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摇摇头:“女儿我不知你是太溺爱聂儿子还是对他不了解。聂儿虽然为人忠厚老实但遇上有什么危险他比黑豹更机警敏捷。他从小就在鸡公山上打猎为生一个人在深山老林中混到了十八岁没有一定的机警、敏捷和勇敢恐怕早已丧身在饿狼虎口之中了哪能活到十八岁?何况他现在一身绝技在身就是暗箭毒药也伤害不了他。明刀明枪的就是一流上乘高手也胜不了他。你担心他什么?你还是让他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吧。这样。他才能学到秘芨上学不到的东西。要是你左担心右害怕不让他一个人行走他还能有长进吗?正所谓慈母多败儿。你要是想他今后能相当重任就应该放手让他一个人到外面闯荡。何况他一个人不是没有在江湖上走过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的经验和教训了。女儿放心聂儿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他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一个人不经过艰苦磨练又怎能成大器?”
“爹这样说女儿只好让他一个人下山了。”
“不错让他一个人到江湖上去。女儿其实我比你更关心聂儿。”
“女儿知道爹对聂儿的苦心。”
“其实聂儿一个人下山不但行动方便更不会引起江湖人士的注意。要是带一个人在身边就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怎会这样的?”
“聂儿无论以外表和气质看都是一个纯朴老实的山里人。要是带一个小厮或者书僮跟在身边他就要打扮成一个书生或者是富家公子了。可是他的谈吐和举止完全不像一个书生和什么公子少爷这不叫人生疑?所以不如叫他恢复自己的本相一个有事出外的山村人来得好。这样无论什么人都不会注意他了岂不更好?”
“爹说的是聂儿的内功已达到了反朴归真的化境任何人在外表上也看不出聂儿是位身怀惊世骇俗武功的上乘绝顶高手让他恢复猎人的本相在江湖上行走真的是谁也不会去注意。”
“所以你在聂儿的衣着打扮上尽量要简朴为好。当然猎户也有富裕的但别太过侈奢了不然又引起江湖人士的思疑了。”
“爹!我明白了。”
聂十八临下山的前一夜听雨轩中几乎是长夜灯火不灭。鬼妪和小兰亲自为聂十八打点行装带上路上足够使用的金银珠宝固不必说更带上了黑豹为聂十八特别打制的豹形暗器。鬼妪该要说的话都说了。该吩咐的事项也吩咐完了她在灯下深情地望着聂十八。两年多来的相处她太难忘了。聂十八让她恢复了母性天然的爱也给她带来了人间的温暖和幸福。也是她对未来的希望。临别的她似乎有干言万语还要对聂十八说。但她想的都说人似乎又没有说完。千言方语凝结成这么一句话:“聂儿江湖路上你要多珍重!”
鬼妪要不是身负幽谷大院的重任她会不顾一切带看小兰跟随着聂十八在江湖上行走一路上护着他的。要是这样就违背了黑豹的用意令聂十八不能在江湖上充分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只能像她身边的小鸟飞不高也飞不远更不能与风云搏斗经历霜雪凌空展翅直冲云霄了。所以她将牙一咬。让聂十八似孤雁般的在江湖路上与风雨搏斗。
第二天一早聂十八浑身上下打扮得像一位典型的深山猎人头戴遮阳挡雨斗笠身穿青色长轴绣边的猎装脚踏鹿皮靴腰插他那柄锋利的小猎刀披上一件黑色的披风背上行装和水囊干粮离开了幽谷大院鬼妪和小兰送他出竹迷宫仍依信不舍地送他到了林中草庐。聂十八说:“妈兰妹你们回去吧。别再送了回去陪伴爷爷吧。”
鬼妪叹了一声深情地说:“聂儿那你去吧妈不再送你了。今后江湖路上处处小心别太相信人了。妈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不放心你为人太忠厚老实。”
“妈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聂十八又向小兰一揖。小兰问:“哥!你这是干什么的?”
“兰妹我有件事要拜托你的。”
“八哥你说吧!”
“我走了你今后就要多些看顾妈和爷爷尤其别令妈太过辛劳了。”
“哥!你放心我会好好伺候妈和爷爷的。你也要每年年底对在回来不然妈和我就会到江湖去四处去寻找你了。”
“哪怕千山万水到年底我一定会赶回来给妈和爷爷拜年与大家团圆的。”
“这样我和妈就放心了!”
