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一声不出的跟在姥的后面。进门的时候从宽大的帽沿下只看到门口牌匾上的一个“阁”字再就是穿堂处几屏半人高的水磨铜镜立在墙边正有人沾了水在磨着。
在一面面镜前走过从中看到自己头戴风帽的样子我想起雨后山涧松木下长出的蘑菇。
“荀子愣着干什么跟着我啊。”姥已经走进了内院而这府中的下人也并不拦阻只是向姥行礼后便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我紧走几步跟随过去姥已经在内厅的椅上自己坐了有下人立刻奉上了麦茶。这房间中排放着各种衣料香炉中的檀香燃着扑面的香气。墙上挂了多宝格的架子放满了瓶瓶罐罐。一个烧着的炭炉站在门边上面还热着熨斗。
“过来坐啊姑娘不要拘谨此处是我一位旧友之所。”姥见我四顾而视便招手唤我。
“这里不是住户吗可看上去却像做衣服的地方……”我伸手要掀起面纱却被姥扶住了我的手:“等等。”
“……?”
我正疑惑间就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从后堂小跑着过来同时一个捏细了的怪异声音高声招呼:“妹妹来了?怎么不早通知我一声差点就错过了呢!”
我要回身见礼却见个身影风一样的飘进来的场面——先是淡粉色的府绸大裳扑了满眼定睛一看却又没有系怀露出里面蚕丝织的白汗衫下面只单吊了条粉白的裤子水红的腰带在腰间松挽了扣摇摇欲坠。抬头再看如刀削过的长脸上描眉画目施着厚厚的铅粉头上的用簪子别了还落下了几缕在颊间。尚是早春此人手里却捏着竹柄的羽扇。乍看下还以为是个风流女子细观来才知是位比姥稍小几岁的男人。
“是啊我也是兴致所至猜想您今天可能没事才过来叨扰的。”姥欠起身口气随意地露齿而笑。
艳装的男子伸手阻拦间手腕就已经拧了几个花出来状极婉转:“今天怎么这样悠闲?坐、坐都是自家人您总这么客气……这孩子又是谁家的妹妹啊?”这位咬了手指扭着身子看我一双吊眼秋波流转举手投足之下袍袖间香风阵阵:“怎么穿的比凶肆埋骨的仵作还惨淡?”
“切这话听着就让人肉紧我都没心思骂您了……”姥瞟他一眼伸手拽了我过来说:“上次跟您提起过的……我那没福的师妹的弟子现在投靠我了。这次的流觞会上她的穿戴妆饰就拜托您了。”
“哎呀!就是这孩子啊可怜见的……”这样说着就真有眼泪从男子眼角流出来他牵过绢帕的角拭了复又笑着说:“听您说过是个天下无双的美人坯子快让哥哥看看。”
姥在背后推我一把:“还不摘了帽子。”
我感到她用指尖轻轻的点了我几下时才清醒过来——如果没有帽上的黑纱大家都会看到我现在失礼的大张着嘴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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