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顺利到达野人渡,陆续登船。大船缓缓离岸,驶入了烟波浩淼的玉河。陈梓坤命人摆上酒菜,叫上文杰,三人围拢而坐,陈梓坤先将陈国的大致情形说了一遍,没有丝毫隐瞒和粉饰。崔博陵边听边点头,时不时的插问一句。他虽然对列国局势均有研究,但毕竟没有梓坤所说的深入。
陈梓坤缓缓说道:“先生也看到了,陈国根基薄弱,又居四战之地,战事繁多,国力多年不振。国内无大贤襄助,父王和朝中大臣有心无力。以后,陈国当举国跟从先生。”
崔博陵肃然拱手:“我自当竭力而为,容我好好思索,拟一个章程出来。”
陈梓坤忙摆手笑道:“不急,先生慢慢想就是。”
陈梓坤一行人刚走没多久,萧舜钦从书房款步走出。他微微抬眼看了外出刚回的乐山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真走了?”
乐山笑道:“真走了,房子都退了。崔先生也跟着去了。”
萧舜钦倒没感到多少意外:“他去倒是意料之中。对了,外面是什么情形?有无官府的人来追查?”
乐山挠挠头一脸疑惑的说道:“前天有过一拨,但是不知怎地从昨天开始,那拨人就不见了。今早我去置办物事,结果在南市看到一个缉拿罪犯的告示。”
“她的?”
“哦不不,不是她,画的是一个瘸子,说是此人偷了晋国王宫的巨宝逃脱在外,谁能擒拿此人,送到晋国商行当场赏赐千金。这下,众人都疯了,已经有十几个瘸子被误送到商行了。”
“扑哧。”一旁的乐水忍俊不禁。
萧舜钦的嘴角也随之微微上扬,果然是一点亏都不吃,临走时还不忘反咬一口。
时间缓缓流逝,白日逝去,红轮西坠,晚风乍起,吹得满川枯黄的芦苇簌簌作响。
陈梓坤迎风而立,站在船头,遥看长河落日。
陈剑上前问道:“殿下,前面就是明月州,要不要在此停泊?”
陈梓坤挥手说道:“停泊一夜,明早开船。”
“遵令。”
当晚,大船在明月洲靠岸停泊。
次日清晨,陈梓坤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扬手下令:“开船!”
“开船――”一声命令传下,大船扬帆而去。
文杰有心转移她的注意力,笑着说道:“微臣陪殿下下盘棋如何?”
陈梓坤一挥手:“不下,陈光过来,你命人准备烧鸡、烤肉、烤鱼,搬三坛陈酒,我与先生喝个痛快!”她的习惯跟父亲相似,心情好时,吃肉喝酒。心情不佳,喝酒吃肉。
陈光忙不迭的带人下去准备。
就在这时,忽然有船工高呼道:“殿下,有一艘民船一直在向我们靠近。要不要吹号警示?”陈梓坤站在船头,手搭凉棚向朝东方望去。只见一只小舟从东方天际遥遥驶来。朝阳的光芒将她的双眼刺得隐隐作痛。
崔博陵闻声出来,他定睛看了一会儿,突然纵声大笑:“哈哈,是公琰追来了!”
“真的是萧先生吗?”文杰激动的挤出人群向东看去。
陈梓坤的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来下了,她暗暗叹道:“他到底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