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近卫旅还在负隅顽抗。第三军撒退后近卫旅也想突围但白川大人把他们咬得死死的追在他们后面撵着尾巴打。近卫旅跑不快没办法甩开白川大人只好边打边走。后来文河大人过来了斯特林那边的军团也开过来了流风军那边的兵马也咬上来了――流风家地兵马真威风啊高头大马一式全是骑兵――眼看我们的人越来翘多近卫旅知道跑不掉了干脆就找了个高坡团在那死守四下全是我们的兵马密密围住听说帝林大人的军队也在赶来他们是插翅难飞了!”
“帝林也来了!”听刭这个消息紫川秀喜出望外对于这个大哥他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和相信帝林来了那就再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我们快回去魔神皇可能就在被包围的近卫旅里边!”
“什么!”德昆大吃一惊随即兴奋的笑容出现在半兽人脸上。
他摩拳檫掌地嚷嚷道:“大人这下我们可要好好大干一场了!这么多人围攻魔神皇就是三头六臂也逃不掉了!”
远东军被魔神皇冲阵杀将如入无物德昆一直深以为耻。这下有机会复仇他兴奋得雀跃不已。
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大人忘说了刚才的道上我们抓到一个魔族俘虏很可能是塞内亚贵族。”
“是谁?”
“我们从一辆马车上逮的不知道她的身份。但那马车装饰很华贵肯定是大人物。殿下我们见识浅薄没法分辨此人身份只有交给您了!”德昆裂开大嘴眉开眼笑笑容中藏着几分狡黠他转头打招呼:“来人把好东西拿出来献给大人!”
看着德昆那狡诈的笑容再看着那扛着大麻袋的两个半兽人兵紫川秀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幕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连德昆那狡猾的笑容好象都在哪里见过……
有种强烈的预感紫川秀喃喃道:“天接下来该不会是……
麻袋解开了。
卡丹公主清丽依然她圆睁了清澈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紫川秀双眸透明有如水晶。
他望着她她望着他。就在此刻时间凝固了两人的身形此事犹如雕像无数的往事如潮水般从身边涌过曾经无忧无虑的青春岁月山盟海誓盟海誓的爱情生死相许的悲欢离合。
在家国世事变幻的风云大潮中作为个人的命运是多么地脆弱即使贵如公主或者执掌一方的将军他们的命运不比时代大潮中随浪漂浮的一根稻草火柴棒重多少。
沦海桑田世事变幻往事并不如烟最终尽化尘埃。造化弄人竟能至如斯。
望着眼前女子清丽的眼睛紫川秀干咳一声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双眼睛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该怎么形容和她之间地关系呢?
亦敌亦友惺惺相怜半生知己。
该和她说些什么呢?象老熟人一般若无其事地打个招呼?或者拿出胜利者的威严来呵斥她?好象都不合适。
最终紫川秀只能对着卡丹慢慢地点头微笑笑容里充满了苦涩。他抽出了背后的洗月刀横刀当空平举。
“失礼了公主殿下!”
话未落洗月刀在空中刮过了一道闪电般的弧线劈向卡丹。
德昆惊骇得张大了嘴叫道:“殿下不要!赎金很值钱的……
“噌”的一声脆响紫川秀已抽刀回鞘。绑着卡丹的绳子寸寸断裂纷纷落地。
紫川秀清朗地说:“您自由了公主殿下。”
卡丹公主专注地凝视着紫川秀刚才紫川秀挥刀的过程中她的眼睛根本没眨亮丽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畏憾。她柔声说:“私放敌国将领紫川统领您难道就不害怕军法?”
紫川秀淡淡说:“你不是将领我也不怕军法――谁敢说出去?德昆你会吗?”
紫川秀斜眼瞄向旁边目瞪口呆的半兽人将军后者这才醒悟过来连声说:“殿下俺什么都没看到俺什么都没听到――总之俺什么都不知道!殿下俺过那边看看您老人家忙吧不用管我了!”话音未落象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着的东西似的半兽人将军一溜烟跑得没影了。那度浑不象一个两天两夜没能合眼休息的人。
望着德昆跑远了紫川秀才出声道:“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的卫队被冲散了道上碰到溃兵他们枪走了我车上的马。没有马我也走不掉了。”
“原来如此。”紫川秀这才明白为什么先撒退的卡丹居然会被后赶来的德昆给俘虏。
他对卡丹说:“事不宜迟你得马上出。追击的部队不止我一路若是你落在文河或者流风军手上我很难再救出来。你从俘虏里面挑一些人出来充当护卫我再给你分一些马。”
紫川秀转身吩咐部下:“想办法找些战马过来――没有?那就叫德昆他们让一些出来!”
