化设事只是有点累了想躺下来休息一下。”
聂十八一听老叫化没事才放下心来:“前辈那你先休息一会。”
“小伙子你不累么?”
“晚辈不累。”吴老叫化从聂十八说话声和气色中感到聂十八不但不累反而更添精神好像刚才耗力耗神的交锋对他并没有多大影响吴老叫化这才真正的惊讶:这小伙子到底是哪一门的人物?他哪来与众不同的奇厚真气?交锋百多回会反添精神这才是举世少有。
吴老叫化怎么知道聂十八练的是太乙真气而且达到了在交锋中仍能练气的高峰?聂十八在这次友好的交锋不但挥了自己所学的武功同时也练了一次内功怎不反添精神?太乙真气就是这点上与众迥异它达到了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作用如大河之水。滚滚流淌永远也不会枯竭。
吴老叫道:“小伙子我老叫化真正佩服你了。你是我老叫化平生从未遇到过的最强劲的对手。”
“前辈那我们不交手了?”
“我老叫化胜不了你还交什么手?不交了!”
“前辈不会要晚裴跟随你回漠北的吧?”
“我老叫化敢要求你回漠北吗?反而是我老叫化要跟随你了!”
“前辈要跟随我?”
“是呀!你说你去哪里我老叫化就去哪里。”
“不不!前辈你千万别跟随我。”
“你嫌弃我这个老叫化?”
“前辈言重了晚辈不敢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是说晚辈要去寻找我那位吴三叔要与烂泥塘的人为敌。前辈跟着晚辈会有危险的。”
“小伙子你真的要插手管蓝美人?”
“真的!”
“以你现在的武功的确可以管甚至可以像二十年前像黑豹似的去北京大闹烂泥塘的总部那个什么东厂都督府我老叫化跟随你是实在有危险。”
“晚辈正是这个意思。”
“我老叫化可不是这个意思。”
聂十八怔了怔:“前辈……”
“我是说我老叫化跟随你你会有危险反而你一个人行动才没有危险。”
聂十八不明:“前辈怎会这样?”
“因为我老叫化听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誓必杀了我才放心。所以我老叫化无论在哪里出现烂泥塘的人都会注意我的。除非我回漠北他们就不管了。要是我跟随你你不是有危险吗?而你烂泥塘人根本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所以你一个人行动就没危险了。这对不对?我老叫化设说错吧?”
“前辈说的是。前辈那你回漠北吧!”
“本来我老叫化是打算回去的现在却不想回去了!”
“帮你这小伙子找出主谋人平息这次中原武林的屠杀呀!”
“那前辈不更危险了?”
“放心没人能杀得了我老叫化。小伙子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我老叫化现在在烂泥塘的人的眼里是个出面的麻疯我去哪里他们都会盯上。那我就故意四处出现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你不动声色暗暗调查他们我们一明一暗岂不更好?”
“好是好但前辈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
“你这小伙子真是怪你不为自己担心反而为我老叫化担心了!要说你都不怕危险难道我反而害怕了?放心我老叫化的命长得很阎王爷不敢要我的。小伙子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不过我可要奉劝你一句。”
“前辈请说”
“别露出自己的本相出来千万别让烂泥塘的人认识你。”
“晚辈谨记前辈的教导。”
“还有以后别前辈前辈地叫我论武功你我是同辈没有前后之分你今后叫我老叫化也好叫我老哥哥也好我以后也称你为小兄弟。好我走了!”
老叫化说走就走身形一晃宛如平空消失一样丝毫不见踪影也不闻响声。聂十八怔了一会便转回衡阳城悄然回到了范纪的家中。
范纪仍在厅里守候见聂十八平安无事地回来一颗心放了下来趋前问:“少主你回来了?”
“范六叔我回来了!”
“少主不会是鬼影侠丐吴三侠吧?”
