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站着一位高挑的姑娘,鼻梁上雀斑点点,笑容温和,亲切的语气透出一丝恭敬,“闻着真香啊,没打扰你们吃饭吧。”
阿桃压下心中的疑问,紧走两步,“已经吃完了,快进来坐。”
夏绿抢着关院门,提了提手上的绸布包裹,“夫人挂念小姐身子骨弱,特意让人开了库房,寻了些补药……”
说到这儿停住了,呆呆的看着阿桃的脸,愣了两秒,眼里多了些欣慰,“还是年纪小,气色恢复得真快,看来只要调理得当,身子骨好起来也不需要多少时日,大夫人知道,肯定高兴。”
也不管阿桃能不能听懂,看着低矮的草泥房和几乎转不开的院子,意味深长的加了句,“小姐是有福的,路会越走越好的。”
阿桃看了看夏绿,一天里,她是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
进了屋,没等阿桃开口,夏绿抢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礼,姿式都很到位,“见过老爷,婢子是大夫人身边的夏绿。”
吕毅还是一张千年不变的老实木头脸,没有一丝激动的神色,既没有端架子,也没有受不起的意思,平静的指着椅子,“坐吧。”
夏绿推让了一番,终于搭着边坐下了,身体也不是正对着吕毅,而是稍微侧了一个角度,不说话时眼帘微垂,处处透着温柔和小意。
和春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同样一层矜持的外表下,一个嫌恶轻视,一个恭敬重视,都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环,为人处事却正好相反。
不过,这不能说明夏绿就比春红好。
有了前世的教训,阿桃已经不是过去的阿桃,那只白花花的手臂,在灵魂深处,以她没有意识到的方式,时刻提醒着她不要轻信。
在这样破烂的黄泥矮屋里,面对一个皮肤黝黑、手指粗糙、衣服都是补丁的低贱木匠,甚至身上还散发着没来得及洗去的汗酸味,她这样一位穿金戴银的大丫环,能毕恭毕敬的叫着老爷,不能不让人生出一种违和感来。
天下人熙熙攘攘,无非名利。
她图的是什么呢?
阿桃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倒了一杯水来,夏绿看了一眼杯子,直摆手,“可不敢劳烦姑娘,这就走了,大夫人让小姐没事多到府里走动。”
阿桃把杯子放在桌上,“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喝口水再走吧,你别看这杯子破,可是干净得很,是煮过的呢。”
“婢子怎么会嫌小姐的东西。”夏绿提高声音,捏起杯子,用袖子遮掩着喝了一口,这也罢了,还掏出丝帕,姿势优美的沾了沾嘴角,有些惊讶的说,“还没喝过后街的水,其实喝起来,和送到府里的山泉水也没有什么区别。”
阿桃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杯子,起身送客。夏绿边走边说,“那些药,小姐先吃着,有什么事只管到府里去,门房那里已经吩咐过了……”
再回来,吕毅就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容看着她,与知道她往门上放黄泥块子时的表情一样。
阿桃嘟起嘴,一边解绸布小包一边说,“爹,不要那样看着我,我可什么也没放。”
不过放了一块试金石而已,嘿嘿。
吕毅摇了摇头,把包裹拉过去,三下两下就解开了,还没来得细看都有什么,院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是跑来的,还喊着阿桃的名字,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丰儿脸上泛着红晕,也不知是跑的,还是激动的,眼睛亮闪闪的,拍着院门,欢快的喊着:“阿桃,吕叔,快开门,来客人啦!”
第017章 换两个字吧-->>(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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