聂十八再次拜别母亲施展轻功往北而去。他越过几重山时回头再望只见母亲仍站在林中草庐最高峰的风雨中翘遥望。
聂十八不由一阵激动:母亲对自己太好了她的一颗心全放到了自己身上。他在山峰上挥手摇动漏*点地高喊:“妈妈聂儿一定会回到你身旁。妈妈你回去吧!”
聂十八真气异常的浑厚中气充盈远在几十里外声音仍能在北风呼呼之中清晰地传到鬼妪耳中。鬼妪眼中噙着泪花举手挥舞说:“聂儿妈在等着你。”可惜她的真气不及聂十八的浑厚话送不到聂十八的耳中。当聂十八的身影在天际消失后她仍似石人般立在山峰上半晌不动。小兰在旁边说:“哥走远了妈我们回去吧!”
鬼抠点点头:“丫头我们该回去了!”她带着倦慵和小兰慢慢步下山峰。
聂十八其实并没有走多远他担心母亲仍在目送自己不愿回去所以闪身在草丛中见母亲和小兰下山了他才放心赶路北上。
这时的时令是雨水已过惊蛰来临岭南早巳是春花怒放桃红柳绿春雨纷飞:而岭北仍然是寒风料峭旷野无人。但却是晴朗天气。似乎南来的暖流为五岭挡住了。
这时的天气与聂十八第一次过岭南差不多也是新年过后不久。但这时的聂十八已非三年的的聂十八了。人增长了二岁而武功却增长了数倍不止。当时聂十八每天的行程从早到晚不过走一百里左右。而现在千里之遥却似乎近在咫尺之功转眼可到。他可以在一线天峡谷的狂风怒雪中施展手脚。来往纵横如飞挥洒自如。如今在这寒风料峭之中行走简直是小菜一碟不当怎么一回事。他像武林中第一流的拔尖高手一样数九寒天身穿单衣而不觉得冷三伏酷暑身披重裘而不畏其热。鬼妪为了不让他异于常人仍将他打扮成一般猎人一样所穿衣物不多也不少。聂十八在连绵的崇山峻岭中走蓝山过新田经常宁直取衡州府城衡阳。下午时分他已出现在两阳南面的回雁峰了。
回雁峰是南岳衡山七十二峰之一树木森森风景秀丽一到衡阳城郊外这是已属湘江河床平原了大道上来往人不少。聂十八不便再施展轻功打算如常人般徒步入城投宿。他刚绕过峰下一处山坡便听到一位老妇悲天闻地的哭声跟着又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大声喝:“吃不饱的死老鬼给老娘滚出去!要哭到外面哭个够!”
老妇在悲哭中哀求:“媳妇我、我、我好饿呵!求、求、求你让我再吃一点。”
“你还嫌没吃够么?滚出去!”
接着“蓬“的一声聂十八听出老妇给那凶恶的妇人扔出门外了老妇更是悲天抢地大哭大哭起来了。
聂十八不听到则已一听到不由大恸了!暗想:世上居然有这样不孝的恶媳?不怕会有报应么?身不由己地便奔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走近一看只见一个面黄肌瘦头全白的老妇人果然给她的恶媳妇到门外的冻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面。这是山峰下树林中一间孤零零的草屋四周没有人家。聂十八看得实在不忍心走过去将老妇人扶了起来让她在门口的一个木墩上坐下并安慰她说:“老婆婆别哭别哭你是不是饿了?我身上有干粮、肉干的我给你。”
蓦然聂十八听到身后一声大喝:“你是哪里跑来的野小子敢来管我们的闲事?你想活命的趁早给老娘滚开!”
聂十八回身一看只见一位手粗、脚粗、腰粗的中年村妇叉着腰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上怒目瞪观着自己。聂十八不想与老村妇一般的见识忍着气说:“大嫂子这就是你不对了!”
“上什么?你敢说老娘不对?”
“你当然而对啦!你不怕不孝顺婆婆不善待她老人家还将她扔出门外更加令她挨饿受冻对吗?”
“你以为这饿不死老鬼真的饿着了吗?老娘没给她吃的?”
