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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风雪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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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用我今后到汉口镇交还给穆老爹才是。其实我已经够用了把这么多金银给我干什么哟!

    聂十八这一件心事一了结便一心一意去岭南了。两天两夜来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老是在守候穆家父女的寻来。这一夜便放心蒙头大睡准备明天一早启程南下。谁知睡到深夜给一阵轻微的撬窗声惊醒过来。他在床上睁眼一看只见一条黑影似描般的轻轻地从窗口窜了人来。这一下聂十八的睡意全消失了心想:这是谁呢?怎么半夜三更摸到我房间里来?不会是穆家姐妹吧?他沉着气不动看看来人有什么行动。

    来人窜进来之后也伏在暗处一动不动。显然他在倾听四周的一切动静见没有什么动静便点燃了火熠子看清楚房间的一切见聂十八仍睡在床没动便点亮了桌上的一盏油灯准备朝聂十八走来。

    聂十八在火光下看清楚了来人的面目是一位樟头鼠目的中年汉子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转根本不是穆家姐妹感到惊讶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问:“你是什么人?干吗三更半夜摸进我房间里来?”

    那人怔了怔惊得向后退了两步。当他看见聂十八一脸惊讶的神态以为聂十八害怕了便很快镇定下来问:“你没睡着?”

    “我给你惊醒过来了。你说你来我房间里来干什么?”

    那人一声狞笑:“小子合该你倒霉本来老子想趁你睡着时偷了你的金银便走现在既然让你知道了就别怪我无毛鼠心狠手辣了!”说着将腰中一把雪亮的匕拔了出来。

    聂十八一怔:“你你别乱来!”

    无毛鼠亮了亮手中的匕:“小子你识相的就乖乖地将你所有的金银交出来老子还可以饶你一条小命!”

    “不行这些金银不是我的我不能交给你。”

    “那你就到阎王爷面前投过第二次胎吧!”无毛鼠说着目露凶光一匕就凶狠地向聂十八捅来。

    聂十八本来就是深山老林中的猎人长期的生活磨练练成了他对身边任何的动静反应都异常的敏捷就是他没有学会兔子十八跑和穆家的那一路上乘刀法时单凭他猎人的机敏也是可以闪避这小偷的突袭。何况他这时身兼两门上乘武功而目这小偷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只不过是一般穿墙凿户的惯偷而已。所以聂十八轻而易举闪过了他这一匕一下转到了小偷无毛鼠的身后说:“我劝你最好别乱动。”

    无毛鼠见自己一刀刺空不禁一怔跟着一转身又一匕刺出。聂十八见他这么凶狠也再不客气了猎刀拔出一招穆家刀法抖出一下就将无毛鼠的右手腕划伤连匕也掉了下来。跟着聂十八又一招兔子十八跑的招式抖出一腿就将无毛鼠扫跌到墙角中去。聂十八这一腿之劲刚好扫中无毛鼠小腿的股骨直痛得无毛鼠眼泪直流跌倒在地下爬不起来。而聂十八手上那柄锋利的猎刀已贴在他的胸口上了吓得无毛鼠大叫饶命。

    聂十八收了猎刀说:“你来偷东西可恶还想杀人就太可恶了!”

    无毛鼠连忙求饶说:“小爷爷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求小爷爷放过了小人这一次。”

    “好!你走吧!”

    聂十八不想多事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无毛鼠。无毛鼠忍着痛一拐一瘸从窗口爬了出去。由于新年刚过后才十天客栈中的客人也不多这客栈内才只有两三个客人投宿所以他们的打斗也没有惊动什么人。聂十八打小偷走后看看天色也快要亮了便不再睡收拾好行囊同时将穆家父女的那一包金银取出来放到了自己的怀中以免再为人看见。他不明白这个小偷怎么知道自已身上有这么多金银的?钱财不可露眼看来自己今后要多加小心才是万一再让小偷偷了去自已拿什么还给穆老爹的?

