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带来的好处。”
李文新的建议得到了全票通过,撕开那干净整齐的一面,所有人的关系在脏乱中突飞猛进。
“平时在家,我就是这么脱鞋的!”小胖提脚往上一甩,由于一时兴奋力道大了点,且鞋子是哥哥不穿的,有点宽松,只见那鞋子往天花板飞起。鞋子没再落地,挂在吊扇的一个扇叶上,灯泡掉落。
小胖惊慌,怕被宿管现,光着脚准备去关门,只见其他人指着他的**哈哈大笑,回头一看,**成了盘丝洞,在床上拉起了一堆特细的白丝。小胖刮了一下**,双手沾满白丝伸到自己的眼前恶心了一下,大嚷:“是哪个不想活的将口香糖扔到我的床上?”
杨伟帆捂着嘴偷笑,可能是刚才那一个喷嚏将口腔里的口香糖喷到了小胖的床上,难怪他在洗手间里抠了半天也没找到。胃里有异物的那种不适感顿时消失。
萧仁看了一下,宿舍有八个床铺,而此时在宿舍的仅有七个人,连忙问:“还有一个人呢?你们都见过了吧?”
“我们宿舍的巨人,一八八,整天抱着一个篮球,他在宿舍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篮球在他的胯裆下穿了几次,他就不见了。”杨伟帆想起他的身高,就一脸妒忌和无奈。
“他叫什么名字?”萧仁问,心想一米八八那腿得多长啊?
“王富贵,就睡在你旁边!”小胖指着萧仁床铺南边的另一个上铺。
第一个晚上聊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题,每个人都将自家的家史,家里有多少钱,父亲何方高就,认识哪些牛人等介绍一番,夜已经被他们拉得很深。
突然没人说话,宿舍一片寂静,小胖觉得有点空虚,是那种突然静下来就有的空虚。也许是因为想家,如果在家里,此刻可以趴在被子上看电视,累了就伸长脚用脚拇指关掉电视,生活真是惬意,可惜就是有妈妈的唠叨和爸爸的严肃。
牛滔滔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吱声,小胖以为他睡了,呼叫了两声:“牛顿,你睡了吗?”
“咯…咯…我…”牛顿出两个婴儿般的笑声,想说自己还很清醒。
“得!打住,我知道你的存在了。像你这种人真是悲哀,连笑都会结巴,如果是我早就咬舌自尽,死不了的话也顺便将大舌头治好。”
“干!你好死不死等着拉屎!”
牛顿临时流利冲出嘴巴的骂话激起其它人的笑声,这让他更坚信自己有骂人的天分!
李文新笑声过后,语气变得很成熟老成:“林招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能老是取笑别人的缺陷。人家牛滔滔也不容易啊,你看他说话时脖子上青筋绽放,一字一字艰难地蹦出,你如果有过便秘的经验就会明白他说话的吃力和痛苦了。是不是这情况啊?滔滔。”
宿舍里又是笑声一片,没见过李文新这么做好人的,把人家结巴说话比喻成便秘。
“干!好死不死!你说的…对!可以…去死了!”牛顿和小胖已经处了一年,关系铁,早就了解他爱开玩笑的个性,对他的玩笑也免疫了,李文新的安慰反而让他觉得难受。
“萧仁,我这人认床,一离开熟悉的床就睡不着,怎么办啊?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初二的第一节课,真担心顶着熊猫眼去认识新同学。”小胖以为萧仁也睡着了,有心不让他那么轻易睡着。
“就当你眼前是一片大草原,草原上有无数的绵羊,你一只一只地数,马上就能睡着了……”可是萧仁已经数到九百多了,仍然无心睡眠。数绵羊途中被小胖打断不是他睡不着觉的借口,眼前晃过父母那久违的笑容,萧家村的那条小溪,那片苍翠的田园。出门在外的第一个夜里总想留点眼泪才能深刻,然而不管如何伤感,故乡曾经都是我们努力想踏出的一片黄土,流浪的脚步仍是倔强地继续,没想过后悔,也没来得及做好思念的准备。
“我眼前有几头猪,一头、两头、三头…四头、五头…六头…七…头、”打呼声从小胖的床铺响起。
牛顿听到呼声,知道小胖一旦闭上眼睛,就雷打不动,暗骂“这好死不死的鸟人,自己睡不着就叫醒别人,然后丢下别人不理,自己睡着了。”
萧仁将被子蒙在头上躲避小胖的呼声,无奈感叹:小胖这人确实认床,陌生的床睡不着,好在他生性随和,很快就跟床混熟了。
自从小胖的呼声打起,宿舍的第一次夜里会议才宣告结束。大约过了十五分钟,李文新双眼模糊,似睡似醒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嘎吱一声,然后就看到有个影子从门里悄然走进。由于疲困,眼睛还没能够完全张开,那影子看起来就像青面獠牙,他越觉得自己看见了鬼,那影子就配合他的想象越看越像。当他吓得完全清醒的时候,身子已经在被子里抖擞,一只手悄悄伸到床边的墙壁去开灯,好不容易摸到开关,但是按了几下灯不亮,倒是突然宿舍里多了一束光在那影子旁边晃了晃。
“不会这么邪吧?”李文新越觉得不妥,从床上一骨碌跑到墙角的那一排内裤旁边,迅摸索一下,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脚跟直蹬地,大喊:“大煞四方!大煞四方!遇佛杀佛!遇鬼灭鬼!”
