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碗已经高高耸起。
离天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不想动,周围的客人像是怪物般的看着他们,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的确是怪物。
幻爵喝了一口茶水,那入鼻味道尚且淡淡的茶,入口之后却是香气四溢,他精神一振,连喝了几口,一杯茶水很快见底,伙计连忙提着壶过来准备填满,他用手盖住茶杯阻止了伙计,扬起脸对着伙计问道。
“请问一下,皇住在哪里?”
伙计和周围的客人皆是一愣,短暂的安静后,饭馆里突然哄堂大笑,接连一片。
“难道我的问法不妥?或者说,皇城里根本就没有皇。”幻爵眉峰一转,等待着伙计的回答。
“嘘,客人说话可要小心。”伙计小心翼翼的左右查看,没有发现异常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里经常会有皇城的异术师或者圣战士,如果听到了丝毫冒犯皇的言语,惹恼他们,难免会发生战斗,皇城的贵族,都很强。”
“你不是贵族?”幻爵看着伙计提到贵族的时候表情似乎有些紧张,心里暗自思考,然后开口问道。
“客人您看呢,我哪里像贵族。”伙计苦笑的回到到。
“可是你的圣血能力也不差啊。”幻爵毫无隐瞒自己的发现,笑着说道。
“我的血统,从出生起就注定了我的命,或许以后会做饭馆老板,或许一辈子都是伙计,这个就是,所谓的宿命吧!”伙计语气平静的说着,眼中满是对现在生活的满足。
幻爵微微凝眉,随后又松开笑了笑。
“那你见过皇吗?”他问道。
“我现在已经六十岁了,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皇,只是从长辈的嘴里听过关于他的传说,据说皇是世间长相最好看的男子,眉宇间流露着天生皇者的气势,圣血能力也是空前绝后的强大,在征讨兽的战争中,曾经有长辈跟随过他,亲眼看着他发动了术,举止优雅,像是一支最美的舞蹈,纤细绝美的手指行云流水,在空气中划动着波澜,没有人知道他多少岁,只是那年轻的面孔,会让人陷入一场完美的梦幻,所以年纪,已经无关轻重。”
听着伙计的诉述,幻爵的眉宇紧锁,这样说来,寻找皇的线索,完全断掉了,此行皇城,想必也只是浪费时间,不过,好歹也算把七杀王城的追兵甩在了身后,能多得一天安宁,就算多赚的一天。
“莫非,皇果然不在皇城?“离天世靠在耳边,小声说道。
“看来,我们也没必要再问了,皇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既然如此,休息够了,我们就离开,一切靠自己吧。“幻爵语气坚定,微微点头。
“客人要找地方休息是吗?我可以带你们去,当然,在皇城都是不需要……“
伙计的话被准确弹进口袋的两枚银币打断,他无奈的笑了笑了,示意两个人跟着他,然后向着门口走去。
天色渐晚,光线隐退到天际之下,两个身形被黑暗笼住,不动不摇。
不远处的城,一片灯火辉煌,光亮直直刺向上空和周围,黑暗纷纷躲避,还免不了被撕出条条裂痕。
“还记得我们有多久没有来皇城了吗?”男子深沉的声音响起。
空气里一片沉寂,两个身形如同雕像般,对抗夜的凉。
“我也记不清了,真的是太久了。”弥井月的脸浸在黑暗中,明亮的眸子如同浸在湖水般沉静寒冷。
忽而,她转过脸,面容平静,面对着从未有过波澜,如同巧妙雕刻出坚毅且英俊的脸,问道:“战神大人,我们为什么要来皇城呢?我记得离开的时候你说过……幻神不在这里,皇城已经不再是皇城,可是幻神大人他现在已经……“
一阵风吹过,雷池黑色长袍招展发出窸窣的声响,他伸出有力的手掌,缓缓把长袍衣襟压在腿上。
“正是因为幻神已经死了,我才要回到这里。”雷池轻轻地开口,眯起眼,面对着皇城敞开的大门,仿佛追忆一般。
弥井月静静看着雷池,多年的师徒,或许是身为情感细腻的女人,她不知不觉已经可以读懂了雷池的心,传说中战神的心是寒铁般坚硬冰冷的,永远不会流出一丝的感情,可是,弥井月知道,雷池那张无论经历了什么都是岩石雕刻般漠然的脸,只是个面具而已,他也会哭泣,也会脆弱,也会愤怒,只是,那些从不曾表现,深深的埋在冰封的心底。因为他是战神,承诺过他心目中唯一神一般的男人,要做一个真正的战神。
他真的做到了,包括听到那个在他必死的棋局中,伸手把自己拉出深渊的男人的死讯,他也只是皱着眉睁大了双眼,瞳孔闪过类似悲哀的内容,然后马上恢复平静终日一言不发。
他是战神,他要用杀戮来哭泣。
他是战神,他要用杀戮来复仇。
用杀戮完成宿命,用杀戮平息怒气,用杀戮去怀念。
“战神大人,天晚风凉,我们走吧。”弥井月轻声说道。
雷池略微点头,然后迈出脚步,弥井月看了看那健壮的身影,随后跟上。请书友记住本站97搜索来的书友请收藏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