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床,亦不得以法术幻出床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压根不敢在那张床上躺,且师尊为先,我也没那个机会给那躺一躺。瞧这屋内陈设,我似乎只能坐一晚了。
正无奈间,墨玥走至屋门口,隐隐得见的繁星簇拥与他的周遭,似星辉黯淡环绕着月华,“你莫不是在担忧苍烬殒身于此,害怕了?”
我本想硬气的说句不会,但又怕他忽然转而说叫我一个人呆在这的话,斟酌一番还是道,“有点。”我毕竟是从凡间上来的,当过一阵子的凡人,耳濡目染的也跟着学了些对待鬼魅的态度,譬如觉得他们生的吓人。鬼魅本就长得凄惨,再死一道,那将会是个什么光景?我对苍烬的容貌还是甚不看好的。
墨玥倚在门栏处,偏过头,蓄满银华的眸低敛着,“唔,苍烬确然是在那床上陨落的。”我默了默,墨玥接着道,“那你今夜睡哪?”
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略干涩,“师尊不是叫我十日后上交抄好的经文吗,正好有个时间可以写些,就不睡了。师尊自个歇着就好。”
墨玥浅淡的恩了一声,转身向床铺走去时,别有深意的瞥一眼门外,我心下一凛。墨玥似是才想起来般,缓缓道,“晚些的时候法阵依托月华启动,会有鬼兵巡视,你记着莫要出去了。”
我兀自呆愣的半天,望着窗外,直至墨玥已然施施然在床上躺好,磕目似以睡去才将将反应过来:师尊他,又摆了我一道。
原本广袤无垠的草原远端升起一座萦绕不散阴冥之气的阁楼,透过其间洞开的大门,可见厅中正摆着一座玉骨堆砌的床,一个悬空的玉佩临于其上,散着点点蓝色的魂力光华。
明明那才是苍劲的殒身之处!身为师尊半点爱护膝下徒儿的心思都没有,还用含糊的言语诓骗我,实在叫我扼腕呐!
我愤愤,再愤愤,咬牙切齿落身坐在椅上,提笔,悲催的开始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