“我明明听到她老人家哭着说娥了求你给她再吃一点你还说她设挨饿?而且她老人家面黄肌瘦的不挨饿会变成这样?”
“这老不死的谗鬼你就是将她丢下油缸她也不会胖的。小子你知不知她过年到现在她吃了老娘的多少东西了?”
“她吃了你多少东西了?”
“小子你这么好怎不问问这吃不饱的老鬼去?”
悲哭的老妇已不用聂十八去问自己断断续续地数着手指说了出来:“我我我吃了一头牛、两只大肥猪、五只羊和几十只鸡我就吃这么些不多呵!”
聂十八听得愕然了他几乎不敢去相信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妇从过年到现在不过二十来天就吃下了一头牛、两只大肥猪、五只羊和几十只鸡的?别不是这老婆婆是一个神智不全的疯老婆子吃的是面粉做的牛羊吧?给她的媳妇愚弄了?聂十八困惑地问若妇“老人家你真的吃下了一头牛、两只猎、五只羊和几十只鸡了?”
老妇仰着脸说:“是呀!”
“这些牛羊是不是面粉做的?还是用红薯削成的?”
老妇愕然:“面粉和红薯能做成这么大的牛、羊、猪吗?”
聂十八想了想又问:“老人家这些牛羊是不是活生生的?它们会动吗?”
老妇不大高兴了:“小子!你当我是老糊涂、老懵懵吗?死的活的真的假的我分不清?它们都是活生生会叫的壮牛肥猪。面粉、红薯我吃它干吗?”
聂十八一下又怔住了。那么说这面黄肌瘦的老妇真的吃下一头牛、两只猪、五只羊和一群鸡了!恶妇冷笑一下讥讽他说:“野小子你还有什么话没问的没有?老娘是不是没有东西让她吃?”
聂十八一揖说:“大嫂请息怒在下不明白她怎么仍叫饿哭喊的?”
“你知不知她哭喊要吃什么?”
“她要吃什么了?”
聂十八暗想:不会这老妇人要吃山珍海味、鱼翅鲍鱼吧?真的要吃这户人家买不起自己可以给些银两让她们进城去买以免这老妇人哭得可怜。何况她已届古稀吃得的日子也不多了就让她多吃一些以满足她生平所望。或许这么一来她就不会吃得怎么多了再也不哭哭闹闹。
恶妇说:“她要吃石灰墙皮!”
聂十八愕然“湿灰墙皮?这是什么东西的?”
恶妇一瞪眼:“你是不是装聋扮哑?石灰墙皮你也不知道?”
“在下实在没有听说过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可吃的东西!”
“就是大户有钱人家用石灰细沙粉刷成的墙皮。”
聂十八瞪大了眼:“这能吃吗?”
老妇人忙说:“当然能吃比牛羊猪鸡肉好吃多了。我吃了它肚子就没那么谗了。小哥我媳妇不愿去有钱人家家中刮一些石灰墙皮给我吃你修修好心给我刮一些墙皮来我老婆子给你叩头了!”
聂十八慌忙扶着她:“老人家不用不用。”
“小哥答应我老婆子的哀求了?”
聂十八难为了。一个人要吃石灰墙皮这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事那不将肚皮撑爆撑破了?就是一个人内功修为深厚可以将石块放进嘴里咬碎嚼烂甚至吞到肚子里那只是炫耀自己的惊人武功而已绝不可能将它当成饭菜来吃。一般人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眼前这位老妇居然求自己去给她刮些石灰墙皮吃太过匪夷所思了简直是荒唐!
聂十八这时的武功别说去大户人家墙上刮一些墙皮回来就是去亲师皇宫深院取皇帝的珍宝也轻而易举。但他感到这事太荒谬了简直是疯人说的话!恶妇反唇相讥说:“小子你这么好心又那么好管闲事去呀!去刮一些墙皮给她吃呀!干吗不动了?”
聂十八说“看来我这事不该理才是。不过大嫂你也不该对你家婆这么不礼貌横蛮地将她老人家扔了出来你不能好好地劝劝她么?”
恶妇一听顿时大怒:“小子你是不是也想老娘将你扔了出去?”说着像头母老虎一步步朝聂十八逼近。
聂十八说“大嫂你别乱来!”
“老娘就是乱来你又怎样?”