“不是却是另一位年纪老得多的老叫化他也是姓吴。”
“哦!似乎丐帮没有一个姓吴的老叫化。”
“六叔他不是丐帮的人可武功却非常的高。”
“哦!武林中还有这么一个老叫化的?来少主坐下谈。”
聂十八坐下来仆人连忙送上一杯热茶。他又问:“六叔的确他武功比吴三叔还好可以与我爷爷相比。”
范纪惊奇了当今江湖上还有这么的一位奇人?过去一些武功奇高的老叫化早已作了古人这位老叫化又是谁?不由的问:“少主这位老叫化年纪有多大了?”
“我没问看来跟我爷爷差不多。”
“跟老爷差不多?也有八十多岁了?”
“是!”
范纪不禁沉思起来。猛然问他想起了一位武林奇人来问:“少主他姓吴是不是叫影儿是从漠北来的?”
聂十八奇异了:“六叔你认识这位老叫化?”
范纪惊喜了:“少主真的是他老人家?”
“是!我还与他交过手。”
范纪更睁大了眼睛:“少主与他交过手?”
聂十八略略将交手的原因说了范己更呆住了。聂十八说:“六叔你放心我们两人都设事战成平手。早知道你认识这位老叫化我就请他来这里。”
范纪说:“少主我怎能认识这位一代武林奇人了我只是闻名而已。我连他老人家的身影也没见过。少主你没听说过他老人家?”
“没有呵!他是一个什么人?”
“少主可以说他老人家是当今武林中最德高望重的前辈。他老人家不但武功极高武德也极好在武林中极有名望就是九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和四大武林世家对他莫不尊敬有加就是我们的老爷见他也得称他一声吴老前辈或吴爷爷。”聂十八一下傻了眼:“什么!?我爷爷也称他为爷爷?”
“少主论武林辈份他是当今最高的了现在的武林人士全是他孙子、玄孙一辈的人物。论辈份我们的老爷称他为爷爷是不为过的。”
“那我称他什么了?”
“少主这就不好称呼啦!不过他老人家从不讲求这些喜欢别人称他老叫化若称他为老的辈他反而不高兴。少主他对你那么好你就称他为老叫化好了。”
“他临走时也是这么说的。”
“少主是什么人竟敢追杀他老人家的?”
“东厂的一伙鹰犬。”
“这伙鹰犬真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少主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我打算到君山看看明天就走。”
“少主是走路还是坐船?要是坐舱我明天便给少主雇一条船去。”
“六叔坐船太慢了我明天还是走路的好!”
“少主要是一个人行动最好还是打扮成一个行商走贩的好这样穿州过府出入市镇更没人注意。要是依然是猎人装束多多少少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为什么了?”
“一般的猎人总爱在荒山野林中出设就是赶集用要带一些猎物才行。而且在市集上出现的猎人多数都是附近一带山里的猎户市集上熟人不少。而少主面孔陌生口音不对怎不引起当地人和官府公差、捕快的注意?要是行商走贩来自四方八面口音不对也没人注意。”
“六叔那我就打扮行商走贩好了。”
第二天聂十八便打扮成行商走贩悄然离开了衡阳取路北上衡山、武汉。一路上果然没什么人注意。他在路过衡山县时特意转到三年前遭群雄拦截经历过一场腥风血雨战斗的大桥湾看看。
大桥湾是湘江水萦回处南岸的一处小村落。聂十八立在湘江边上凝视滚滚不停的湘江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胜做叹。他怎么也忘不了穆家父女、吴三叔和飞天狐邢姐姐对自己的深情厚谊。他们为了自己的安危与群雄尤其是与七煞剑门的人展开了一场生死大搏斗。当时可以说是血染红了江边。而穆家爷女现在何万?吴三叔和邢姐姐他们为天魔神剑、三掌断魂追杀又躲藏到了何处?想不到一个蓝美人弄得这么多人弃尸江边荒野在江湖上造成了几多的孤儿募妇牵连到多少无辜的人为它而丢了性命?东厂人太过狠毒了!聂十八想到这里按捺不住心情的激动血脉贲张。自己再不揭穿东厂这个大阴谋制止这场江湖上无休止的仇杀便辜负了爷爷和母亲对自己的一片心意也辜负了穆家父女和吴三叔叔等人对自己的深情厚谊。
聂十八突然一掌击在江边一块大石上对天誓:“我聂十八要不找出这一事件的主谋人平息江湖上的纷争便有如此石!”
