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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干净后的大庄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走路时都是步步生风,生怕丢了庄主气势。
这番模样若是被傅时牧撞到,一定会说这不过是在猪鼻子里插葱。
一路上纪怀宿始终不紧不慢的走在她身侧。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笑。可看得久了,却觉得那表情似乎变成了一个微笑的空壳。
没一会两人便来到了纪怀宿的居所。
这地方花晏早已是再熟悉不过了。掐指算算,她认识纪怀宿已经快满十载了,潜意识里,这个人前高深莫测人后莫测高深的军师,早已被她当成一个异姓的大哥了。
屋内绿檀清淡的香味飘飘渺渺的,窗前红泥小火炉上温温吞吞的煮着茶水,桌上摊开着一本没读完的书,惬意的像是隐居的修仙之人。
纪怀宿进了内室,没一会拿了一件物什出来。
花晏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张精巧的弓。
“这是要做什么?”花晏疑惑道。
“陷害别人。”纪怀宿淡淡道。
花晏一愣,没想到眼前那个军师能如此一脸平静的说着要陷害别人的话。
花晏追问:“陷害谁?”
纪怀宿道:“云川。”
花晏道:“为什么?”
纪怀宿道:“因为死无对证。”
花晏沉默,她接过那张精弓,神情又是沉重又是为难。
“我想来想去,只能让你亲自将这弓藏入云川屋中了。”纪怀宿淡淡道:“我没有习过武,很难潜进他的居室而不引起察觉。”
“这招虽然拙劣,但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况且其他该打点的,我也打点过了。你只需一口咬定云川为了替靳明报仇来刺杀你,到时自然有人会出来作证。”军师倚在窗边,伸手看着阳光穿过五指,缓缓闭起眼,似是在感受阳光的温度。
花晏半天没有说话。
自从那日傅时牧对她的推测进行了连番质疑后,她便动摇了对云川的怀疑。现在要她去陷害一个说不定是无辜的死人,花晏委实有种良心上被强烈谴责的感觉。
花晏抬头看纪怀宿,恰巧纪怀宿也正好回过头在看他。
纪怀宿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正是那种平静慢慢渗透出一种无可动摇的坚定。
“不过到时候,伤你的箭就不再是以前那支了。”片刻后,纪怀宿道。
“什么意思?”花晏道。
“既然箭簇太过普通,我们就换一只不普通的。”纪怀宿慢悠悠道。
“可是云川本来就不用弓箭的啊。”花晏又道。
纪怀宿缓缓将目光移开,散漫的抓起一块湿巾,将噗噗作响的茶罐从火炉上拿开。
“我会让他用的。”那人不紧不慢的倒着茶,一束微光穿过檐下交错的窗棂,落在了纪怀宿意态自如的脸上。
“一定要这么做吗?”花晏面有难色的看着他。
“不一定。”纪怀宿侧着头,风拂着他一丝未束的墨发,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可惜花大庄主对眼前仙人般的魅惑熟视无睹,她拧着眉毛道:“那为何还叫我做这事?”
“为了万无一失。”军师的语气理所当然,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这个性,断然不会承认云川死的那晚你曾在我屋中留宿。”
“本来就没有的事。”花晏嘟囔了一句。
不过花晏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抱着包裹好的弓出了门。
因为纪怀宿说,你再犹犹豫豫的,就准备挨刀子吧。
“三刀六洞,挺疼的吧。”好死不死的,军师又补了一句。
花晏打了个激灵,魂不守舍的抓起精弓,哀怨的看了一眼纪怀宿,极不情愿的出了门去。最新章节来自^文@学#楼enxuel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