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走进时,火焰也被涌入的细风带着荡了荡。
花晏和李草齐齐朝门口看去。
来人是个身形粗长腰背宽厚的中年男子,精悍的目光在花晏和李草身上打了个旋儿,最后回落到花晏身上时,掺杂了几分不怀好意。
花晏倒是没注意中年男子的眼神,因为她的目光几乎被拉到了地上——一个侏儒走了进来,身后背了个快跟人一样高的精致弓弩。
“哈哈,我就说我看到了火光。”门外的声音未落,一阵凉风裹杂着一抹灰色的影子窜到了火堆前,说话的男人贼眉鼠眼,下颚胡子剔得光亮,看着油头滑面的。
李草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似乎试图平复那颗因为紧张而砰砰跳的心。
“有人暖场子,不错。”贼眉鼠目的男人瞅见花晏戒备的目光,更是来劲儿:“大骆你看,还是个女人,这敢情好啊!不过可惜老小消受不了啊哈哈。”男人用脚尖捅了下那侏儒。
“笑你大爷。”那侏儒骂了回去,那个叫大骆的中年汉子也跟着桀笑了一声。
闯进来的三个人谁也没问一声能不能借个火,就像坐在自家柴堆前一样,十分惬意的席地而坐,大喇喇的姿势随意又粗俗。
花晏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靠近,她一转眼,看见李草正慢慢的往自己这边挪着。
“哎哎?跑什么啊兄弟,爷身上很难闻?”高大的中年男人大骆提小鸡一样把李草提溜了过来,“哪儿来的?干嘛去呀?该不会是和小情人私奔啊?”
然后是三人一阵难听刺耳的笑声。
花晏没有说话,也没生气。在土匪窝里过了二十年,就算爹再怎么把她呵护着不去跟那些土匪门道打交道,她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耳旁飘来飘去的粗俗段子,甚至偶尔还背着她爹,把新学会的一些女孩子家不能说的段子说给儿时的女伴,搞得那些女伴的父母有段时间远远看见花晏过来,当即拉起自己的娃一溜烟没了影。
倒是李草有些不自然的扭了一下,圈起腿把头低下,看上去似乎很害怕。
“怕个鸟!爷又不会吃了你!”大骆熊掌般的手朝李草背上拍去,拍的他的脸直接埋入了两膝之间。
李草的脸被淫影遮住,一直慌张的眼神悄然不见,他双眼低垂,沉静的目光移到了旁边男人的腰刀上。
那是一把常见的腰刀,或者说,是马贼常用的腰刀。
李草微微挑了挑眉,眼中竟然露出一丝饶有兴味的光芒。
“小娘子很俊俏嘛,怎么跟着这么个干柴样的夯货私奔呢。”大骆粗声粗气道:“看看这德性,还不如我们林子呢。”
你***竟然拿我跟这怂人比。”名叫林子的男人边笑骂边摸着自己油光的下巴。
“草哥你缩到那里干嘛,坐过来,”花晏轻描淡写的唤了李草一声,又伸手轻拍着石墩空余出来的地方,示意他过来,“不嫌那家伙身上臭么,还挨他那么近。”
破庙里安静了下来,三个马贼神色微动。
“你刚说什么?”大骆作势掏了掏耳朵:“爷没太听清。”
早已直起腰板的李草背对着三个马贼,看着花晏时候脸上全是哀求,他竭力在给花晏使眼色,示意她千万别招惹那三个人。
花晏只是抱着冰冷的手,平静的看着李草。她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平时在家窝囊气受惯了,所以出了门也改不掉那身让人憋气的委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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