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龙卷风赛跑?”女孩说,“往跟它们相反或者垂直的方向跑。”
下雨的范围不大,半个小时后他们就来到晴朗的地区,燕昶年将车停到路边,下车查看。女孩和男人也下车,却没有走的意思。
“你们要去哪里?”燕昶年问。
“不知道。”女孩说,有些心不在焉地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天底下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她的语气带着些落寞,仿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一般。
陶远航下车透气,对刚才残留视网膜的一幕仍然怀着疑问,但当他看到牧马人车顶没有任何刮痕、凹痕,也没有任何血丝的时候,拍拍自己脑袋,果断将之归纳于“睡眠不好出现幻觉”。
他这样的反应不奇怪,但女孩和男人对此却是只字不提,就有些奇怪了。十一确信他们是看见了,被龙卷风卷起的活生生的人,摔到车顶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他们还坐在窗边,虽然龙卷风犹如千万坦克同时吼叫沉闷逼人,但近在咫尺的声音根本无法被掩盖住。
摔到车顶的人必死无疑,也为了在离开后不惹上麻烦,十一才果断使用离尘术,将车身沾上的一切物质,雨水,血水,灰尘,包括断气的死者,全部抛离车身,那具尸体瞬间跌落,摔入一处凹地。
无论如何,燕昶年和十一都没有继续带着他们上路的想法,但将一男一女扔在荒无人烟的野地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最后他们还是带着两人,在午夜到达一个小县城时让他们下车。
“我们还会再见的。”女孩离开时很笃定地说,她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我叫苏释。后会有期!”
“苏轼?!”陶远航说。
燕昶年和十一却同时想起另外一个女人,苏解。苏解,苏释?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苏解是我前辈。”苏释远远扔来一句话,和同行的男人走进一家旅店。
经过刚才一番冒险,各人都没有睡意,燕昶年连夜开车,将近天亮的时候,来到车辆比较少的地区,十一接手,进入山区后又将方向盘让给他。
四五点天就亮了,车内开着冷气,陶远航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车子拐弯的时候牧马人一甩车尾,他脑袋砰的一声撞到车窗,痛呼一声,睁开眼睛:“要到家了?”
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仅仅是清晨,车外气温就达到三十七度,柏油路面似乎要晒化了,热气蒸腾,空气扭曲。
水田里的水稻有些蔫蔫的,雨水多,气温也高,这些越来越娇生惯养的粮食作物,似乎一下子适应不了这种天气,连日雨涝,一些水稻倒伏受浸,春稻收获减产是一定的,看护水田的人们都有些愁眉苦脸。
民以食为天,粮食减产,能不愁吗?
十一打开收音机,接收信号不太好,断断续续收到一些声音,听得吃力,但他没有关掉。众人下车小解的时候他躲到一丛竹林中,将大金和小黄都放了出来。在东篱空间内生活了一段时间,它们似乎不再适应地球环境,这正是十一担忧的事情,因此决定定时放它们出来,以后还指望它们做些贡献,养成好吃懒做的宠物不是他的本意。
大金和小黄在山区上空盘旋了一阵,牧马人继续上路,它们就跟着车子一路往云隐村飞去,沿途的人纷纷抬头看,陶远航将车窗打开,伸出头去,眼睛瞪得溜圆:“大鹰!”
路旁有树向路中央倾斜,陶远航缩头不及,被松针打了一头一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_)
周末愉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