    聂十八是深山中的猎人大山养成了他豪爽、大方、热情、好客的性格。但却不愿轻易接受别人的财物。他可以豪不犹豫地将家中最好的东西接待来投宿的路人却不接受客人们赠送的钱财。所以他将雄风镖局余少镖头赠送的那一锭金子和穆家姐妹的金银全包在一起藏在怀中打算以后还给他们。至于鬼影侠丐吴三给他的三百多两银子这是黑煞神母子的不义之财他却接受了下来放到行囊中去打算散给一些贫困的妇孺和孤独的老人在钱财上聂十八是十分分明的在这一点上以武林人士的艰光来看聂十八是太过分生了似乎不够朋友不去领人家之情。但在另一面看来聂十八却有极好的品德起码他不会为钱财所动心。

    聂十八初从鸡公山中出来身上没有多少银两所以一路上他不担心别人来抢来偷。现在可不同了他身上的金银恐怕不下一千两倒成了他的负担。时时得担心别人来抢来偷。

    不久大色明亮聂十八背着行羹离开了郴州城南下宜章。这一带更在骑田岭中沿途是走不尽的高山峻岭、深涧大谷、莽莽森森加上冰雪封路道路是十分的不好走。幸而聂十八惯于走岭爬山.也曾在冰天雪地里追踪过野兽冰雪路上对其他人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对聂十八来说却视为常客并不感到困难。

    聂十八正要下一道山坡时蓦然间从路边树林中闪出三条大汉来一字排开挡住了他的去路。聂十八一看知道又碰上拦路抢劫的土匪了。再看看自己身后同样也有两条汉子闪出来挡住了他的退路。聂十八硬着头皮问:“你们想干什么?”

    一位吊眼睛的汉子说:“小哥我们兄弟几人。穷得没法开锅想向小哥讨些银两使用。”

    聂十八一惊心想:难道他们不是拦路打劫的土匪而是一伙没饭吃的穷人?便说:“各位大哥我身上带的银两也不多只有几两碎银各位拿去好了!”

    另一个黄脸汉子一笑说:“小哥别开玩笑几两碎银不够我们兄弟赌一手我们知道你身上的黄货、白货不少全拿出来吧!”

    “什么黄货、白货?我不懂。而且我身上可没有什么货物。”

    “别给老于们装傻了。黄货、白货你不懂?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快给老子全部拿出来。”

    聂十八说:“各位大哥我真的不懂什么黄货白货呵!”

    吊眼睛的汉子说:“小哥我们所说的黄货、白贷就是金子和银子你敢说你身上没有?”

    “噢!你们是说金子和银子呀?”

    “老子不说金子银子你以为说什么了?”黄脸汉子吼道。

    吊眼睛汉子说:“小哥我们在风雪天里等了你半个多时辰。为的就是你身上的这一批黄白货。”

    聂十八说:“对不起我可没有什么金子的。”

    吊眼睛汉子顿时吊起一双眼睛来:“没有?老吴你出来一下。”

    又一条汉子从树林里出来了聂十八一看不是昨夜自己放走了的小偷又是谁?不由惊讶地问:“是你?”

    獐头鼠目的无毛鼠嘿嘿地笑道:“不错是我!你没想到吧?”

    “我好心放过了你想不到你不知改过反而伙同他们在这里打劫我我其不知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你放过我?要不是我叫你几声小爷爷你能放过我吗?”

    黄脸汉子说:“老吴少跟这小子说废话你说他身上有没有一袋金叶和金元宝?”

    “黄三哥有!我亲耳听到店小二向掌柜耳边说这小子是一位财神爷随身带了不少黄金和白银恐怕不下一千两说千万不可怠慢了他。”

    贼人们一听有这么多的银两足可以令他们冒杀头的危险来拦路抢劫了。一个个不由瞪大了眼睛望着聂十八。吊眼睛汉子说:“小哥你还是乖乖的拿出来吧以免我们动手。”

    聂十八说:“这些金子银子不是我的我怎能交给你们?”

    茧脸汉子吼道:“小子!识相点老子不管是谁的就算是当今皇帝老子的你也要交出来!”

    “你们怎么这般的不讲道理?别说这些金银不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也不能交给你们拿去赌。”

    “小子你是不是赚命长了?”