聂十八这一掌的击出无声无息却便有一股凌厉的阴柔之力立刻渗透到大石内部。不久这块大石像风化了似的自动碎裂几乎变成了一堆细沙和碎粉了。这真是一股惊世骇俗的阴柔内力举世少有。
蓦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晌起:“施主好深厚的内力!”
聂十八一怔急转身一看只见一位面容慈样的老和尚从村子里缓缓而来。聂十八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这样忍耐不住不自觉抖出了这一功力?幸好四周无人只有这一个老和尚看见。
聂十八略带警惕地问:“大师是谁?”
老和尚合十稽说:“老衲是南华寺的一名僧人佛号慧空。”
聂十八又怔了:“大师莫不是南华寺的方文慧空大师?”
“施主也听说过老衲?”
“原来大师是南华寺有名的高僧小子失敬了!”聂十八在幽谷大院时听爷爷和母亲不时提过慧空大师之名说这位大师是佛门中少有的得道高僧不但受世人敬仰就是在武林中也名声极好。爷爷和母亲都对这位高僧十分的敬仰爷爷不时还向他请教医术呢。聂十八一揖后又问:“大师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老衲要去少林寺一赶路过这里打算进林化些菜水解渴。远远看见施主一个人独自站在江边望着江水出神老衲以为施主有什么世事想不开想……”
“大师以为小子想投河自尽么?”
慧空大师一笑:“看来老衲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原来施主不是一般的行商走贩竟然是位世上少有的异人轻轻一掌便令一块大石碎成细沙。”
“大师别误会大概是这块大石年深日久早已风化不经人一拍而自碎。”
“施主的心意老衲明白施主是不想人知道老衲今后也绝不会向任何人说的请施主放心。”
聂十八一揖说:“在下多谢大师。”
“施主我们能否在江边找一处坐下来一叙?”
聂十八本想就此告别离开但一想到慧空大师是世上少有的得道高僧连爷爷和母亲都对他十分尊敬自己不可怠慢了便说:“大师请!”
他们选择了江边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坐下。慧空大师说:“施王你不怪老衲突唐吧?”
“哪里!哪里!在下世正想聆听大师的教导。”
“施主客气了。老衲怎么也想不到施主年纪轻轻内功的修为竟然达到如此高深的境地几乎令老衲难以置信。”
“大师过奖了。在下这一点点功力怎敢说达到了高深的境地?”
“施主老衲要是没看走眼施王所练的这一股阴柔无比的内力极似老衲一位故友所练的内功。”
“哦!大师的故友是谁?”
“青山老人。”
“青山老人?”聂十八又怔一下。青山老人这一称号正是爷爷对外人自称的名号暗想爷爷一向没对人显示过自己的武功这慧空大师怎么知道了?
慧空大师说:“老衲这位故友尽管深藏不露没有在老衲面前显示过什么功力但老衲还是隐隐看到了他身上散出一层不易为人觉的淡淡的紫气这是道家内功修为最高境界的佳兆不是所有上乘高手所具有的。现在施主的身上也散出这一种淡淡的紫气所以令老衲惊讶不已。老衲只想问一下施主是不是与青山老人有某种渊源?”
“实人相瞒青山他老人家正是在下的师父。”
“这怪不得!更难得的是施主年纪不大也练到如此高的境界实在可喜可贺。”
“这一点也请大师别向人说出去。”
“施主放心老衲敢说一句这一层不易为人察觉的淡紫气除了老衲恐怕没一个人能察出来老衲绝对为施主守口如瓶。”
“那在下更拜谢大师了!”
“施主别客气老衲才见施主长久站立江边锁眉沉思;凝视江水不语似乎心思重重不知老衲是否能为施主解决心事?”
“在下不敢麻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