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一应齐备有床有桌桌上还摆有茶壶茶杯又比穆家大船舒适得多了。连忙说:“有这么好的住处真是太好了。”
肖郎笑道:“兄弟既然满意我就放心了。那兄弟今夜里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好好谈谈心。我就住在兄弟斜对面的舱房里兄弟有什么事来叫我好了。”
“大哥你累了一天也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不错我的确也跑累了。”肖郎对那健壮汉子说“现在开船吧。”
“是!我们马上就开船。”
不久聂十八感到船在移动了从窗口望去江岸的灯火渐渐远去很快地两岸景物都消失在黑夜里。夜风呼呼江浪拍着船头出劈劈啪啪的响声此外就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
聂十八在客栈中足足睡了一个上午现在这么早只不过酉时才过戍时来临哪里睡褥着?他想到船上走走找船家聊天但又觉得自已夜里上船对船是非常的陌生船又是在风浪中航行万一自己脚步不稳碰翻了船上的东西就不好办了。何况言语不通就是和船家聊天恐怕也听不懂。看来只有呆在这舱房里过一夜再说。
聂十八觉得无事可做只好在床上练鬼影侠丐吴三叔教他的运气调息法。他仍然不知道这是一门正派的上乘内功法易学难达高境进展缓慢就是练一二年似乎不见成效但若练上四五年其效便渐渐显露出来能高来高去身轻如燕纵跃自如一旦达到高境其轻如云烟、其如风驰倾刻之间可去百里之遥。山西龙门薛家寨的内功与武林中各门各派内功显著不同之处就是运气藏于五脏六腑之中减轻体重能腾空而升就如空中的鹰雀一样藏气于气囊中;也如水中的滑鱼一般浮沉随意从而使薛家的幻影魔掌神功独步武林为轻功中的上上乘施展起来其快如电恍如幻影魔魂一闪而逝一般人根本难以察觉他的去来正如武林人士所说的来去无踪影。要是有了这一门绝技就是武功不敌对手但要逃走更是绰绰有余。聂十八在鄂中与鬼影侠丐吴三分手之后每一夜临睡时都练这一门内功。这门内功与其他门派内功练法更有明显的不同它不是盘腿而坐、闭目养神、手掌朝天、暗远真气行走全身而是侧身而卧集气于丹田散于四肢别人看起来他好像睡着了一样根本看不出是在练功。
鬼影侠丐所以将这门内功暗传给聂十八除了见聂十八练自己的兔子十八跑内力不济无法挥最后六招的威力外更主要的是见聂十八长年累月在深山老林中奔走练就了一身很不错的体魄反应灵敏这是练本门内功最好的基础。当然聂十八人品之纯道德之高也促使了鬼影侠丐将薛家独门武功传授给他的决心。
鬼影侠丐在这方面来说其品德可以说在武林是极少有的。那怕是中原武林的九大名门正派如少林、武当以及武林中四大武林世家本门的武功秘芨绝不轻易外传尤其是本门的绝技不是本门的接班人更不传授。鬼影侠丐就不同了不将武功据为本门派私有。他着眼造就武林中的新秀无私地传了出去使武林多添侠义、正气之人。当然他不会是乱传先看中人品、道德的高尚、心地的仁爱、宽容再其次才看中他的根基与才智。聂十八刚好三者都具备这真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一块良质美玉鬼影侠丐又怎么不喜爱?鬼影侠丐何尝不想将聂十八收为自己的弟子?一来聂十八一心要赶去岭南完成贺镖师临死亡托;二来鬼影侠丐还想多观察聂十八一段日子看看他是不是临危不惧见义勇为所以一直悄悄跟踪聂十八来到汉口镇看到他为了他人的安全以智和勇打死打伤了洪湖四把刀。鬼影侠丐看得大为满意悄然上了穆家大船打算正式向聂十八提出来。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遇”鬼影侠丐由于这样一再拖延没抓紧机会一位神秘而又武功奇高的黑衣老者闯了进来从此错过了收聂十八为弟子的机会。
