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手下乙不甘落后,嘻笑着。
萧老耳朵听明白了,脑子却还没搞明白,像有一吨的水泥在脑袋瓜里不停地搅拌。
“我看修理城墙的这笔费用可以从人口税里腾出!”手下丙没等萧老话,自以为深谙萧老心思,抢着说。
“我……”萧老见城门上的又被粉漆了一遍的“萧家村”三字,脑袋一阵轰鸣,气得患起了大脖子病,“修理城墙?看我如何将你们几个给修理了!”话音未落,双脚一直,瘫倒在地上。
**上的两朵蒲公英见势不妙,不翼而飞。
从此萧老被冠以了萧家村第一个出现了帕金森病征兆的殊荣。
一老妪用比城墙还厚的拇指指甲戳了几下萧老上唇鼻根下的神经,然后脱下裹在小脚上的长布在萧老鼻子跟前晃了又晃,意味深长,煞有介事,像是神婆招魂般,最后用两木屐在他两脑门狠敲了两下,像打小人般。萧老嗷叫一声,居然能从死里逃出生来,醒了,又泡了几包城门旁那小土佛的香灰喝,病也逐渐好转。
大病之后定有大变!萧老从此闷闷不乐,决心从此不再眷恋那几个手下的马屁,因为他们使他的丐帮帮主之梦破灭,而且他一想起那修理过的城墙,帕金森就同时出现在他家里。于是,他毫无怜惜地将主犯一一开掉。
萧老刚会开口说话,见人就说古迹的生财之道,村民皆叫可惜,那几个干部也顿时成了过街老鼠。有几家村民正在装修屋子,装修一半也决定放弃,期望有朝一日自己的房子成了古迹,可以留给子孙后代,以颐养晚年,遗养万年。
萧老心有不甘,号召全体村民暂时放下手头的其它作业,希望在城墙上糊些水泥可以将那些杂草、青苔重新复原,但是不管怎么努力,城墙恢复不了原来的古味,不久两天,村民也觉得复原之事没意思。好比修复**,女人满怀喜悦,盛情款款地邀请,医生觉得不伦不类,难为情地被邀请。
修复之事宣告失败,萧老痛不欲生地开了个批斗大会和感悟大会,对几个手下的愚蠢狠批一顿又一顿后,故作深沉地说:“在这几天,经历生死挣扎后我终于悟出了‘一寸光阴一寸金’这句古训的含义!”
众人哑口,觉得高深。
萧老继续,几天来第一次有点满足感,众人的哑口正好反衬出他的高深:“村民们想一想,要是城墙不被那些蠢驴破坏的话,申请古迹成功,那金子不就滚滚而来了吗?”众人又哗然,皆有被人劫去全部家当后的痛心,纷纷把仇恨的目光抛给在台上站成一排被批斗的前任干部。
过街老鼠升级为过街蠢驴,众人皆有跨背一骑当当阿凡提的冲动。
“古迹是越老越值钱,这就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光阴不去,金子不来!”萧老再续。
通俗的解释,使村民懂得相当通熟,于是掌声一片!
“但是,我觉得……”萧老一脸喜悦,仿佛孔子教懂三千子弟,桃李满天下那般满足。再接再厉道,“我觉得一寸光阴一寸金不算难事,一寸光阴让城墙长出一寸青苔那才是难事!”
众人因为太懂,被萧老的一引申,又开始茫然起来。情势正如有些汉语词组,本来学生都很了然,运用也自如,经老师一引申,学生傻了眼,对那词也有了心病,不得不找另一个词代替。
话题又回到了青苔,讲者不觉得烦,但听者听多了却觉得耳朵毛,唯恐石头还没长出青苔耳朵倒是长出来了。于是乎,众人纷纷搬起椅子回家……
读六年级即将面临初考的萧仁坐在墙角,聚精会神。喇嘛就在他的头上的墙角,像一顶希望可以为他挡风遮雨,却不忍心去缭乱他的秀的帽子悬空罩在他的头上。萧老的哲学经过喇叭化成一道道声波环绕在他头上,活似如来佛头上的光环。然而,他不像是个佛,倒更像正在听佛讲经的小沙尼,就等着佛百般用口水浇灌他的脑袋瓜――醍醐灌顶也。
萧家村唯一能让萧仁服的就只有萧老,其它人在他眼里皆是愚昧之辈,难成大器。在萧仁看来一群愚人的头目有可能是个能人,而一群能人的头目则更可能是个愚人,好比历代的皇帝,尤甚者刘禅之流。其实这不难理解,领导并要教化一群猪的猴子肯定比领导一群猴子的猪更容易让人见识到它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