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宁与庄严的大殿格格不入。
“大师,命运真的是天定的吗?”迈出殿门时,花晏突然回头。
“姑娘信命?”
花晏犹豫着点了点头。
老住持笑了:“命运都被你握到掌心里了,你说谁说的算?”
花晏一怔,摊开手掌低头看去,却见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手纹,繁复如难以预料的人生。
花晏沉思良久,忽而一笑,如透过阴云飞流直下的光束。
直到花晏的身影遥遥的消失在院门之外,老住持都一直静静的站在殿内,没有换过地方。
殿门后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人,身背包袱,手持禅杖,竟是刚才已经离去的游方和尚。
“你终于出来了,智观。”老住持道。
“我以为你会告诉她。”游方和尚道。
“因缘有别,机缘未到。”
“那什么时候会到?”
老住持长长叹出一口气:“难说喽,这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或许她出了院门就突然开悟了,或许……菩萨转世说迷就迷,何况一个罗汉。可是这姑娘心中放不下的东西,委实太深了啊。”
那游方和尚也摇了摇头,一脸迷惘:“若说她前世的修行,比你我两人都高深太多,可到底是为什么,竟然再世为人了呢?”
花晏出了天问寺,才释然没多久的心情,转眼间就一扫而光。
“混蛋金不知!真应该把他打到什么都不知的地步才对!”花晏无不忧伤的悼念自己那打水漂的三十两银子,可又自认打不过金不知,只能站在街边垂头丧气。
“姑娘是在找制香师吗?”
花晏蓦地侧首,见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登时便十分没原则性的减少了大半的警惕心。
“不是天问寺的智相大师。”花晏觉得有必要先解释一下。
“在下知道姑娘想找的是什么。”年轻男子十分自信的扬眉,更显帅气。
“你如何得知?”花晏用她所剩不多的理智质疑了一句。
“姑娘去找金不知的时候,我正好在茶馆和好友喝茶。”年轻男子看上去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姑娘若信得过在下,在下可带姑娘去见一位制香师。”
花晏就这样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态跟着那年轻男子走了。
后来的经验教训告诉她,长得帅的都是不靠谱的。这个想法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左右着花晏的价值观,以至于连傅时牧这种靠脸来消弱女性防范意识的“浑球”,到了花晏这里都是跟头连连。
花晏跟着年轻男子穿过幽静的小巷,绕过歪歪斜斜的店铺,终于在一个不大的作坊门口停了下来。
花晏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四周,并没有觉察出可疑之处。可这地方实在太过偏僻,花晏忙唤住正要进门的年轻男子:“等等。”
年轻男子驻足,询问的看着花晏。
“能不能……我在这里等?”花晏道。
年轻男子有些犹豫:“可是……叫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出来,我怕他心生不满。”
花晏想了想,觉得也是,自己有求于人,还叫人家出来迎接自己,便跟着那男子进了门去。
年轻男子倒是态度极好,将花晏请至前厅,又是烧水又是泡茶,然后说去请师父,进了后院就不见了。
花晏摸了摸腰侧的赤焰剑,心下稍微安稳了一些。
她没有碰眼前的茶水,虽然她的确有点渴。
屋内缭绕着一股股十分好闻的香气,似是玉兰,又有一点像丁香,叫人闻着心情愉悦。花晏的确十分愉悦,她甚至想向制香师买下这包好闻的香薰。
想着想着,就有人十分贴心的问了一句:“喜欢这味道吗?”
花晏想点头,却发觉脑袋有些重。她皱着眉头回过身,看见刚才那个年轻的男子正微笑着站在门口。
“唔……你,你师父呢?”花晏发现自己开始有些口齿不清,还来不及惊讶,整个人就晕了起来。
“师父过一阵才来,累了吧?那休息一会儿。”年轻男子就那么笑着,然后看着花晏毫无征兆的一头栽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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