这些事聂十八是浑然不知的也像他学这一门内功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感到自己劳累了后卧床练这种呼吸法竟能很快恢复过来十分惊喜。所以他每走一天路后投宿时都练就是在穆家大船上也没有断过。习惯成自然后来就是他一时忘记了练而他体内的气息在他一躺下时自然而然自行运作起来不用他有意去练了。所以别人休息睡觉就是休息睡觉而聂十八却在练一回内功即是睡觉也是练功从没间歇过。三四个月来他不知不觉练成了一股微弱真气在体内转动从而增添了聂十八的内力。他总感到一睡醒过来精神大振那怕昨天怎么疲劳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内力比以前增强了脚步比以往轻快多了听觉和视觉都比以往灵敏了。所以他和肖郎一同赶路时虽然没学过轻功却能紧紧跟随肖郎的身后肖郎是七煞剑门的剑手无疑是武林中的一般高手同时他还暗暗有意试探聂十八的虚实抖展轻功行走见聂十八居然能紧紧跟随而来没离开五步之远。只是走到后来聂十八才感到走累了需要坐下来休息。可是第二天聂十八精神完全恢复过来一天走一百多里不单能与肖郎并肩而行而且也不见累又令肖郎大为惊讶暗想:这小子怎么了?看来他的内劲不错呵!他哪里知道聂十八昨夜练了薛家的内功不但精神全部恢复过来而且还更有精神要是长久这样赶路聂十八极有可能将这个七煞剑门的剑手抛在身后了。
当然聂十八身体内这一股微弱的真气作为一流上乘的高手看来简直不值一提宛如小孩子初学走路无法与之相比相对一般人来说聂十八已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大力士走路胜过骑马聂十八可以轻易举起两百斤的大石翻山越岭不知劳累异乎常人。
聂十八在舱房中卧床假眠侧身运气练功。这时他体内的真气足可以使他在这夜深人静的航行中听到两岸的犬吠鸡啼之声知道两岸不远有没有村落;至于船上人的走动和谈话声在风浪中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到肖大哥与船家的谈话声但所说的是广东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也听到肖大哥跟随船家下舱去看货物。
聂十八暗暗纳闷:肖大哥不是猎人么?不是带自己去广州的么?他怎么有货物了?这些货还堆满一船舱。这些货是肖大哥的?还是他为朋友带的?不过他上船时看到肖大哥对船家的态度和神气伊然好像一个大老板似的对船家挥来喝去毫不尊重别人令他也看不顺眼了。会不会是山凤姐姐的父母因为这样而看肖大哥不顺眼才不愿把女儿嫁给他?要是这样自己该怎么劝肖大哥才好?
但不管怎样肖大哥还是听山凤姐姐的话一路上关心照顾自己因而尽管有点看肖郎不顺眼但聂十八从心里还是感激肖郎。他感到山凤姐姬和肖大哥对自己那么好那么关心自己不去帮助他们结成一对似乎对不起他们。
聂十八也从船上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中判断出这条船上一共有五个人一个是拿舵的船老大一个是烧水煮饭的中年妇女。其他三个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汉加上自己和肖大哥共有七人。船上五个人互相之间的关系聂十八就弄不清楚了。
聂十八对坐船不会感到不习惯但对这条船却感到异常的陌生使他不禁想起了在穆家大船上的一段日子来。在穆家大船上他比在自已的家里还更舒适和欢乐尤其是大桥湾战后没有人来找麻烦他跟穆老爹饮酒谈话更多的时间是帮助穆家姐妹干活听婷婷带刺儿的话可是现在自己一个人孤零地关在一间房子里因为言语不通想出去找船家谈天也不可能当然更没人和他饮酒了。他心想:要是我现在坐的是穆家大船就好了。
不久聂十八在浪击船舷声中睡着了。当他惊醒过来时觉船停泊不走了心想:船怎么不走了?广州不会是这么快就到了吧?他起身望望窗外仍是满天星斗而江岸上有几盏灯火在闪耀着。作为一个深山中猎人从星斗变化的方向可以看出是深夜了黎明前最黑暗的一个时刻。他要是仍在鸡公山中正是起身煮饭准备吃饭后进行打猎的时刻。
不久果然天色渐渐明亮越来他在晨雾中看出江岸上有鳞次栉比的房屋但却没有城墙江岸码头上也有人走动。这是江边的一个小镇不是什么州府城市。聂十八不明白船为什么在这里停泊不走难道船家要上常购买柴草米粮么?这不大可能。他便开门走了出去。来到船头上一位三十岁上下的水手回头一看是聂十八笑了笑问:“少爷这么早就起床了?不多睡?”
