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他的胸前还放着一样东西,那是当年墨如绮的东西,也是自
要还给墨如绮的东西,然而刚刚自己竟然忘记了。~斐回头望了望身后已远的冷宫,又看了看面前的宫墙,突然又一翻身,运起轻功往冷宫的方向而去了。
而冷宫中,在墨如绮呓语一样的自言自语中,冷风沉落,那被扔上屋梁上白绫已经如白蝶一样轻飘飘的落了下来,但墨如绮笨拙地将白绫的两端拿在手里,同样笨拙的打着结。天气很冷啊,她的手指早就冻僵了,没有一点知觉,那打结的动作是那么迟缓,几乎不能将那个结打好。
“墨斐笨蛋,你真是个笨蛋。我说什么你都信,可是,这次不能怪我又欺骗你,你该知道我素来不喜欢说谎,也不说谎,但是对于你,我却是一直都在说谎的啊,你不知道吧,对你说谎如说话一样自然。但是,你这个笨蛋,你却每一次都信,你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又相信我了。哈哈……我墨如绮,已经是个罪女,哪里还能有资格站在你身边。而且当初我有的是墨家的大小姐的身份,如今又加上还是殷朝新帝曾经地妃子的身份,我和你……是永远隔着一条河地距离的,或许说是一辈子的距离。你不该来的,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不会救得了爷爷的吗。爷爷是什么性子,怎么容许得了别人地不尊以及不耻,他不可能继续这样卑贱的在恩赐才得到地生命中活下去,他一定活不下去,一定会自尽的,而我也不能允许自己在连累了墨家之后,还心平气和的接受幸福继续生活下去。那个人欺骗了我,她说若是我继续狡辩她就会杀了我最在乎的人,只要我不去辩解,她就会祈求皇上饶恕墨家,会保证墨家依旧安然无恙,我没办法不去妥协,却没想到妥协了还是得到了一样的结局,我好恨,好恨……但是那个人至少保住了你,保住了你这个笨蛋,你不是墨家的人,你最后不会死地,你要好好活着……还有爷爷,如绮对不起您,如绮不孝,如绮连个妃子都当不好,没能让墨家蒙受恩宠,更未能让您老人家安享天年,却是让您于心力交瘁之时还受此波折,祸及墨家,就让如绮到下面去向您磕头认错……您如今既然已经先走了一步,您放心,如绮会赶紧跟上的……我走了……”
屋子中,凄厉地笑声尽了,呓语一样的声音断了,女子如花般凋零地生命也谢了。屋中传来了凳子被踢倒的声音,接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碧盈愣了愣,而冬莱却是已经反应过来,预感不好地低声问道,“娘娘,恐怕这是墨如绮想不开了,你看,要不要进去看看……”
碧盈没有回答,却只是立即转身就往屋子里跑去,然而,脚步一迈却不小心一滑,重重的跌倒在了雪地里。而这个时候,墨斐却在离开的途中又赶了回来,影子一闪,已经进到了屋子中去了。
但是,白雪纷飞如同人的悲伤,慢慢的淹没了整片大地,世间,便仿佛到处都是悲伤。再回来又如何,已经是阴阳相隔了。而就在这一刻,放在墨斐胸前的那个东西不知为什么突地从墨斐的胸前滑落下来,“嘭”的一声,碎开了。留不住,人留不住,东西也留不住了。墨斐只觉得世间的一切一切都苍白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倒在怀中的已经咽了气的女子的苍白容颜。而胸中气流乱窜,整个人似乎要被那气愤的痛苦的气流给炸开。
碧盈在冬莱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屋子中嘶声裂肺的呐喊声,她闭了闭眼,没有往前再走。
只是仿佛冻僵似的站在了雪地中,任由一旁的冬莱将身上扑满的雪花拂去。
而屋子中,先是响起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接着便是男子的低低的似有似无的哭泣声。而唯一可以确定的听得清晰的是那男子的问话,“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是的,墨如绮不知道的是,在爱情中,再成熟再冷酷的人的也会如同孩子一样,会去信任自己心爱的人。这并没有错,毕竟墨斐,是真心的。而墨斐也不知道的是,墨如绮这样的欺骗他,是因为她知道爷爷是不可能活下去的,墨斐是不可能做到这件事,是不可能再回来的,那么,只要不回来,就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了。然而,他们不会再知道这些了。
而内宫中,雪花晶莹透亮,将不祥的光芒反射得到处都是。那小太监手拿着铜铃,敲打而过,依旧在重复着那些话,那声音终于打破了雪天的静谧,传遍了内宫。
这时,碧盈也走到了那屋子门口,看见了那个男子,――原来那就是墨斐。而同时,屋子中的墨斐也看到了门外的碧盈,眼中的忧伤急褪去,而恨意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