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让人告知了柳令墨。
帐篷外,无数的武士在明处和暗处调动着,每个人的脸庞上都挂着冰霜,显得异常冰冷。远处的战马在嘶鸣着,牛羊在远处的山坡上若隐若现,云层低压在人们的头顶,压抑、沉闷,让人喘不过气。
大合萨蹲坐在帐篷外面,他的身前垒着几块石头围成了一个小灶,灶台底烧着干燥的牛粪,上面燃着干草,灶台上的药罐子冒着热气,这是给生病的孩子在熬制草药。不远处,支着几个大帐篷,里面传出郎朗的读书声。
轲华远远的从马背上跳下来,隔着一个马身对大合萨行礼。
大合萨笑呵呵的望着他,接过轲华亲手送来的烟草。只从有了这个烟斗,轲华每次来探望他都会带上从大雁千里迢迢运送来的烟草。
轲华说服了顾尚锦,让她从陪嫁的人中挑选了几位性子随和上过族学的侍从教导孩子们读书,帐篷就立在了大合萨住处不远,轲华隔三差五的都会来走动一番。
苍蒙有自己的文字和武学,相比大雁,苍蒙更崇尚习武,大多的孩子习字不多。商贸还在谈判之中,顾尚锦也只是抽掉了几个人先教着,尝试着将苍蒙与大雁的教学合而为一。若是能成,说不定苍蒙也会有一整套习文,慢慢的补充流传下去。
轲华各自从那几个帐篷外走动了一番,没有惊动什么人,这才绕进了大合萨的住处。
灰蒙蒙的帐篷内只有一个青衣男子正在翻看着一些枯黄的书籍,听到响动这才抬起头来。
“柳大人。”轲华先打着招呼。
柳令墨站起身来,回了礼之后安然坐下,直接问:“大君决定什么时候离开?”
“半月后。”
柳令墨点了点头,随手从腰间摘下一块令牌递到了轲华的手中:“这是公主手中五千虎豹骑的兵符。入了秦山关之后,这五千兵马随你调动,待到苍蒙之事尘埃落定,自然有人取回此符。公主身子日重,这些琐事还是不要让她知晓为好。”
这兵符并不是寻常模样,乌黑的一块令牌,前为虎后雕豹,镶着金纹,只有半个霸占大。
轲华斟酌着道:“此符我还是第一次见。”
柳令墨随意道:“虎豹骑是大雁的精兵,但凡调动依靠的也不只是这一块小小的符牌。有时候,就算你拿着这兵符,也调不动虎豹骑一兵一卒。所以,事成之后,希望大君能够尽快将兵符归还,否则出了差池也只就怨不得别人了。”
轲华神色一动:“不知赵王何时将当初借我的虎豹骑召回去?当初借兵,赵王并没有许我兵符,我也一直不知道如何归还。”
柳令墨挥了挥手:“大君就将那些兵将当成公主的嫁妆好了,日后,你将兵权交与世子手中即可。”
当然,首先要保证世子是顾尚锦的嫡亲儿子,否则赵王也不会这么大方。如此看来,赵王是早就料定了今日的情形。
柳令墨是个相当冷厉的人,交了兵符之后也就再也不曾搭理他。
轲华知道从对方口中探不到其他要事,也就独自离去了。谁知,还未靠近族群,前方就急匆匆跑来一马,马上之人喊着:“大君,不好了,阏氏被人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