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哪有什么人影?
幻听?花晏又疑惑的朝房顶瞟了几眼,围着院子绕了一圈后,犹犹豫豫的进了屋去,突然想起自己曾私藏了瓶伤药,也不知用不用的上。她挪步到柜边,正准备抓起盖在柜子上的斗篷,忽觉那斗篷似是被移了位置。
花晏登时想起适才那声轻响,“糟糕!调虎离山!”花晏连忙拉开柜子,一番拨拉后发觉自己私藏的伤药一个都不见了。
花晏心中又惧怕又无助,甚至还夹杂了三分莫名其妙。的确,比起那些被仇家追杀的人来说,那些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惹到谁的人,明显更悲剧的多。
花晏就是后者的代表。
“竟然偷伤药?”大庄主嘴里叽咕了一句,狠狠的把抽屉合上后,却突然想起前日里阴雨连绵,自己私藏的伤药全部长了霉,于是早被她扔到了后山乱石岗。
花晏无力捂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屋里安静的像一座古墓,而花晏看上去也就比死人多了口气儿。
自从父亲离奇死亡后,花晏便和庄上每个人都保持了距离。她不信任这庄里所有的人,而那些人对她也都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
所以高高在上的无色山庄大庄主,身旁没有一个近身丫鬟。
因为她不需要。
或者与其说她不需要,不如说任何一个丫鬟都有可能成为杀父真凶的眼线。
或许……有一个例外?
花晏猛地一睁眼,咬牙撕了几块干净的纱布将伤口缠好,披了柜上那件斗篷便出了门去。
门外一阵细风溜着地面迤逦扫过,天色有些灰蒙蒙的。
没走几步,花晏忽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像无头苍蝇一般东游西走,像是迷了路。
那身影似是觉察到了花晏这边的动静,微微一惊,警惕的扭头望去,于是那人脸上的神色更是惊上加惊。
“你在干什么?”花晏斜睨着那人。
“一个人溜达。”傅时牧一脸正常的撒着谎。
花晏冷冷的瞪着傅时牧,像在看她最讨厌吃的炒青椒。
而傅时牧被她看的时候,也隐隐有种自己被当成别人盘中餐的感觉。
这的确不妙啊。
傅时牧咳了咳:“你不舒服?”
花晏没有答话。但她的脸色的确极为难看。
傅时牧看着花晏苍白的脸色,心中略一犹豫,便走上前去。
“你干什么?”花晏暗暗握住了藏在斗篷下的短剑。她开始后悔刚才没有吩咐下人把傅时牧看管起来,把这家伙扔进猪圈后就没人再搭理他,以至于这人自己跑了出来四处乱窜。
傅时牧摸了摸脸,没觉得自己长得像淫贼。
“替你看看。”看个风寒风热什么的傅时牧倒也算个二把刀的,只不过他更在意的不是花晏的‘病症’,而是打消她的防范心从而套出柳随芯的所在。
只是花晏一点也没给傅时牧这个机会。
傅时牧尚未走进,一把赤色短剑便指在他前胸数寸外。
傅时牧垂眼,浅浅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很玄妙。
叹息之人心中遗憾自己套话的算盘没打成。
而在花晏听来,似乎有种“不识好人心”的无奈,于是花晏紧蹙的眉头微微松了松,语气也有些微软了下来:“我没事。”
傅时牧才暗暗吁了口气,忽的又觉厉风袭面,一挑眉,果然那把剑刃赤红的短剑又指到了自己鼻尖。
“说!刚才是不是你!”花晏疾言厉色。最新章节来自^文@学#楼enxuel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