    聂十八有了几次与人交锋的经验心里没有初下鸡公山时那么害伯了。他看看两边的树林心想:我打不过你们难道还跑不过你们吗?便说:“你们最好别乱来。”说着不由将自己的猎刀拔了出来以求自卫。

    “嗨!你这小子还敢与我们动手?”

    “你们别逼得我动手不然我会伤了你们的。”

    黄脸双手一挥道:“上!先将这小子废了再说。”

    无毛鼠说:“黄三哥小心这小子手脚极快有两下功夫的。”

    吊眼睛汉子也感到聂十八年纪轻轻身上带有这么多金银仍敢一个人上路看来一定有些功夫不然他怎么敢在风雪天里一个人走路。便说:“不错!我们是要小心点。”

    黄脸汉子却不屑他说:“这么一个小子就算他有十下的功夫难道我们六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他先拔刀挺上。

    其他贼人见他出手了也纷纷拔刀而上将聂十八一下包围起来。

    聂十八一见这种情形机灵地一招穆家刀法抖出趁一个贼人一闪之际便从他身边一跃而出撒腿便往树林里跑。这一下反而弄得贼人愕然:无毛鼠不是说这小子有两下功夫么了怎么不战而逃跑了?显然无毛鼠在说大话。

    初时贼人见聂十八拔出猎刀又听说他有两下功夫心里不免有所顾忌不敢全力用上。现在见聂十八虚晃一刀抽身逃跑便以为聂十八害怕或者根本就不会什么功夫一把猎刀只用来吓吓人而已。贼人一下全放心了急忙追截聂十八。先是黄脸汉子吼着:“大家分头追别让这小子跑掉了!”自己更是一马跃出追了上去。

    吊眼睛汉子也说:“这小子人生地不熟能往哪里跑?弟兄们追!”他抄另一条小径飞奔而去打算赶到前面截住聂十八的去路其他三个贼人包括无毛鼠在内一共四个也纷纷大叫大喊一涌而追。

    其实聂十八根本不是逃跑他仿佛在森林中与群狼搏斗似的抖展出兔子十八跑武功来。当黄脸汉子快要追上他时他哈哈一声好像给什么绊倒了。黄脸汉子一声狞笑:“小子你认命吧!”一刀直朝聂十八砍下满以为这一刀准将跌倒在草地的聂十八打到地府中去。谁知聂十八一个兔子打滚翻到一边不但令黄脸汉子一刀劈空同时人也骤然跃起一脚飞出顿时将黄脸汉子连人带刀踢飞了跟着又朝另一方向逃跑。

    刚抄小径而来的吊眼睛汉子看得一怔愕了一愕但见聂十八又转身向另一个方向逃去以为聂十八只是在逃命的无意中踢飞了黄脸汉子。他根本看不出兔子十八跑这一门上乘的武功急切朝其他贼人喊退:“快!快!快拦截住他别让他跑掉了!”他也不顾黄脸汉子给踢伤没有心里只担心聂十八跑掉飞也似的朝聂十八追去。他感到聂十八身上的黄金、白银比黄脸汉子的性命还更重要甚至在心里认为只要抢得聂十八身上的财富死了黄脸汉子更好起码少一个人来分这一笔黄金白银。

    聂十八奔跑的方向早已有两个贼人迎面拦截其中一个贼人说:“小子我看你往哪里跑?你受死吧!”凶狠地向聂十八头顶凌空劈下要是这一刀劈中聂十八便给劈成两半了聂十八心中早有准备又抖出他一招兔子十八跑的武功来人直挺挺向后仰面一倒跟着又是一个翻滚又令这个贼人一刀劈空人没劈中却劈到聂十八刚才倒卧的地方一把利刀有一半砍入了泥土中聂十八那里等他将刀拔出人跃猎刀出一招穆家刀法锋利的猎刀划断了这贼人的脖子。另一个贼人一下给吓得手足失措。可是聂十八一腿早已扫到又将这个惊慌失措的贼人扫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在树林中的雪地上聂十八就是以这一套变化莫测的兔子十八跑武功配令穆家刀法转眼之间将吊眼睛这五个小贼杀得死的死伤的伤连无毛鼠也不能幸免给聂十八一猎刀了结了最后只剩下吊眼睛一个了吓得他愕在一棵树下不敢动。

