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几张,说这样就不会造出大炮了,说实话我不信,那些能工巧匠只要看了大致的图就能造出来。
看着她烧掉那几页纸,就像在烧我的心一样,那都是娘亲手画的,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跟他们有感情。我扭了脸不去看,心上有一种难以说出的痛。
册子给了夏允儿,我便再没问过,我害怕我会对她发脾气,然后要回册子,尽管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册子没了,我就想被人挖走了一块肉,夜里也睡不安稳,我这才知道我一直把那本册子当做娘,当做亲人。那晚我捂着被子,闷闷地哭,我想娘,想爹,想曾经拥有的一切。
第二日我强迫自己恢复如常,用冰冷的眼睛看待这一切,在我看来,世间一切都是冷的,没有情感。
我跟着夏允儿等人回到了徽州,这个我曾经藏身的地方,现在我终于不用藏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闲逛,因为我再也没有人觊觎的东西。心上的轻松,给了我一种不一样的快乐,我此时有些理解夏允儿了。
夏允儿好像过得没有在杭州开心,仿佛有一条无形的东西束缚着她,让她放不开心境,每次看她望着天空的时候,我就很想带着她出去,因为她的眼睛告诉我,她真的很想走出胡家。我想,若是她没有怀孕,说不定我会偷着带着她出去玩,她现在是三条命,我没有那个胆子,只能看着她,替她心疼。
我觉得跟着夏允儿的日子,生活里充满了难以预料。
胡宴棠让我跟着他去杭州收购散粮,这也是夏允儿准许了的,我真的很不想去,我有预感我这一去恐怕再也无法回来了。
果真预感成真了。
到了杭州后,我就成了胡宴棠的伙计,跟着他四处奔走,收购散粮。让我惊讶的是,我的骨子里竟然也有一股经商的潜力,我毫不保留的释放了。胡宴棠很会识人,他把手上一部分业务很放心的交给了我,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我们分头去收粮,效率快了很多。
快到年底的时候,胡宴棠找到我,让我跟他演场戏。我答应了,可是当他说出目的时,我却犹豫了,我不想离开夏允儿,我已经把她当做了亲人。
胡宴棠说,这也是夏允儿同意的了,我后来才知道,这只是他的主意,夏允儿根本不知道,我被他诓了。
就在第二天的傍晚,我去外面收粮,当然都是小散户,他们住的很分散,要走很长的路才能到另外一家。我看太阳快下山了,就想收了这家赶紧回去。
当我进到他们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有人比我先到了,我知道那是齐宝成的人,他一直都在同我们作对,我很不屑,再加上我那冷冰冰的性格,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当然我武功好,他们奈何不了我,其中一人就想对那家的主人动手,还有一人拿着剑,想把粮食弄散。我不忍见主人受欺负,他们辛苦了一年,为的就是这点收成,这也是他们以后生活的依仗。我火冒三丈,先一拳打倒了先前对主人家动手的那人,再去挡拿剑那人,谁知一时疏忽,被人一剑插进了肚子里。我看着汩汩流出来的血,竟然有一种快感,我笑了笑,便倒下了。
拿剑那人似乎傻了,呆怔怔的。
跟我来的伙计,都发疯似地追打齐宝成的人,尤其是拿剑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他的同伴也吓坏了,纷纷逃跑。
伙计去找胡宴棠,很快他就来了,查看了我的伤势,雇了一辆马车,带我回去。在这个情况下,他还不忘收购主人家的粮食,我真当佩服他。
路上,胡宴棠一副揶揄的表情,“只是让你做戏而已,用得着这么真吗?看到那个阵势我也被吓了一跳。”
我讪笑,我很想当真的演,毕竟这也是我的一次脱胎换骨。
血早已止了,那只是我放在身上的血袋而已,而那些人也是胡宴棠找人假扮的。
不久,胡宴棠就宣布了我的死讯,将我埋在了杭州城外的山上,那个位置是我选的,可以看见那个曾经藏匿了夏允儿的废弃的庄园,我要永远看着那个庄园。
再然后,一个相貌普通,笑容和煦的布衣男子出现在杭州城的大街上,他叫做罗四,肆意地打量街上来往的人。当然这个就是现在的我,一个重新的我,不再背负那张图册的我,就算以后老皇帝想要知道有于图册的事,也得去城外的山上去找丁默的“坟墓”。
我曾经幻想,若是夏允儿再来杭州,见到我的时候会不会认得出我,这几乎成了我闲暇之时的乐趣。
为了以后能有机会再见到她,我很决然地去温氏丝绸行应聘,虽然胡宴棠告诫过我不要再接触到有关夏允儿的任何东西,以免被人看破。我翘起嘴角,嗤笑,只要他不说,永远没有人知道,在温氏丝绸行里整天笑嘻嘻,热情招待客人的那个就是我――丁默。
番外之丁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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