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苏安杰说：“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何佳欣问：“真的？”
苏安杰认真：“真的。”
何佳欣笑了。笑着笑着，却侧过脸，眼泪偷偷的滑落下来。苏安杰说，他爱她，胜过爱他自己——尽管如此，他在外面还是有了别的女人。
激情过后，苏安杰下床，习惯地摸出一支烟，默默地吸了起来。这一段时间里，苏安杰每次和何佳欣纠缠后，他总是喜欢拿出一盒烟，抽出，衔住，点上，深吸，然后白色的烟雾喷了一屋子。
烟雾弥漫中，苏安杰像一尊雕像。
他到底想些什么？
何佳欣没问——也不敢问。
苏安杰最近好像有什么事很烦恼，何佳欣发觉他总是皱着眉头，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张脸毫无表情，仿佛突然没了笑神经似的，何佳欣都忘记了苏安杰上次笑是什么时候了。苏安杰不但不爱笑，话也愈来愈少，通常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何佳欣还发觉，苏安杰愈来愈瘦了，瘦得穿在身上的衣服，看上去空荡荡的，像撑不起来那样。
是为了罗清怡？抑或，是为了她？
何佳欣还是不敢问。
后来苏安杰接到了一个电话，便穿戴整齐出去了，他对何佳欣解释说：“公司有点事，领导有应酬，让我开车。领导应酬少不了喝酒，喝酒后就不能开车，因此我们做司机的就只能辛苦些了。”
何佳欣说：“嗯。”
然后苏安杰便走了。
苏安杰走后，何佳欣坐在厅里的沙发中，发着呆。茶几上，有苏安杰留下的烟，何佳欣看着看着，就拿了过来，抽出其中一根，放到鼻子上去嗅。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点点的就弥漫开来。
何佳欣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她和苏安杰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后从电影院出来后，苏安杰从附近的小烟摊上买了一盒烟，然后倚在旁边的墙上，抽出，衔住，点上，深吸，再然后吐出了青白烟圈。
再后来，苏安杰朝何佳欣扬扬手中的烟，眼神带着挑衅，嘴角漾着一丝暧昧的笑：“你敢不敢吸？”当时何佳欣就很勇敢地呶起了嘴巴，接过苏安杰手中的烟，猛地吸了一口。
那烟，很辛辣，辛辣得直把何佳欣呛得满脸通红，咳了个惊天动地，差点要背过气去。苏安杰看到何佳欣狼狈的样子，便大笑了起来。
如今，何佳欣还记得当时苏安杰的笑声，那样的肆无忌惮，一下一下的在空气中飘浮着，有着一种强烈的引`诱在里面——引`诱着，何佳欣的心。
何佳欣叹了一口气，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也许，苏安杰早已忘记。
电视机开着，有一个古装打扮的女子，在凄凄艾艾地唱：
“我许配丈夫名叫陈世美，他本是忘恩无义郎。大比之年进京赶考，他的得中爷家状元郎。到而今三年并无回转，在家中撇下二老爹娘……他眼前只见新人笑，旧人啼哭不动他的心田……”
何佳欣觉得，她觉得此时此刻，她像了那个怨妇秦香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