    其实聂十八以两门的上乘武功对付这六个小贼可以说是大材小用只要他略施其中的一门武功是可以应付有余。因为聂十八不是武林中人没有系统学过武功所以一遇敌人他没法看出对手的武功是高是低也看不出对手武功的门派为了自卫只好全力以赴。他哪里知道这两门上乘武功的配合就变成了杀伤力极大的招式即使不亡即伤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恐怕一时也难以招架何况这五个只会一般花拳绣腿的小贼?以武林人士看来聂十八以这等莫测的上乘武功来打几个小贼简直是白白糟蹋了这等武功。就像一个富家公子哥儿不知道珠宝的可贵用一颗珍珠去买一块麻糖一样令人摇头惋惜。

    聂十八见剩下吊眼贼人一个人了逼着他问:“你还要不要我的金子和银两?”

    吊眼双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因为他的一条手臂也给聂十八的猎刀划伤了不能动弹左脚也给聂十八踢伤跑又跑不快他这时感到自己的一条命比金子银子更重要惊恐他说:“求小爷爷放过了我我家中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娘要靠小人来养。要是小爷爷杀了小人小人的老娘就没人去赡养。”

    聂十八一听心软下来说:“好!我看在你老娘的份上放过了你你有手有脚的干吗不去打猎、砍柴去养活你老娘却跑出来干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要是你们杀了我我家中有老娘又靠什么人去养了?”

    “小爷爷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

    “唔!我现在给你一锭银子你拿去养你老娘!今后你再也不能干这种拦路抢劫杀人劫财的事。要是你再干这种事给我碰上我会杀了你知道吗?”

    “小爷爷小人今后怎敢再干的!”

    聂十八真的从行囊中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丢给了吊眼睛叹子便扬长而去。

    吊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聂十八不但不杀自己反而给自己一锭银元宝。别不是在梦吧?早知道这么好骗不与他交手多好每人骗他一锭银子也不会弄到现在死的死伤的伤的地步。

    这个贼人他家中哪里有什么七十多岁的老娘了?他是为活命才胡说的。要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武林人士一听便知道是假话。

    三天之后聂十八孤身只影冒着风雪翻过了岭南从湖广的宜章县踏入了广东的乐昌县。乐昌县是广东韶州府的一个县汉朝时它是曲江县的一部分南北朝时在乐昌设县叫粱化县到了隋朝才改名为乐昌县。它是广东最北的一个县地处在岭南的南麓上。全县除南部为丘陵、平原地外东、北、西三面都是高山大岭处处山高林密层峦陡峭。深谷大涧之中奇花异果流泉飞瀑触目皆是与岭北漫大的风雪景色迥然不同岭北仍是冰封大地时岭南却是春意盎然了。不但景色不同连人们说话的言语也不同弄得聂十八向人问路一句话也听不懂不知对方说什么。幸而有些村民听得懂聂十八的河南话比手划脚告诉他:“要去广州你先到韶关不论坐船、走路都可以去。”

    聂十八仍然半懂不懂地点点头:“多谢啦!”心想:我怎么啦!别不是我跑到另外一个国土上去了?岭南人说话怎么叽叽呗呗的?”“二”说成了“一”“一”又说成了“呀”。“小孩子”变成了“细萝”“小伙子”成为了“厚丧”这是怎么搞的呵!

    聂十八在金鸡岭沿着一条清清的山溪水行走。不知是天气转暖了还是他走路走得热起来便将披风、棉衣都脱了下来坐在溪边的一块青石上打算歇一会再上路。这时元宵节已过在岭南已是春回大地、草木葱笼、春花怒放的季节。蓦然聂十八听到一个沉浊的男人声好像在喝喊自己:“小子!你给我过溪来!”

    聂十八不由四下张望可是远山近处并不见人影。他奇异了别不是我精神恍忽听错了?这附近哪里有人的?可是那声音又响起来:“喂!小子!我叫你过来你怎么不过来?东张西望的在干什么?”

    这一下聂十八更听清楚了可是四周依然不见人影?心里不禁毛别不是我在这无人的深山中碰上了山妖岭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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