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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娥眉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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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便叫浣碧请了温实初来想好好与他商量个对策。

    温实初来得倒是快听完我的疑虑道:“生绢束腹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只是一来娘娘束得不是太紧二来也是束得得法倒也不是太要紧。如今可以逐渐更束得松些等过上半个多月人人看顺眼些也就好了。”

    我为难地看一眼自己的小腹轻轻舒了口气叹道:“不知为何本宫总觉得自己肚子看着稍稍大了些。若非如此也不必日日束腹唯恐伤了胎儿。”

    温实初的神色微微有些恍惚仿佛游离天外一般魂不守舍。他很少在我面前有这样不专注的神色我说完片刻他犹自怔怔出神仿佛在思味什么难言之事一般。我不觉诧异轻轻咳嗽了一声唤道:“温大人。”

    他须臾才回过神来面颊有浅浅的潮红之色掩饰着迟疑道:“微臣有件事思虑良久一直不敢确认是否要告知娘娘?”

    我见他神情凝重心下先沉了一沉哑声道:“你只管说是不是胎儿有什么不好?”

    温实初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这其实也是一件喜事。”他略停一停道:“娘娘腹中所怀是双生之像。”

    我几乎有瞬间愣住完全说不出话来仿佛一个水球被人用力摁到了水底又遽然腾了上来那种无可言喻的惊喜。良久我醒神过来已是含了巨大的喜悦和欢欣“你不是诓本宫吧?”

    温实初摇头道:“微臣在宫中侍奉多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他依旧是那副迟疑不安的面孔“只是此事娘娘不要让外人得知才好。”

    我旋即明白若被旁人知晓我怀有双生之胎只怕更要引人注目下手害我的孩子。

    浣碧在旁蹙眉凝神道:“小姐回宫不久宫中敌我难分。若放出消息说是双生子只怕就会有人自投罗网了。”

    我睨她一眼只不说话径自摇着团扇把本就清凉的风扇得凉意更深。温实初微微变了脸色道:“碧姑娘这话错了碧姑娘所言是兵行险招究竟是娘娘的胎儿要紧还是敌我之分要紧!”

    温实初这话说得急连一向温良敦厚的神色也见厉色。浣碧自知失言低了头再不敢言语。

    我缓缓摇着团扇轻盈的凉意如拂面之风带着殿外漏进的几缕花香浓郁。“分出敌我自然要紧否则敌友不分岂非如置身悬崖。只是要以本宫的孩子做赌注本宫是万万不能的。其实要分这敌友实在也不必牵扯上孩子。”我的唇角轻扬起柔软的弧度“本宫自有打算。”

    这一日天气甚好盛夏午后的暑气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得消弭殆尽。空气里残存着雨水清甜的气息与夏日盛开的花朵才有的甘美纯熟的热烈芳香。我换过一袭柔软轻薄的晚霞紫系襟纱衣整个人似裹在一团烟雾之中。领口亦只绣几朵枝叶缠绵的浅色鸢尾配珠色百褶裙。间簪一枝粉色珍珠圆簪零星点缀几朵珠花朦胧如烟霭直如新柳娇花临春初绽。

    颐宁宫里静悄悄的偶尔听闻几句笑语声传出来正是玄凌陪着太后在说话。

    太后的神气清爽了许多玄凌亦只一身藕灰色纱衫配着白绸中衣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也难怪他高兴徐婕妤的胎像既稳他便少了一桩心事。

    我盈盈拜倒笑道:“太后的气色越好了。”

    太后忙叫我起来笑着向玄凌道:“莞妃这孩子也忒守规矩了哀家跟她说了多少次有了身孕可免了礼数她偏不听。”

    玄凌笑容满面望着我道:“莞妃对母后的孝心和儿子是一样的。”他打量我两眼微有诧异之色“你的肚子倒是又见大了。”

    我脸上微微一红已经羞赧低头。太后的目光亦落在我身上含笑道:“莞妃的肚子看起来倒是比寻常那些快五个月的肚子大些。”

    我低低一笑粉白的颊上蔓上珊瑚之色声如蚊讷“太医说或是腹中有双生之胎。”

    玄凌几乎不能相信惊喜道:“嬛嬛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含羞越低下颌几乎能碰到领口上的鸢尾花轻轻道:“是温太医所断臣妾不敢妄言。”

    太后的笑容和善而滋润“温太医是老实人医术也好想必是不会错的。”

    玄凌欢喜地搓着手仿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眼中尽是熠熠的光彩流耀若虹霓的辉色。玄凌的话语在喜不自胜中雀跃而出“这样大的喜事该昭告天下才好!”