由于水手说的是地道的广州话聂十八却听成了“笑野肯草走牺牲了吴多忿吓?”他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水手大哥说什么意思睁大了眼问:“大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呵!”
这位水手却听得懂聂十八的话。看来水上人家尤其是穿州过府的船家走的地方多见的人广更接触过不少官府中的人对北方话并不陌生。岭南人不管是北方那一州府的人都认为他们说和话是京话或者是官话有的船家也不咸不淡的会说几句而听得懂北方话的人也不少。凡是在官场走动的人出外跑买卖的人或者在江湖上走动过的人都会说北方话或听得懂北方话只有一般平民百姓尤其是女孺听不懂也不会说甚至怕接近北方人。
这位中年水手听聂十八这么一说不由笑了笑用不咸不淡的北方话说:“我是问少爷为什么这么早就起身了怎么不多睡一会的。”又说又作手势。
聂十八对不咸不淡的北方话基本听懂了说:“我睡够了不想睡。大哥为什么船停在这里不走了?”
“少爷你没走过这一条水路?”
“没有呵这是第一次。”
“这一条水路十分不平静。”
“不平静?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有劫船越货的贼人。从这里去英德县有一段水路是贼人们经常出现的地方。”
聂十八一下傻了眼问:“那怎么办?我们不走了?”
“少爷不是不走等过了辰时天色大亮江面上来往的船多了我们再启航。”
“那时贼人们就不敢来抢劫了?”
“一般来说在大白天江面上来往的船只多了有时岸上也有官兵来往巡逻贼人们不敢在这时出现但一早一晚尤其是在夜里那就危险了。”
“大哥你们经常走这一条水路么?”
“我们靠这条水路为生经常来往广州、韶州两府之间。”聂十八好奇地问:“你们没碰上这劫船越货的贼人?”
这中年水手苦笑了一下:“我却碰上过但这一条船却没有碰上过。”
聂十八奇怪了:“大哥!这话怎么说?”
“少爷不瞒你说我原是走西江一条水路的那条水路上盗贼极多更十分凶残我碰上了一伙上船打劫的强人但侥幸从水中逃出来。”
“哦?那条船呢?”
“少爷别问了货给抢去人给掳去船也一把火烧掉了。所以我才跑来这条水路上谋生。”
“大哥这条水路上的贼人们凶不凶残?”
“我不大清楚但听人说这条水路上一共有三股贼人最凶残的一股是从英德到清远的这一段水路为的贼主叫江中鳄劫货杀人强抢妇女无所不干其他的两股贼人一般来说是劫货而不杀人更不杀害过往的船家。少爷不管怎么说还是别碰上他们的好。”
聂十八听了不出声暗想:怎么处处都有拦路抢劫、打家劫舍的水寇山贼?这个疑问是聂十八怎么也想不通和回答不出来的。朱家天下到了这时也是**不堪了他们对平民百姓进行残酷的政治压迫和经济剥削明朝朱元璋一开国就设立了锦衣卫府以监视各地的官府和王公大臣看他们有什么不法的行为。后来明成祖朱棣夺取了帝位又设立了“东厂”由亲信太监管理比锦衣卫的权力更大。锦衣卫、东厂、都是皇帝的耳目。镇压百姓的特务机构。到了明英宗时英守重用宦官刘谨也就是民间所称的“刘皇帝”刘公公又建立了“西厂”这一特务机构。这一门特务更是横行无忌他们除监视官吏、严刑拷打一家犯罪坐连九族。传说江西有一富豪在端午节做“龙舟竞渡”游戏东、西两厂的特务看中了他家的财富便诬指他擅造龙舟意图谋反不但抓了人杀人所有家财一并抄了去私下瓜分连当地官吏也不敢说。所以当时百姓一见身穿华服、骑着高头大马、一口京话的人都惊慌地奔走相告纷纷躲避生怕是来了东、西两厂的特务会遭横祸。
