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熟悉的人,不然怎么可能对庄里的情形还有你的弱点都了若指掌?”
花晏叹息:“我也猜过是山庄里的人,可是我没有与任何人有过节,所以我根本想不出凶手陷害我的动机。”
“我也很觉得很……很想不通。”傅时牧眯起眼。
他是想不通,而不是想不出,这细微的差别花晏并没有察觉,她只是拽了拽傅时牧的袖子,说:“走吧走吧,破石头我不要了,再者你运气那么好,说不定真有转机呢。”
这是花晏第一次用真诚的语气说他“运气好”云云的,傅时牧努力在黑暗中辨识着花晏的轮廓,他心想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定分外的亮,那种充满希望的亮。
“不错,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傅时牧揶揄着:“不过我看转机是肯定没有了,你这辈子也只能背着各种莫名的罪名,做着莫名的替罪羊。”
许久,花晏才淡淡开口:“那也是我的事。”
那也是我的事。这六个字在傅时牧心中像一根绷紧的弦,勒得他生疼。他庆幸火折熄灭的早,他可以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肆无忌惮的皱眉,难过,苦恼,心疼,甚至在他那双温柔秀长的双眼里涌起湿湿的雾气。
傅时牧倾过身去,摸黑循着花晏的胳膊,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
这两下拍得似是若有深意,像是令人宽心的安慰。
花晏心下涌起阵阵暖意,头顶上却蓦地传来了傅时牧该死的笑声。
“嘿嘿,怎么是你一个人的事呢,有不开心的事,就应该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嘴巴太贱了!花晏心中才涌起的暖意瞬间像被冰水浇息的炭火,还发出恼人的兹兹声,她伸手抓住傅时牧的双肩狠狠的摇着:“指望你这种人说好话真是指屁吹灯啊!”
“哈哈……”傅时牧大笑,可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无生气的东西都要黯淡无光。
“哈哈,走啦走啦,我可不喜欢这种黑漆漆的地方。”傅时牧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这让花晏适才还沉重的心着实舒坦了不少。
他的确觉得轻松了,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尽管这个决定放在三天前铁定会被他讽刺为“想不开了才去做的事”。
傅时牧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黑暗中他微微低下头,静静的注视着她,虽然他委实看不大清楚她的眉眼。
花晏怔住,如果说昨日的吻是喝多了头脑不清醒,那现在他这么捧着自己的脸是做什么?
“嗯,热的。没吓冷掉就好。”他的声音平平,然后轻轻握住花晏的手,淡淡道:“走了,跟好我。”
花晏一反常态的乖巧,一声不吭的被他牵着跟在他后面,莫名其妙的她觉得傅时牧有些反常,但是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反倒是两人的沉默让她有些不习惯。
“这里出去是哪?”花晏打破沉默。
“药师山。”傅时牧道。
花晏这才忽然想起这座巨大的庄园后面似乎是有座矮矮的山,“药师山?名字不错。”她简直是在没话找话。
“嗯,因为阿横是药师,而且是个百年难遇的药师奇才。”
“这么牛,怎么没把自己治好。”花晏半信半疑。
“这世上有治不好的病,有医不好的人,有回不去的路,有收不回的心。很多事在你以为理所当然该怎么样的时候,却突然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这就是现实。”傅时牧的声音淡淡的从前面传来。
花晏愣愣的听傅时牧说完,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吱声,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不知所以然的话。不过接下来的两句话她却听得十分明白。
“糟了!”
这是第一句,花晏心中跟着咯噔了一下。
“耽误了这么半天,一会儿行僵粉的毒发作了,我们若还没有走出去,恐怕就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摸下巴~
其实吧,该发作的肯定会发作。
双手合什,祝小傅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