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皮肤都灼得变熟。
过了这么久,其实已经忘记了那天那盆犹如滚油般的热水烫在脸上手上眼睛里嘴唇上的感觉,只记得那小小的后门之中,那个捧着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金盆的小女孩骄横跋纵对他们说:“吵死了,你们这样吵,本小姐怎么能睡午觉啊?你们那母亲反正都是命不久矣的了,还留在世上作甚?早早埋葬了免得大家看得碍事!”
那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小女孩她记得深刻,她所说过的那番恶毒的话语她也记得深刻,景钲因极度愤怒与可耻以至于浑身肃寒地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她记得深刻,母亲因长期病痛而变得形容枯槁的模样她记得深刻,体内一浪烈过一浪一浪寒过一浪的汹涌痛楚她记得深刻,那天虽然冰寒入骨但是人心比天气还刺冷的麻木面容她记得深刻……
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沉默地扶起浑身是血的景钲,背上她的母亲,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决地离开了那座看起来冠丽堂皇的深门大户,再然后,她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总有一天,那盆热水,她会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自己的一身病痛便是在五岁那个除夕之夜之后遗留下来的,至于还有一些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病,她自己也不是清楚,反正有药吃你就吃,还能活多少年也只能听天由命,抗争?简直是天荒夜谈。
“这萃香楼是全凉京最好的酒楼,怎么,馨儿,你不喜欢吗?”
一带着秋水微凉的含笑嗓音传来,花飞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