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都是中气十足的中年妇女,吵起架来是谁也不肯退让三分。
商期期和沈意白出来的时候,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一人拉着一个往外拖,嘴里不停的劝着她们消消气。当时的场面有些混乱,两人嘴里已经找不出一句文明礼貌的话来,因为都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吵起架来也不拐弯抹角的是直肠子,能说的脏话能扯到一点关联的事情都被讲了个遍。
商期期拖着蒋意如的手臂不让她冲上去,一边劝说一边让沈意白拉冯珊水离开。蒋意如一看商期期胳膊往外扭,火气当场冲上了脑门,一转身十足十的甩了她一耳光。
当时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就连冯珊水都被蒋意如那一个巴掌吓愣在了原地,心里暗道着蒋意如对自己女儿都能那么狠,如果真跟她打起来,吃亏的一定是自己。这样想来冯珊水的气焰顿时消减了大半,瞪着圆眼悻悻然的往沈意白后面缩了缩。
蒋意如那一掌力道确实大,打完之后连她自个儿的手心都跟着隐隐作痛了起来。而商期期的右脸颊,也在顷刻间烙下了五个手指印。
商期期捂着右边脸颊没有说话,而事实上她的嘴角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蒋意如五个手指甩下来的时候,商期期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火辣辣的刺痛感阵阵袭来,右脸颊疼的失去知觉。
沈意白皱了皱眉,眼里酝着阴沉,他极力克制住暴走的冲动,按压下心中的怒火,走到商期期面前,一把将她护在了怀里。
“妈。”沈意白冷声开口,“我和期期回老家是来看您的,不是来被人看笑话的。”
“你算什么东西,我教训自己女儿你出来捣什么乱。”蒋意如指着沈意白的鼻梁吼道。
“我是期期的老公,也就是您女婿。长辈教训晚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我想好心的提醒您一句,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却是自己丢的。”
“期期满心欢喜的回来,只不过是想一家人好好的坐在一起吃顿饭。可能她有些地方做的不够好惹您不开心了,但是无论怎么样,她的初衷却是无可厚非的。”
“她是我老婆,您当着那么多人面前打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觉得您都应该给她道个歉。”
“可能我们这次来的不是时候,我等下就会带期期回A市,您最近火气有点旺,等我回去了托人给您送两箱凉茶过来。”
“您要是哪天想女儿了,就打电话给她,但是我希望下一次,类似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期期是个敏感的女孩,她皮细肉嫩的,不像我,经打。当然我是敬您为长辈,但是晚辈的心,也不是拿来白糟蹋的。”
“最后我想劝您一句,大多数人遇到不顺心的事情,都想着去改变外在的环境,把过失推给别人。但却很少有人会想的,其实要试着改变的那个,是自己。”
沈意白一字一顿的说着,也不管蒋意如瞬息万变的脸色,带着商期期去屋里收拾了下行李,离开了商家。
――
坐车回A市之前,沈意白去赵辰安的超市讨要了两个生鸡蛋,再去拐角的一家小诊所买了消炎止痛的药,上车的时候,一股脑儿的将它们塞给了商期期。
商期期吞了药,拿着生鸡蛋揉了揉肿胀的右脸颊,冲沈意白道了谢。
沈意白只是冷哼,表情讳莫如深。
昨天蒋意如甩商期期第一个耳光的时候,他可以说服自己有不在场的证明;紧接而来的玻璃杯,他也可以劝说对方是长辈;但是蒋意如刚刚那一巴掌,却是真真正正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商期期是他的女人,当着他的面欺负商期期,就是不卖他沈意白的面子,任何触碰到老虎胡须的人,都应该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对不起。”沈意白说。
商期期微微别过头,望着窗外的栀子花不发言语。
其实那个时候的商期期,真心认为沈意白的道歉是因为没有护好她周全。当真相纷至沓来,那日午后阳光洒进心头的温情,最终却还是一点点的迷散了开,直至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