    我盈盈跪下“臣妾微末之身能再侍奉皇上身边已是万幸怎敢因腹中之子而得昭告天下之幸。何况虽是双生之胎要是皆为皇嗣才好若皆是帝姬则不能为皇上延续血脉又何必昭告天下引万民欢动。如此荣宠臣妾万万不敢承受。”

    如此一番婉辞玄凌沉吟不语我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太后颇有赞许之色心下愈加安稳“臣妾甫回宫中不想因一己之事再多生事端也想好好安胎静养免受来往恭贺之扰。因而……”我略一沉吟“臣妾怀有双生胎儿之事在瓜熟蒂落之前但愿再无第四人知晓。”

    我的隐忧在话语中婉转道出太后是何等人物如何不知只道:“六宫皆晓对莞妃安胎也无益处等来日生产之后便都知晓不必急于一时。”

    玄凌遵从母命笑道:“母后与莞妃都如此说儿子自然没有异议。只是儿子觉得如此欢喜之事若无人与朕共庆当真是可惜了。”

    我深深吸一口气“若真如太医所断皇上还怕没有庆贺的日子么?既然皇上如此欢喜不若因臣妾之喜而解徐婕妤禁足之令吧。”

    玄凌闻言果有意外之色道:“你说什么?”

    我郑重拜倒恭声道:“臣妾以三妃之份恳请皇上解徐婕妤禁足之令。徐婕妤怀有皇上的子嗣禁足令其心志抑郁才得前番大病险些连皇嗣都保不住。为千秋万代计请皇上复徐婕妤往日之礼以求母子平安。”

    乍然的忧色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划过他的语中有了几分薄责之意“危月燕冲月乃是不吉之兆母后与皇后相继病倒便是应了此兆。你叫朕如何敢以母后的安危去保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他略略轩起的浓眉隐隐透露出不满之意“嬛嬛你一向是孝顺母后的。”

    “是。太后垂范于天下女子身份之贵无可匹敌无论何人何事皆断断不能损伤太后。臣妾方才说得急了亦是看太后如今气色好转、凤体渐安才敢进言。臣妾私心揣测天象之变变幻莫测或许不祥之兆已解也未可知。皇上可向钦天监询问若当真厄运已解不会再危及太后与皇后再解徐婕妤禁足之令也不迟啊。”

    玄凌默然沉吟倒是太后微露笑色缓缓道:“莞妃如此恳求哀家倒也很想听听钦天监的说法难道厄运当真迟迟不去么?”

    玄凌忙笑道:“既然母后开口儿子这就去召钦天监的司仪官来问一问也好叫母后安心。”

    不过一盏茶时分钦天监的人便到了玄凌微有诧异之色“怎么是你来了?”

    来人低恭敬道:“微臣钦天监副司仪叩见皇上万岁。因司仪吃坏了肚子不能面圣故遣微臣来此面见皇上与太后。”他言毕退后三步再度拜倒。

    玄凌轻轻一哂“你倒很懂得规矩。朕此番召你来是想问先前危月燕冲月之事。事过数月不知天象有何变数?”

    副司仪道:“天象变幻主人间吉凶之变。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虽然天象不可轻易逆转然而人为亦可改天象之势。”

    玄凌凝神专注听着片刻道:“那么如你所说如今天象如何?”

    副司仪恭谨道:“危月燕冲月乃是数月前的天象这数月内风水变转日月更替危月燕星星光微弱隐隐可见紫光大有祥和之气已过冲月之凌厉星相。依微臣所知已无大碍。否则太后如何能安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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