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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重见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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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炕沿是劈成一半的直径十厘米的竹子,不知用了几辈子了,已经磨得红亮红亮。龙小井的手则放在了那个清代红木破旧的小橱上,手感好极了。具有1o多年收藏经历的龙小井,给这个典型的清代黄花梨古董估价了一下,要是弄到21世纪的北京,至少值1oo万。可是,它现实的命运是,父母去世后,被一直在农村生活的弟弟当柴禾烧了。

    “这个小橱,我得弄出核桃家园,到琉璃厂估估价……”龙小井心中打了下这个清代红木家俱的主意。

    这个小柜,具体来历他不十分清楚。只知道是打土豪分田地时,因为父亲是双刀王,打日本贡献大,当时的冀中军区司令吕正操将军特意加赏给父亲的。

    龙小井的眼光,又落到炕对面地上的那个横柜,它有两米多长,是龙小井从9岁睡到19岁的地方。多少梦,就是在那个柜上做的。这个柜子,虽不如红木小橱那么值钱,却也是清代产物,弄到北京卖个几十万不成问题。

    龙小井共姐妹6人,大哥成家后,住在村南三间土房里。大姐二姐已经出嫁。三姐1人睡西屋。弟弟小几岁,和父母睡炕上,龙小井没了地方,夏天睡门洞,天气冷时就睡那个横柜,直到19岁后出去工作。

    “小井你渴了吧,来,喝舀子水!”三姐麻利地用铜舀子从外屋的水缸里舀来大半舀子水,向龙小井递来。

    龙小井小时候,喝了19年的生水,从不拉肚子,后来到了城市,喝生水的光荣传统丢了。此刻见三姐亲情无限地给自己舀来大半舀子水,接还是不接,犹豫一下,不过很快还是接过来了,望了一眼三姐纯朴的笑脸,把舀子举到嘴边,回想着当年的动作,咕嘟咕嘟去喝,只不过响声比原来大,喝下去的水却比原来少得多,咕嘟了几下,就把舀子放到那个红木橱子上,道:“行了,今天在公社刘主任办公室里喝了一大杯开水了。”

    娘仨说着话,龙小井尽量少说话,生怕哪句话说走了嘴,即使这样,他也看见,母亲和三姐,时不时地向他投来疑问的目光。

    “快晌午了,该做饭咧。”母亲道,“我去贴饼子馇粘粥去。”

    贴饼子馇粘粥,在当时的河北农村,已经是相当不错的饭菜了,好多家,在这春末夏初的日子里,还以干白菜汤度日。

    母亲用大铁锅贴饼子的技术,在这个8o多户的龙庄子里,是屈一指的。那饼子的背面,焦黄焦黄,一点也不见糊,这全靠掌握火候。公社刘主任和县里来人,任谁说也没用,非要到龙小井家里吃饭,目的就是吃这贴饼子。

    刘主任有句口头禅:“吃龙小玲母亲贴的饼子就酱,越吃越胖。”

    在那个挨饿的年代,能吃胖,是一种奢求。

    龙小玲,是龙小井三姐的名字。

    这个季节,全家人在屋场子(就是中间这间房子)吃饭。一张破旧的小木桌上,每人一大碗棒子粥,中间一个“浅子”(用高粱秸杆串成的盛干粮用的物具)上,摞着棒子饼子,“浅子”旁边,一个粗磁小碗,和着母亲自己做的豆面酱,一小碗咸菜。逢上“赶集”,这个季节还能吃上几分钱一斤的小葱。

    饭菜摆好了,母亲又了牢骚。

    “机磨子活转,又忘了吃饭!”

    机磨子活转,是这一带农村的土话,意思是人像机器磨一样,一转起来就不停下。

    龙小井的父亲龙正清,虽是农民,却闯荡过世界,自幼习武,耍得一手好双刀,是本地方圆百里有名的双刀王。年轻时开过茶馆,解放后茶馆充公,政府安排他当了供销社营业员,“瓜菜代”年代(“瓜菜代”,一个时代的代表语,2o世纪6o年代初,大跃进结束不久,赶上大涝,农村无粮,靠南方支援的萝卜丝等代为口粮)时嫌挣钱少,回家种地,谁知种了几年自留地,文化大革命起,自留地收回,每天白天参加生产队劳动,挣8个工分,折合人民币o、2元。

    年近花甲的龙正清为人好强,练武练得身体又好,给公家劳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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