看着紫川秀大声呵斥那些反应迟钝的部下卡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但内敛的她并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紫川秀忙活着为她准备出的干粮、淡水和战马在俘虏里挑选合适的人选出来当护卫。
当准备完毕卡丹又坐回了马车上匆匆地见面之后再次分别又在眼前。
卡丹忽然问道:“阿秀你可知道我夫君的下落?他是死了还是被你们活抓了?”
紫川秀一愕:“云浅雪?我不知道……你不是和他一起走的吗?据我所知你夫君是与第三军的叶尔马一起突围的。”
“不我夫君是跟着皇太子卡兰的部队一起走地他们往塔伦城方向撤。父皇也想让我从塔伦城方向撤退但我实在不放心父皇一直留在军中直到昨晚全军总突围时才跟着大队一起离开。”
紫川秀皱皱眉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但兵荒马乱的也不是追究的时候了。他问:“卡丹你怎么不问令尊的下落呢?”
卡丹脸色一黯:“不必问了他有机会撒的但他不肯说无颜回去。”
紫川秀心头一喜脸上却露出了黯然的表情说:“请节哀虽然立场不同但谁都不得不承认令尊乃盖世英雄他求仁得仁再无所憾。”
卡丹盈盈地登上马车转头对紫川秀说:“那么请多保重秀川统领。”
紫川秀端庄地对她行了一个军礼:“路上保重卡丹。”
望着马车渐渐运去渐渐消失在太阳升起的地平线上头紫川秀神情惆怅。他这才注意到一件事今天的匆匆会晤中卡丹竟没有一个宇提到斯特林。
自己的初恋情人竟是毁灭魔族王国的元凶巨魁杀害自己父亲和亲人的凶手料想卡丹的心里也是矛盾得很吧?
云浅雪和卡兰带着第三军和羽林军从战场上选走了但更多的魔族军队却被人类的铁钳困住了。蒙那将军和英木兰将军的骑兵军进展神飞插战场的两翼就如两面钢铁城墙锁死了魔族逃生向东南逃生的通道。各路人类军团士气高涨突进勇猛士兵们虽然疲惫谁都知道这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要获得战利品就得靠现在了。
现在被包围的魔族兵已无逃生的希望塞内亚兵不愧是王国精锐很多魔族兵都选择了战死而不是被俘。被打散的各个魔族团队和大队排成大大小小的圆形阵肩并肩抵抗人类的从四面八方的围攻。人类则不住地猛攻把圈子一再压缩压缩象毒蛇一样紧紧缠住了魔族。
武器又碰撞起来了枪在刺刀在砍剑在削砍在**和盾牌、盔甲上乒乒乓乓。一个大圈子被人类打散了他们又组成十几个小圈子大群铁甲骑兵冲过一个又一个鹿族组成的圈子被荡平魔族兵都被马蹄踩成了肉泥直到所有的魔族兵都象一片森林似的纷纷被砍倒直到最后一个魔族兵被切断喉咙之前战斗是不会结束的。
流风家士兵脸色白了他们很少见到这么残酷的战争他们喊话保证投降魔族的生命安全但魔族就象没听到一般依然在不顾死活地抵抗。
这里战斗的残酷远胜于西部边境战斗在紫川家与流风家的作战中双方是允许投降的而且俘虏是有可能被交换或者赎回的。流风家对魔族士兵对自己生命的轻蔑深感震惊。
无论是围攻者还是被围攻者双方都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因为魔族知道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犯下深重的罪行双手血腥即使投降了人类不可能放过他们的。被包围的魔族兵很少投降即使最后防御圈被完全击碎即使单身一人的魔族兵也不愿向胜利者屈膝而是选择了战死。
蒙那将军说:“他们不是人全是野兽。我们是在与饿急的狼群交手!”
对于魔族王国来说这是遭遇大难崩溃的一天但也是王国战士展现勇气最辉煌光荣的一天。
最激烈地战斗依然是在远东军的防线周围近卫旅被包围在烛地。
流风军是第一次与近卫旅交手先前他们对这种巨大而强悍的生物一无所知。轻骑兵们依然想用往常惯用的战术――近身冲刺骑射扰乱然后再突进破阵――他们吃了大亏。
轻骑兵所挟带的猎弓对装甲兽只当是挠痒突进的轻骑冲不破装甲兽的阵列。装甲兽双手一挥重达八十斤的铁锤横横打来竟有骑兵连人带马给打飞出五六米。浑身骨骼断裂五脏破裂而死的。
从包围开始突围和反突围的战斗就一直没停过那些野蛮而强壮的装甲兽不停地冲撞人类的防线被他们撞死踩死地流风军和紫川军士兵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
亲眼目睹这这一场景第一次见到这种刀枪不入火力大无穷的怪物流风家将领们无不胆战心惊。
英木兰惊叹道:“那是什么怪物?我们面前的不是恐龙吧?”
