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一个僧袍飘飘,一个洒脱出尘。两人在一株高大的松木下,一站一坐,似是在交谈着什么。
纪怀宿觉得他已经能把画面的每个细节之处都背出来了。因为他每次入定,能看到的只有这个。
他极目眺望着远山,起起伏伏的山脉在暗夜中如沉睡的巨蟒,不由独自喃喃道:“数百年前的浮屠山果然和现在无几差别啊。”
蓦地,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抬手掐算着日子。
似乎离花晏那丫头订亲的日子还有半个月了,他想。花远苍相中了一个书生,对,还是一个举人,叫什么陆闻。
黑夜中,纪怀宿突然笑了。是苦笑。
因为修禅的原因,恐怕这座山庄中,也只有他一人看得出花晏上一世竟是个证了罗汉果的出家人。若非她前世道行高深,他倒真未必看得出来呢。
“可惜……”纪怀宿微微有些出神。
可惜不知道怎么了,原本能往生极乐之人,竟然又入了六道轮回,不仅再世为人,还忘却了前世一生的苦修成果。
纪怀宿恹恹一叹,观禅只能观自己的前世,却看不了别人的。
不过对于花晏,可能应该是一个完全崭新的人生了,不是么?
屋内悄无声息,屋外大雨滂沱。纪怀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关了窗,却拉开了木门,霎时寒凉的风雨吹洒了他一身。
他并不介意,因为这些都让他觉得清醒。
作为一个军师,他认为自己应当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什么是清醒的头脑?
想到这个问题,纪怀宿冷嗤一声,转身进了屋,留下肆虐的骤雨将门口浇灌的一片湿透。
他没有点灯,而是坐卧在一片黑暗中。
他在想,此刻他需要的清醒,应该就是不要喜欢上那个叫花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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