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带笑的语气与龙涎香便将她瞬间环绕:“这么多妃子里,也只有爱妃入宫多年还如初入宫庭般温婉和善,眼底不带任何杂质。”
婉皇贵妃柔声道:“瞧皇上这话说的,其实众姐妹都没变,都是始终如一地爱慕着皇上。”
炎顺帝笑了笑:“爱妃又怎会不知宫中勾心斗角的多了去,爱妃当初一入宫便被朕封为皇贵妃,因为朕宠爱妳,妳又是大庭的和亲公主,谁敢明目张胆针对妳,引得两国大战?”
婉皇贵妃面色一暗,低垂着头哀伤道:“皇上终究是怨怪了臣妾。”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朕又怎会因妳兄长的背叛而怪罪于妳?妳如今并非大庭人,而是大炎子民,大庭的叛离又与爱妃何干?”
炎顺帝字字句句踯地有声,却让婉皇贵妃心中赌得慌,此刻她只要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便有些惊慌失措,于是她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呀!都这个时辰了,皇上也真是的,日日批奏折到深夜,一点都不爱惜龙体,明日还得早朝呢!有多少时间能睡啊!”
炎顺帝倒不介意她转移话题,也顺着她的话,将婉皇贵妃紧搂到自己怀里调笑道:“爱妃说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说罢,便带着婉皇贵妃往雕花大床而去。
纱帐浮动,春色无边。云雨后,炎顺帝搂着婉皇贵妃,一手撩起她的青丝缠绕把玩,只见他轻闭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道:“爱妃,朕想再听妳唱曲儿,无须起身,躺着唱便是。”
婉皇贵妃一愣,嘴角忽地勾起了浅笑,当年她便是以一副好嗓子获宠,若非如此,她如今也不过是宫中一个没有生养的皇贵妃,空有地位却无宠爱,不过一摆设罢了,思及过往,她只是温婉地微笑,后又窝进炎顺帝怀里道:“臣妾今时不比往日,怕是再也唱不出婉转曲调了。”
“朕不见怪,妳唱便是。”
那婉皇贵妃见推辞不了,便坐卧起身,靠着引枕唱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炎顺帝闭着眼打着节奏,一曲唱罢,寝殿内仍环绕着婉皇贵妃的温柔歌声,炎顺帝不禁感慨,此时心境竟一如当年那个晚上。
那时自己处理政事后便在御书房休息,一时兴起便起而吹箫,偶闻风中传来宛转歌声,竟是随着自己的箫音而起,当自己寻声而去时,便见她在自己的宫殿外跟着箫音浅唱。
炎顺帝苦笑,都道是知音难寻,但那又如何?在其位谋其职,不在其位却妄图谋其职者,自当是留不得的,这世道向来是如此。
寝殿内终归静寂,恍若隔世之久,炎顺帝才带笑道:“爱妃与皇儿有求于朕便说吧!前几日呈上的请愿折子被驳了,想必今日是不会轻易放朕离开的吧!”
他的语气轻松,但其中的苦涩只有自己品得出,当他再睁眼时,已有几十个黑色人影出现于帐外,炎世修温润带笑的嗓音自帐外传来:“儿臣所求无他,父皇日夜为国事操劳,为父皇龙体计,望父皇退位,并宣布传位于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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