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尘鸢若不仰仗着云泽,也难能踏入这样档次的茶馆,享受这有钱人才有的乐子。
她本以为那台下会像刚才依依呀呀的尽是哼唱,不想这戏班唱的竟是带个剧情的戏。
戏里讲述的是一个皇家与佞臣的阴谋与败落。生角扮演的是一位风liu倜傥,雄姿英发的帝王,旦角是妃子姬妾之类的人物,全戏本是绕着生角的丰功伟业而转,不想这帝王唯一的缺点便是极为相信身边的臣子。刚开始时,国富民强,一切安好,只是到后期,那皇上便有些骄矜自傲,不仅任用佞臣,而且因为一时酒醉误事,被刺客伤刺伤,落下病根。后来佞臣偕同外戚造反,拿下了宫殿,杀了那帝王,又将那皇族尽数屠戮。而那佞臣,则是云泽多看一眼的那个丑角,丑角最后屠戮后宫时,念那个旦角姬妾先年救他一命,遂放过她一性命。
这段子,多半讲的就是贤明的帝王,要对臣子一视同仁,不可任用佞臣之类的。古代戏剧,不是才子佳人便是歌颂帝王或者褒贬旧朝往事,以达到教化执政者要清正廉明之类的故事。
骆尘鸢刚开始看得还觉得尽兴,但后来扯到那丑角之恩图报的依依呀呀唱词中,便开始有些哈欠,喝了口茶,提提神道:"这戏演得有些意思哈。我从前看过的,多半都是坏人坏到底,不斩草除根不罢休,这个丑角潜伏的一直很好,坏得也够狠的,只是后来竟放了那个宫女。若说他知恩图报吧,也不像,那皇帝待他那样好,难道不算有知遇之恩吗?”小说网不跳字。
云泽放下杯盏,淡淡笑着看向将要落幕的戏台,“这戏今日只抽了一段,先前我只听说过一些。那皇帝本就是丑角的仇家,再加上皇帝的身份,故不得不杀。”
骆尘鸢赞同的点头,顺着云泽的话,也嘟囔道,“那宫女本就是皇帝的玩物,自当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兴许那丑角杀人杀倦了,杀到那女人面前良心发现些什么,故才放一马。”
语罢轻叹一口气,摇头,“杀与不杀又有何区别?兵刃既接,杀戮已尽,留下那孤零一女子,带着这番腥风血雨的记忆活下去又如何?若这丑角真立地称王了,这样大义举措必然受到后人推崇敬仰,然而历朝历代,这样以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真多了去了。仁义礼智信,对一些人来说,永远也抵不过一个‘利’字。”
云泽静静望着骆尘鸢,乌黑的眸子此刻如一潭潋滟的湖水,水波氤氲处,却带上一抹迷蒙轻雾,良久他才勾起温润柔和的微笑,由衷赞道,“尘鸢姑娘深闺女子竟有如此深而大胆的见解,令云泽钦佩不已!姑娘幸是女儿身,否则……”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骆尘鸢被云泽勾起了话瘾子,歪着灰溜溜地小脑袋,眨着眼笑道,“为什么幸是女儿身了?难道云堂主觉得身为女儿便是幸运,这幸何在?”
这慧黠而狡猾的琉璃墨眼,在这促狭的微笑下,仿若夜幕中点点碎钻一般,这一刻竟旖ni美艳之极,云泽不由一怔,直到骆尘鸢摇着脑袋,将那乌墨眉眼转到
第二十八 章 戏里戏外-->>(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