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射进了花小舞的头盖骨,一团金光在其中一闪即没,苏苏四面看去,哪里还有那金人半点影子?
“小花!”苏苏情急之中叫出这个名字,却一点也不觉得生硬,仿佛自己曾经天天这么叫。她现在顾不了这么多,花小舞不在外面,只能是回到骨头里去了,可是为什么这骨头全没了光彩,死气沉沉的仿佛一堆死物?
苏苏抓起头骨,只见金色的镇魂钉打穿了头盖骨,把里面一枚玉石般的骨头钉得死死的,那上面隐隐有金色流动。
苏苏从来没有这么触摸过这堆骨头,光滑而冰冷的触感,联想起那个总爱跟她开玩笑的骷髅人,苏苏的手竟然微微颤抖着,终于鼓起勇气去拔那镇魂钉……
拔掉这个多余的东西,这堆骨头就会再次站起来了吧?那个总爱耍她的骷髅人又会活蹦烂跳得跟她开玩笑吧?
她从来没把那堆骨头当作一个活物,更没想过这家伙会出事!他总是像一个怪物似的把她玩转在鼓掌间,气得她牙痒痒的又无可奈何;他总是神通广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又什么都了然如胸。这家伙绝对是个祸害啊,这样的祸害不是应该存千年的么?怎么就倒了?不应该,绝对是哪里搞错了!
苏苏心情复杂的摸索着那枚头骨。插在其中的镇魂钉如此突兀,虽然明知道这骨头从一开始就是骨头,可是那金色的钉子却总觉得像贯穿了谁的脑袋似的,看上去毛骨悚然!
她多希望谁来告诉她这骨头到底怎么了?可是骨头不说话,那镇魂钉也无言语。
镇魂钉是仙器,作为妖剑的苏苏原本可以与它沟通,可是在触摸的瞬间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小小的钉子里仿佛有一个黑洞,死寂一片,苏苏没来由的感到恐惧,未知的恐惧。
难道因为是魂道的东西,所以这么诡异?
“如果你还想看见他,劝你不要作多余的事。”那冒牌的欧野子笑咪咪的向她走来,眼睛里看着的却是那一堆白玉一般的骨头。
“你要干什么!”苏苏警惕的看着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难以抑制对他的畏惧。
“我要把他带走,顺便把你也带走。看见你们二位,相信主子会很高兴!”那人笑着,脚下却不停。
绝对不能交给他,哪怕是要拼得鱼死网破。苏苏没有胜算,但是她知道,如果她跟他拼命,无论他是谁,也绝讨不到好!苏苏紧紧的抱着那枚头骨,那东西似乎有着淡淡的体温,默默支持着她。她仿佛听见心底一个声音唱起了远古的旋律。她的双瞳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衣裙半边被鲜血染红,沉甸甸的下坠,半边如火焰一般在气流中跳动,冰冷的眉宇间突然绽放出了笑意。
那一瞬间,冒牌的欧野子几乎看呆了。他之前怎么没觉得这妖剑有如此诱人?只有这样的剑,才配得上他啊,没有心的他,仿佛也在渴望爱的感觉……他决定了,他一定要得到她!哪怕她是主人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前山突然骚动起来,想必是那些排队的凡人们现了什么,紧接着伴随着几声惨叫,一切都安静了,只有一个步伐声,咚咚,咚咚,仿佛清凉的钟声,声声敲击着心灵。
那蓝衣人忽然整了整神色,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被妖剑迷惑,却见那妖剑突起难,鲜红的剑光完全没有躲闪的余地,铺天盖地而来!
蓝衣人一挥手,放出漫天的青色,却无助的被那红色贯穿,难道这才是妖剑的实力?这样的力量,却不属于任何人,那般无羁,那般放荡,只为了毁灭,纯粹的毁灭,却又带着阵阵迷醉的麝香……他突然明白了主人迫切要除掉剑主、得到妖剑的心情。看来这一次,自己要为轻敌付出代价了。
恍惚间,那如钟声一般的步伐声又响了起来,一个银白的光柱从天而降,淡淡的白色光芒像梵音一般净化了一切污浊,在一片如血的鲜红中开辟了一块净土。
蓝衣人看着落在面前的白衣女子,忽然笑了――是钟儿,他的帮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