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手掌虽然坚硬却挡不住巨矛的锋锐。再想起识海画卷中诸般法宝显出的大威力以及纪若尘实力低微时屡屡靠着法宝以弱克强他倒也有些心动。于是掂了掂掌中巨矛暗自想道:“或许寻几样趁手的宝贝用用也是不错。”
押军校尉一殁寒甲冥兵队形登时乱了不过它们从不知畏惧为何物纷纷挺起铁戈从四面八方围杀上来。他眉头一皱执巨矛横挥一圈将数十柄铁戈全部荡开随后挥矛连刺每一矛刺出巨矛矛身上都会飘起九重矛影连同巨矛本体分别洞穿十名寒甲冥兵胸膛。
一矛杀十卒挥手之间四百余名寒甲冥兵已尽数伏诛。
扑通一声押军校尉的头颅这时才落下骨碌碌滚到他脚边。他提起押军校尉头颅掌心中浮出一层淡淡的湛蓝火焰瞬间将头颅燃成飞灰。押军校尉些许意识则随着湛蓝火焰回到他体内被抛入识海化成一幅残缺画卷于波涛中载沉载伏。
他闭上双眼仔细搜索着画卷上的内容旋又张开双眼淡然笑道:“原来还有个大将军很好。”
他倒提巨矛安步向苍野深处行去。
苍野深处立着一座堪称虎踞龙盘的军营。营盘以一人合抱的岩柱为栅石栅高二丈向上一端打磨尖锐。栅后搭着宽一丈可立兵的平台。合计十六座箭楼分据各个方位箭楼通体也是由灰岩建成坚固粗犷。军营两扇巨大的营门纯以岩柱拼接构造而成各宽十丈。一条阔十丈、沉五丈的濠沟环营一周将整座大营护翼其中。沟底遍布锋锐石刺石刺上仍穿着许多巨兽鬼物以及不少阴兵鬼卒的骨骸。在苍野的阴风下这些遗骸早已化成岩石。
营中遍布军帐看起来千篇一律惟有居中的中军大帐气势恢宏独有鹤立鸡群之势。中军帐前立一杆丈许粗细的百丈旗杆旗杆通体以黑石构成望去粗励豪烈。杆顶飘一面深灰大旗破烂不堪的旗面上绘着看不出来历的军徵。
然而此刻在大营上空盘旋的不是涛天杀气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死气。
大营周围数十里内随处可见倒卧于地的阴兵鬼卒内中更有许多校尉、将军之类的将官。无论是兵是将大多数躯体支离破碎透着蒙蒙的灰色。阵阵罡风吹过即会在他们躯干上刮下一层石粉不知卷向何方。
断刀残刃、折旗碎甲更是散落得到处都是。数面军旗斜插于地每当罡风吹过旗杆就会震颤不休出慑人心魂的尖啸。
大营营门处巨石嵌成的吊桥歪歪斜斜地搭在壕沟上用来牵引吊桥两根生铁铸就的巨链已断成四截。两扇营门一扇倒在营内另一扇勉强挂在门柱上随时都可能塌下。十六座箭楼已毁了十五座仅存的箭楼上一杆四丈铁枪穿楼而过将箭楼内四名阴卒箭手穿成了一串。
大营之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忽然通的一声响打破了压抑至极的沉寂一颗水缸般大小的头颅不知从何处滚来直撞到中军大帐前的旗杆方才停下。这颗头颅面目狰狞四只暗金色巨目一字排开瞪得目眦欲裂如钢针般的虬髯根根树起血盆巨口中伸出唇外的四根粗大獠牙有三根已齐根断去而厚达三寸的青铜巨盔竟是由十八根巨钉直接钉死在头颅上的。
头颅嘶声叫道:“吾乃……大将军是也……”
一个冰冷森寒的声音自上传来:“可惜现在你不是了。”
一只钢靴悄然浮现踩在大将军的头颅上而后踏落。青铜巨盔出吱呀呻吟在这钢靴之前它绵软得有如纸糊一般迅塌陷被踏得扁平之后又向坚硬无比的岩石地面陷落下去。
将大将军的头颅完全踩入地面后他意犹未尽又一脚踢在一头倒卧于地的黑色巨犀身上。这头黑色巨犀原是大将军的座骑此刻它那数十丈长的庞大身躯被踢得高高飞起越过营栅直飞出数千丈之遥方始轰然摔落!
清理了碍眼的东西他抬眼望向旗杆笑了笑右手挥动间已幻化成一只十丈巨掌握住了旗杆。他猛一力竟将旗杆生生拔起随后一声轰鸣将旗杆插在大将军头颅上!重插入地后百丈旗杆已变成九十丈。他左手向旗面一指一缕细细蓝火自指尖喷出射在旗面上骤然燃成烈火!湛蓝火焰中破损不堪的旗帜顷刻补好深灰色旗面也变成了幽深的黑色。
又一道蓝焰自他指尖射出于半空中幻化成篆体的“纪”字。正要射向旗面之际他忽然心中一阵烦闷于是手一挥任由那个纪字在空中消散。
乌木八仙椅被安放在旗杆之前。
他安然落坐坐得四平八稳身后那面黑色大旗正自在罡风中猎猎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