聂十八所处的时代已是明神宗的万历年间了皇帝腐化自不必说而明朝的贵族更是大肆掠夺农民的土地在各地建立大量的皇庄和田地各地的地主豪强也纷纷效尤侵夺土地。单是神宗一时高兴不管百姓的死活一次赐给洛阳福王的庄田便有二百万亩自己又营造宫殿仅购买木材一项就动用了白银九百三十多万两等于当时八百万贫苦农民一年的口粮弄得有的农民被迫卖了土地还要照旧交纳田赋更有的地主勾结官吏将自己田赋的负担暗地里分摊到农民头上。这种种残酷的压迫和剥削怎不逼得人民铤而走险、啸聚山林、打家劫舍?这就是聂十八处处碰到的劫匪和山贼了。因为聂十八是深山中的猎人除了一间破烂的茅屋之外没半分土地没有像农民那么深受其害没有给人逼上梁山所以也不明白为何有那么多拦路抢劫的贼人。
当然在众多士匪山贼中。有的是被迫害铤而走险、啸聚山林的如聂十八所碰到的神农架母老虎石寨主和湘江一霸丘如龙等人;也有不少是豪强之徒、凶残成性的歹徒和惯匪他们不是对抗官府的压迫爱护当地的平民百姓而是专门掠夺、杀害平民百姓就是有些原是被迫害的农民跟随着这些凶残的歹徒渐渐也失去了人性变成了嗜血的野兽不从事任何生产和劳动。特务的横行官府、恶霸的迫害加上土匪的抢劫掠夺。天下如何又能太平?当对又没有什么政治眼光远大的人来带领人民百姓造反武林中的侠义人士就成为了当时善良百姓崇拜的英雄义士了希望他们能给自己鸣不平报仇雪恨惩治无恶不作的凶汉恶徒杀掉一些贪官污吏。以求能过上一点好日子。
聂十八在沉思不语那位中年水手以为聂十八听了自己所说害怕起来不想坐船了又连忙说:“少爷你不必担心有我们船老大驾驶这条船一般来说是平安无事的。”
聂十八奇异了:“哦?你们的船老大武功很高贼人不敢来抢劫么?”心想:莫非我又碰上了像穆老爹这样的人?
“少爷我们船老大不会武功但他行这条水路的经验异常丰富知道什么地方该停泊知道什么地方应急走对三处贼人的出没十分了解一般来说我们不会碰上贼人少爷大可以放心。”
不知几时肖郎也来到船头上了听到了水手最后的一句话笑着问:“兄弟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聂十八一见是肖郎问:“肖大哥你也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
“不睡了我听到兄弟在船头上和人说话所以跑出来看看。兄弟你和船家在说些什么?”
中年水手忙说:“大爷我和少爷没说什么只说起这一条水路不平静的事请少爷放心不必太担忧。”
聂十八也说:“肖大哥这位水手大哥说他们的船老大行船经验丰富不会碰上贼人叫我放心。”
肖郎笑着向那个水手问:“你知不知我兄弟是什么人?”
水手有点愕然:“少爷是什么人?”
“我兄弟武功极好是位除暴安良的小侠士。别说这条水路有三股土匪就是十股我兄弟也不在乎他有什么不放心的?相反你们这条船上有我兄弟你们大可放心才是。”
肖郎之所以说这样话他看准了聂十八性格上的弱点不顾自己生死也为他人安危着想以这一段话紧紧的将聂十八拴在船上使聂十八就是想不继续坐船南下也不行了。他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他不说聂十八在这时也不会离开的。
聂十八愕然:“肖大哥你怎么这样说的?我不大会武功的呵!”
“兄弟你别谦虚了我听凤妹说过兄弟在湖广郴州永兴县境内力杀了湘南大盗金毛虎这一伙穷凶极恶的山贼救了田家庄小镇上的居民。”
“不不这不关我的事是另外有两位武林高人杀了那一伙山贼的。”
“那兄弟也有杀贼总不会错吧?”
聂十八只好点点头中年水手惊喜了:“少爷就是最近人们所传说的聂少侠?”
聂十八在田家庄的侠义行为已传到粤北
第十八回北江道上-->>(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