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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小鱼儿狭路遇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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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是唯一一个,而是第一个,那将是后辈柳氏女子之大幸。想到这儿,柳月容动容地摸摸小鱼儿的脸说:“好,姑婆婆等着。”

    小鱼儿咪眼一笑,吸了吸鼻子,抱紧怀里的竹筒,一脸无辜地又问,“姑婆婆,那小鱼儿可以走了吗?树树还等着小鱼儿去钩鱼呢!”最重要的是,要在大外婆和大外公赶来之前,赶紧溜了,不然又要被他们抱来抱去。

    没等柳月容回应,得到消息的柳月生他们已从主屋那边闻讯赶到,崔氏的声音急切地传来:“小鱼儿,小鱼儿,快让大外婆好好看看,你受伤了没?”

    闻声,小鱼儿的小脸顿时苦哈哈地皱成一团。

    柳月容先前听小树说了许多关于他的趣事,见到他此时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

    是夜,柳月容踏进烟月楼时,贤妃正靠坐在床榻上抹眼泪。

    听到皇太后驾到,贤妃更是觉得委屈,托着受伤的右臂低泣着道:“太后,臣妾越想越委屈。虽说那是太后娘家的下人,本不该咄咄逼人让太后为难,但臣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今日之痛,定要让那两个奴才十倍百倍的还来,那小奴才的父母也不能放过。如果太后不帮臣妾做主,还要扣了臣妾身边的人,臣妾只有向皇上讨公道了。”

    柳月容望着她的脸没有回应,半晌才道:“与刚进宫那会儿相比,贤妃真是变了很多。第一眼见贤妃,哀家也以为见到了她。如今仔细看来,倒找不出相似之处了。”

    贤妃不解地道:“太后,您的意思是?臣妾不懂,请太后明示。”

    “贤妃确定今日被抢了东西?”柳月容突然就转了话题。

    “好象……是的。”被柳月容看得很不自在,贤妃有些心虚地补充道,“或许……想抢但没抢到也不一定,臣妾平日插几枝簪戴几块玉佩,臣妾自己也记不清了。小兰应该知道,她不是被太后扣下了吗?”

    “对方倒是交出了一样东西,贤妃看看是不是你的?”柳云济说着,掏出袖口里的画像递给了贤妃。

    “这……”看到画像,贤妃一时语塞,喃喃地道:“是臣妾的,太后在来这的路上不是就知道了吗。”

    柳月容冷眼一睇,问:“哀家当时是如何说的?”

    贤妃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太……太后说,说……为了臣妾好,让臣妾……臣妾毁了画像,以后也不能再提。”

    “贤妃那时问哀家,画中之人是谁?哀家觉得贤妃还是不知道的好,有些事情糊涂点又何尝不是好事。贤妃如果一直就这么糊涂着,在宫里未必不是一种好的活法。但今日出了这事,哀家不得不说了。说完之后,贤妃如果仍要追究,哀家一定派人护送贤妃去沙州找皇上。”

    “太后,臣妾只是想重惩那两个伤臣妾的奴才,关画中人何事?”贤妃越听越糊涂,不解地问。当初从皇后柳烟儿手中得到这幅画像,她就知道被柳烟儿嘲笑了,认为她的得宠不过缘于她与皇上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样貌相似,没什么可炫耀的。她一度气得想烧了画像,终是没有下手,总想来苍烟山庄探个究竟,最好能找到那个人好好比较一下。来此的途中,听闻柳烟儿在苍都失踪,她暗自高兴,那夜在驿馆,忍不住旁击侧敲地向太后打听,却被太后的一席话给堵了嘴。此时看太后脸上的严肃表情,她不免觉得越来越心惊,急忙道,“这画像,臣妾听太后的,以后再也不提了,这就烧了它。”说完,贤妃就要起身,被柳月容一把拦住。

    “太迟了!哀家如今却是非说不可了。“柳月容拿过了贤妃手中的画像,不紧不慢地说,“贤妃想要重惩的人,正与画像上的人有关。画中之人,也出自苍烟山庄,是富敌天下的玉澍宫的主子,是燕国的当朝皇后。而差点挨了贤妃的打后来又被贤妃的人诬陷他抢了贤妃东西的人,正是她的儿子,也是燕国的当朝太子。她虽然没有成为苍国皇后,却是皇上心里一直念着的那个人。”说到这里,柳月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又道,“有些东西因为没能守住而失去,他怕是一辈子再也忘不了,这一点皇上倒是象足了先帝。”

    “太后……”贤妃听了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

    “贤妃后悔听到这些了吧?哀家在宫里时就劝过你,与人为善,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在皇上身边才能呆久一点。今日的是非对错,想是贤妃心中早有定论,伤了手臂就当买个教训,若不是在苍烟山庄内,贤妃恐怕断的就不仅仅是一条手臂了。”任贤妃呆坐着回不过神来,柳月容起身离开,边走边说,“小兰在外头,以后管好你的人!饶过她的不是哀家……”片刻后,最后两个字悠悠地从屋外飘了进来,“……是她!”

    ※※※※※※

    同一夜,相比苍烟山庄上空的繁星点点,南国与苍国边境的某个小镇此时却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一间路边的小酒馆里,聚着一行人,领头的那位一身商客打扮,不过二十出头,长相俊俏,尤其那对桃花眼甚是显眼,仿佛只要他眼神轻轻一扫,就能发出惑人的光彩,很容易就能将他从人群中辨认出来。

    察觉到挡着后厨门口那道布帘后面有人,夏尘阳蹙了蹙眉,抛给小藤子一个眼色,顾自闭目,支着额头假寐,暗自算着最快到达苍烟山庄的时日。

    小藤子走到柜台前,凑近酒馆老板低声道:“后厨是不是有女人?”见酒馆老板点头,他口气恶劣地道,“不想让她被抠了眼珠子的话,就快去告诉她别盯着我们爷看了。我们爷最讨厌被女人盯上了,一时半会儿都不成。”想想宫主也真是的,不就被女人多瞧几眼嘛,又没有损失,偏偏要一副对不起主子的样子,害得他不得不一次次化身恶奴。

    酒馆老板吓得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后厨,里面好一阵嘀咕之后,才一脸陪笑地又走了出来。

    “爷,您还是象以前那样蓄起胡子得了,省得麻烦。”回到夏尘阳身边的小藤子小声道。

    夏尘阳闭着眼,用同样小的声音道:“你是变着法子想让你们主子讨厌爷吗?”

    小藤子聪明地选择了闭嘴,开口闭口都是主子,宫主这十日来真是魔怔了。

    酒馆外,雨势刚刚转小,夏尘阳“呼”地站起来道:“出发!”一挥手,率先走出了酒馆,其他人也不敢怠慢,纷纷紧跟其后,十余骑骏马飞一般地冲进了雨幕里……

    而南国与苍国交界的另一个地方――蒙兰山北麓的平王大营,守在主帐外的士兵突然听到一阵嚣张的狂笑,主帐内,一个四十几岁模样的男子正坐在书案前斟酒独饮,书案上搁着几封标着“急”字的探报,探报上面压着一把精巧的女剑,赫然就是传闻中的“赤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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