聂十八感到这一对婆媳一个横蛮无理一个荒诞离奇说:“好好我走!我走!”他感到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恶妇问:“小子你这样就想走?。”
聂十八反问:“大嫂你想要在下干什么?”
鼻涕眼泪纵横的老妇也站了起来:“你不去给我刮墙皮么?你存心来哄我老婆子?”
聂十八说:“老人家石灰墙皮是不能屹的吃了会坏人。”
老妇人说:“什么!你骂我是坏人?”
“不不老人家你别误会我说吃了石灰墙皮对你老人家的身子不好。”
“胡说!我吃了石灰墙皮就感到肚子十分的舒服怎么不好了?”
恶妇对老妇说;“老不死的你是不是肚子饿极了?”
“是呵!”
“好!这个野小子一个人闯到这里来四周又没人我将他宰了给你吃好人好?”
老妇一下破涕为笑:“太好了!媳妇你将他宰了煮熟给我吃吧!我什么肉都吃过就是人肉没吃过。”
恶妇对聂十八说:“小子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来为了给我老不死的饿鬼吃饱莫怪老娘手狠了。杀了你也够她有两天不饿的。”
聂十八这下才真正的呆了。自己好心跑来反而落得要像羊似的去填饱这老妇人的肚子这还有什么道理可言?恶妇又说:“小子你怨命吧!”说时葵扇般的大手便来抓聂十八。
聂十八一闪而避开:“大嫂我劝你别乱来!你听有人来了!”
“这时有人来也只有老娘的汉子再没其他人。小子你别再拖时间了!”说着恶妇又一手抓来。聂十八又是轻轻一晃闪开了怨妇这凶狠的一抓说:“在下不跟你胡闹了对不起我走了!”其实聂十八要走哪怕这恶妇是一流的上乘高手也设法能阻拦他只是不想露出自己的武功而已。
可是这恶妇一心要抓住聂十八哪里会让他这么就走掉了?她见出手两次抓不了更像一头凶猛的母老虎扑了上来。聂十八不想与她动手身形又是一闪披风轻拂这一拂竟然将恶妇拂飞直摔进草屋中去。跟着又哗啦啦的一片响声大概是草屋里面的桌椅、茶几茶杯等等给恶妇摔下来的身躯撞翻碰倒了。
聂十八又是一怔自己原先只想将这恶妇拂到一边去令她不再来缠住自己想不到这轻轻的一拂劲道也这么的凌厉将一个百多斤重的粗大恶妇也拂飞了。万一这恶妇摔死了自己不成了凶手滥杀无辜?虽然这恶妇太过横蛮想杀自己自己失手摔死了她也没什么但总嫌太过分了。老妇人也在一时间呆若木鸣惊愕地望着他。突然一个瘦削的汉子嗟嗟地跑了过来一见这情形讶然地问老妇人:“娘!生了什么事?”
老妇人指着怔住了的聂十八说:“他他他将你婆娘扔到屋子里去了你婆娘不知死了没有你还不进屋里看看。”
瘦汉子大惊急忙将肩上一个布袋放了下来想奔进屋里。正在这时屋子里也哗啦啦一声那位恶妇像一头疯了的野兽提着一把菜刀披头头冲了出来一边吼着:“你这野小子敢摔老娘老娘要杀了你解恨!”
聂十八见这恶妇没有死松了一口气但见她却像一头了狂的母老虎凶悍地奔过来要杀自己。他本想一走了事但又想到这恶妇已失去了人性自己一走她要是将一肚的怒火泄到她丈夫和婆婆身上用刀砍了他们那不又闹出人命?人虽不是自己所杀所伤但事却因自己而起。
聂十八正想着他眼前的现象又令他讶然。那位瘦削的汉子居然身手敏捷得像一只猴子一下将恶妇手中的菜刀夺了过来同时也将恶妇制服了问:“老婆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不能乱伤害人。”
恶妇果然将自己的一肚怒火泄到她丈夫身上了向丈夫吼着:“你还像个男子汉吗?你老婆给人欺负了不帮老婆反而帮外人?你要是一个男子汉给我杀了那小子。”
瘦削汉子对自己的老婆十分了解他望望聂十八对老婆说“你这么凶恶连山猪、
第四十五回雏鹰展翅-->>(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