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的阅历,全庄上下人尽皆知。大庄主之所以私下去找靳老,也是出于顾及到三庄主的颜面问题,现在反倒被你们诬陷成了杀人凶手。”
花晏感激的看向纪怀宿,虽然她很想说她压根没去找过靳明老头。
军师这番话算是当众掴了楚三生的脸面,在所有人都替楚三生尴尬的时候,纪怀宿竟然又耐人寻味的追问了一句:“是不是呢,三庄主?”
楚三生的脸色由白转青,恨不得举起钵大的拳头将纪怀宿揍得像被砸扁的灌汤包。不过好在楚三生的脑袋并没有长在拳头上,这种时候的确是应该说两句酸牙的场面话来提升自己的正面形象:“军师所言极是,二庄主德勇兼备,的确比我楚某人强太多。”
纪怀宿淡笑,继而将目光调转到郑善德身上:“大庄主为了山庄不得不求助于靳二庄主,你却将他们的对话公布于众,难道是想挑拨大庄主和三庄主?”
“你血口喷人!”郑善德又急又恼怒,正待破口大骂,却突然被纪怀宿锐利逼人的目光看得背上阵阵冷汗。
“老子没说谎!老子也没挑拨离间!老子不过是个喽啰,挑拨了他俩我能捞到毛个好处?”郑善德虽然心中憋屈,但却不敢当着纪怀宿的面随意造次。
军师十分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极是,不过我听说云兄一向很提携你,你也一向对他心存感激。”
老实人郑善德毫不遮掩的承认了:“是啊,如果不是云兄将我举荐给二庄主,我现在还是个杂役呢。”
“所以云兄想渔翁得利,你必定是万死不辞了。”纪怀宿笑得慢条斯理。
“你!”云川终于坐不住了,噌的就窜起来,一张俊秀的脸看得出一直在极力忍耐,“军师好高明的嫁祸手段,只可惜本人对什么庄主之位向来嗤之以鼻!”
纪怀宿眸色依旧疏淡:“可不是,我对这军师的头衔也无甚所谓呢。”
这话说得还真是委婉,同样的意思如果从其他土匪的嘴里说出来,就是“老子也不稀罕当这劳什子军师,可老子还就偏偏当了怎么地”。
云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气得甩下众人就走得没影了。不过明眼人看得出,如果他再不走,八成会被纪怀宿越抹越黑的。
气走了云川后,纪怀宿依然稳若泰山的坐着。在花晏看来,这个人就是有这么一个本事,能把别人都气得恼羞成怒,但自己始终自若坦然。
花晏咳了咳,在她看来大庄主的身份应该在适时机的时候拿出来压场子的。
“好了别争了,当下最要紧的是好好厚葬靳伯。偷药包的人我会尽快派人查清的。”这是花晏时隔十几年后第一次称呼靳明为伯伯,这一声尊称使她再次内心泛出不少愧疚,她甚至开始后悔童年时候把靳明送她的小木马丢到后山,虽然那木马看上去像一个长了脑袋的板凳。
靳明的尸体被抬走后,众人也渐渐散光了,甚至连纪怀宿都走了。从花晏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忽然驻足,用只有花晏能听得到的声音淡然道:“我知道你根本没去找过靳明。”
然后他就走了,一刻也没多留。
花晏很感激纪怀宿的善解人意,因为她的确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她需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得罪过谁,会被如此陷害。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再找郑善德问个清楚。
不过她内心的愤愤之情在找到郑善德后,全部变成了深深的阴影,以至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会偶尔在午夜突然惊醒,然后无比恼火的说***真见鬼!这么诡异的事,怎么就让我一个人看见了?最新章节来自^文@学#楼enxuel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