萧仁等人刚睡着被李文新的叫声吓醒。萧仁下铺的徐茂赶紧打开了灯,墙角的一盏白炽灯吱吱两声大放光芒。只见寝室中间站着三个被吓得冷汗淋漓的舍友。螳螂穿着裤衩,握着手电筒,吓得气喘吁吁;刚从外面回来的王富贵,手里抱着篮球,吓得差点腿软;最搞笑的是李文新头上套着一条内裤,双手交叉像奥特曼,还在喊着“大煞四方”。
萧仁等人已经笑得无力。柳斌顶着疲倦的双眼,烦躁地问:“你们在搞什么?”
“我被你们两个吓死了,一个无声无息地从门里进来,也不开灯;一个突然大喊见鬼。”螳螂擦掉冷汗,关掉手电筒,准备退出三人组合。
“我才被你们吓死了呢!我进门找不到开关,又怕吵醒你们,当然要放轻脚步。怎么知道突然冒出一束光在我身上晃啊晃,然后就见到一个影子嗖的一声飞到墙角大叫,魂都被你们吓跑了!”高个王富贵在手上玩转了两圈篮球定定惊。
“究竟是谁在吓谁啊?”李文新可不服气了,“眼睛迷迷糊糊,突然看到你的影子,越看越像三头六臂,我床边的灯怎么也打不开…”
“你傻掉啦?天花板上的小灯泡不是被那胖子的小李飞刀给废掉了吗?你床边的开关就是那灯泡的。”螳螂解释道。
“我怎么会记得?还有你,没事拿个手电筒在屋里晃什么晃?”李文新把矛头指向螳螂。
“我打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看《金瓶梅》,突然听到门开了,有脚步声,我能不照照吗?万一是贼怎么办?我正下床准备看清楚,你就鬼叫了!这也怪我?看黄书有罪啊?”螳螂懒得再费唇舌,生气的回到自己的被窝。
《金瓶梅》?好熟悉的名字啊,因为它是本**所以被禁得人尽皆知,耳熟能详。难怪夜里的会议,螳螂很少话,原来是躲在床上看黄书,真不愧是昔日初一年段的“黄鼻”。螳螂看这种**怎么没有被拉去枪毙?萧仁想起邮递员那本杂志封面上的外国女人的胸部,对金瓶梅更加好奇了,有那么一瞬间很想被枪毙。
李文新无语,从头上取下内裤,暗叫倒霉,一时眼花拿错别人的内裤。从小就听奶奶说红色的裤衩可以避邪,正好自己有一条粉红的挂在墙角,方才以为撞鬼,赶紧拿来套在头上,岂料一时惊慌,拿错了别人的,越想越恶心,将内裤随手往墙角一扔,一脸不悦地走回床铺。
牛顿看到开灯时三个人站于寝室中间的那一幕就想笑,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表任何言论,戏就散场了,因为大伙实在太累了。他没听到一向八婆的小胖说话,料想刚才全宿舍肯定就他一个人没被吵醒,仔细耸耳聆听,小胖的床上果然涛声依旧。
王富贵将篮球推入床底的时候,习惯性地在地板上拍了两下,才跳上了自己的床铺。
楼下宿舍立马有人打开窗,将头伸出,大骂:“楼上的那些鸟人,是不是蛋掉地上啦?妈的,找抽!”
萧仁睡得迷迷糊糊又醒了过来,梦见自己掉进了燥气洞,醒来时候眼前仍然一股酸臭味。
“妈的!什么味道?”萧仁正要起身寻找臭味的来源,只见左耳旁竖着两个脚掌,原来是因为学校床铺太短不够王富贵伸直脚睡觉,他只好将脚伸到了萧仁的床铺上,正好和萧仁的耳朵对齐,如果萧仁不介意,还可以拿它们挠挠自己的耳朵。
这就难办了!以后的宿舍生活要难过了。萧仁捏着鼻子,将头掉到床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