流风霜则向文河问道:“能与这样的敌人激战两天两夜贵军真是了不起。不知贵军是用什么方法抵御这些怪物的?能否向我们传授一点经验?”
文河脸色白斯特林却是脸色青这时他才感到了自己地自私。自己租暴地向紫川秀下了简单的命令:“死守!”甚至还以军法审判相威胁――现在回想起来世间之自私残酷无过于此!即便强驽之未的装甲兽依然有这么恐怖的威力自己要紫川秀独力抵抗全盛时的近卫旅和魔神皇那简直就是要他去送死!他至今还想不明白武器简陋兵力单薄的半兽人兵到底是怎么跟这些怪物战斗的?那是真正的血肉山河以死坚守!
但即便再来一次自己别无他法依然要向紫川秀下达这个命令:“死守!”若不是紫川秀拖住了近卫旅主力这数万恐怖的怪物投入正面战场的话自己未必能坚持到流风军抵达。
战争之残酷就在于此他使人变得粗暴而残酷铁石心肠除胜利外所有的牺牲和鲜血统统不在考虑范围。
他向流风家将领解释:“诸位先前与近卫旅交战的并非东南军部队而是紫川秀大人统率的远东劲旅。”
“原来是远东军!”流风军将军们出了惊叹的感慨:“紫川家在远东竟还有这么强大的军团!”在以往与紫川家的战斗中紫川家很少把远东军调过来对付自己对流风家来说那支从蛮荒之地战长起来的强大军团始终蒙有一层神秘的面纱。
想想能硬憾装甲兽的军队那是多么恐怖的实力:不少人都在忧虑虽然与紫川家如今和好了但国与国之间关系历来变幻莫测若哪天紫川家一翻脸真的从远东调来军队的话那流风家就麻烦了。
虽然人类已经取得了全面的绝对优势但依然对那两万结阵坚守的近卫旅束手元策。硬攻不是不可以但那要意味着付出巨大的伤亡。
天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把这些怪物给消灭掉尤其斯特林手上的都是伤亡惨重的疲兵士兵们倒在地上就能枕着死尸立即睡着的。
比起紫川军来流风军的伤亡倒是微乎其微但第一次进攻近卫旅受挫后流风军立即谨慎起来。斯特林去找流风霜商议协同进攻的事别的事都好商量只是谈到进攻流风霜露出了神秘的含蓄笑容回绝得又干脆又利索:“我军长连跋涉劳累不堪不宜立即投入战斗。斯特林大人贵部若要进攻我愿为阁下掠阵助威呐喊!”
斯特林一阵气闷流风霜只差没说:“斯特林你只管上吧我精神上鼓励你!”
他正在头疼时候一个消息传来了:“帝都军团已经抵达!帝林监察长大人到了!”
七八四年十一月十四日清晨天空灰沉沉的彤云密布一场雪眼看就要下来。
一队身着黑色披风的骑兵和辐重车队穿梭在巴丹平原这个刚刚经过激战的战场骑兵和车队穿行于尸积如山的坡地和平原两军战士的尸骸之多塞满了道路以至车队前面不得不派出人专门将尸骸和杂物撤离道路。空气中荡漾着浓郁的血腥哮熏人欲呕。大群的秃鸷在战场各处飞舞着出嘈杂的怪叫声。
“大人东南军主营已东移斯特林大人派人传话了说就在前方迎接您。”
“不必了。”长身玉立的俊美将军淡淡道:“战事正紧这时候就不必搞那些繁丈琐节了。告诉东南军的联系官我直接到前线与斯特林会合就是。”
侍卫官领命正要去传达忽见前面奔来了一路兵马。看见兵马上方飘扬的东南军主帅旗他失声遵:“大人斯特林将军已经来了!”
帝林脸上动容策马奔出。果然那路兵马前头那个熟悉的身影却不正是斯特林!
两人都是飞快地奔近来同时翻身下马。自从三月间斯特林出任东南军统领两人就再不曾见过面。在这战乱岁月斯特林指挥东南军帝林坚守帝都二人都是执掌一方重镇的人物早养战了矜持沉稳的习性平闲生死事都不再动心了。唯有在自己久不曾见的生死兄弟面前那份真性情才会流露。
两人对视都是心潮澎湃激动万分。依照军中规矩斯特林先端正地向帝林敬了一个军礼帝林微笑着回礼两人的笑容中都隐隐藏着泪光。
“宁殿下很关心这边催我过来看其实斯特林你坐镇我是压根不担心的除了大获全胜还能有别的结局吗?但殿下催得紧没办法呵呵大哥我就厚着脸皮跑这么一趟了拿到点捷报消息也好回去给殿下报功沾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