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不出来当然不答啦!”
“姑娘太聪明了!”
“你别跟本姑娘来这一套本姑娘不喜欢阿谀奉承的人。”
“姑娘你晓得太聪明会是什么吗?”
“是什么?”
“愚蠢!”
“什么!?你敢骂我?”
“姑娘不认为自己愚蠢?”
“好呀!你再骂呀!等一下你就骂不出来了!”
“在下怎么骂不出来?”
“我割了你的舌头你还骂得出来吗?”
“你别乱来!”
“你想我不乱来最好老老实实说出你的企图来!”
白衣书生“哼”了一声:“在下要杀姑娘何必多此一举要几次救你?”
“你杀了我你和那老魔能得到我手中的慕容家的武功绝学吗?你几次都是做戏给我看的希望得到我对你的好感。”
“总不会我杀了自己的人伤了那老魔来得到你的好感吧?”
“要不这样戏又怎会演得这么逼真?”
“在下就是不杀姑娘难道不能从背后暗算姑娘?凭在下的武功要暗算姑娘总不会是困难的事吧?”
“你从背后封我的穴位?”
“谁不知道姑娘会转经移穴的武功?在下封不住姑娘身上的任何一个穴位。”
“那你怎么暗算我?”
“在下完全可以挑断了姑娘脚下的经脉。”
“你敢?”
“在下真的与老魔同谋又怎么不敢?”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姑娘真的杀了在下一定会痛苦一世。”
“我痛苦什么?”
“因为你的良心会问你为什么忘恩负义杀害一个曾经救过你的人。”
“什么良心我才不管这一套。”
“姑娘要是不后悔请杀在下好了!”
“你真的与老魔有仇?”
“在下不必求姑娘相信。”
“那你说你前后的矛盾怎么解释?”
“那非常容易。”
“说呀!”
“姑娘还记得乱草坡上那三个收尸的汉子?”
“记得!这又怎样?”
“在下从他们口中得到那大院的情况。”
“他们肯告诉你?”
“他们并不是老魔和苏总管特别训练出来的冷血杀手他们是第二十四骠骑使者苏三娘的手下不想丢掉自己的性命。”
“苏三娘?”
“就是姑娘曾经捉为人质的二十四姐。”
“什么!你从那时就一直在暗中跟踪着我?”
“对不起在下为了找寻仇人只好跟踪姑娘了。”
莫纹心想这个白衣书生一直在暗中跟踪了多日能令我不觉其轻功、机敏可想而知他真的要暗算自己的确也不是十分难的事又问:“池边那秘密地道入口处也是他们三人告诉你?”
“秘密地道入口处他们不知道只知道大院有一条地道从大院可通到外面的枫树林。”
“你怎么知道了?”
“因为在下不但盯着姑娘更盯着那三个杀手看见他们在枫林里进入了一个秘密的地道入口也就悄悄地跟着进去。”
莫纹心想:怪不得我在枫林里找不见那三个杀手了原来他们早已进入了地道。看来这个书生比自已更机警。
白衣书生继续说:“在下进入地道后又从暗处捉住了地道中的一个黑衣人一逼问才知道这地道一共有四处进出口其中一个就是书亭旁的清池岸边同时也知道地下有一处暗藏大量炸药的火药库。”
“你又怎么知道他们要爆炸大院?”
“这火药库就是以防武林人士现他们这个巢穴而准备的。所以在下一看那老魔走了再看四周也悄然无人便猜到他们要炸毁大院才急叫姑娘离开。”
“那么说我闯入大院时你早已从地道中进了大院?”
“是!当我从地道转上地面时便现姑娘与那老魔正交谈。”
“所以你不出手偷听我们谈话的内容?”
“是!在下初时以为姑娘真的要加入他们之中当什么副教主呢。”
“要是我加入了你又怎么打算?”
“那在下会将姑娘看成一个十分厉害的劲敌了。”
“当我与那老魔交锋时你干吗不从旁相助?你总不会又在了解我的武功吧?”
书生笑了笑:“一来在下是有这个意思;二来姑娘掌法、身法群绝伦应付那老魔绰绰有余只是一身内力略逊老魔而已。”
“那后来你怎么又出手了?”
“那老魔集中一身真气在两掌之中使出了最后也是最凌厉的杀人三绝招――旋风身法和天地俱毁掌法在下担心姑娘一时不察而失手成为了他们的人所以在下也拼着一身的真气切入他的旋风之中连续和他对了三掌结果造成两败俱伤。多谢姑娘在旁相护虽然在下可以带寒毒而对付苏总管等几人但没有姑娘相护在下也要吃大亏的。”
“好啦我算相信你的话啦!”
白衣书生一纵而起朝莫纹一揖说:“多谢姑娘!”
莫纹愕然:“你你怎么能跃身起来?我不是点了你身上几处穴位吗?”
“在下同姑娘对话时已暗运气将被封的穴位冲开了。”
莫纹怔了一会:“看来你这个人很不老实顶会扮猪吃老虎的。”
“姑娘恐怕比在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怎么扮猪吃老虎了?”
“姑娘在乱草坡上对苏总管不是这样?刚才在书亭中对那老魔更是这样。怪不得江湖上人都称姑娘狡黠如狐。”
“看来你对我很不客气啊!”
“姑娘对在下又何尝客气?两次用剑逼在下又封在下的穴位还要割舌头!”
莫纹大笑:“谁叫你神秘兮兮说话又前后矛盾能怪我吗?”
白衣书生问:“今后姑娘打算去哪里?”
“这可不能告诉你。”
“要是想追踪那老魔的行踪在下劝姑娘不必多此一举了。”
“为什么?你怕我杀了他不能亲手报仇雪恨?”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要是在下没有算错这老魔必然已转回西域的老巢去了。”
“哦?他不要慕容家的武功绝学了?”
“他怎么会不要?只不过他与在下连对三掌时不但身受内伤而且还失去四成的内力怎能不回西域老巢养伤练功?”
莫纹惊奇:“他怎么失去了四成的内力?”
白衣书生神秘一笑:“姑娘不必多问。”
“那么你呢?”
“在下可凭空增添了他四成的内力。不过他这四成内力真不好受使在下几乎冻僵了不得不坐下来运气、调息、排毒。”
“你这是什么掌法?”
白衣书生又是一笑:“姑娘对在下的家传武功不会又起心吧?”
“你以为我是小偷吗?”
白衣书生大笑:“姑娘莫怪江湖上人心险恶在下不能不防。”
莫纹说:“你怕我偷你的武功最好离开我远一点别在背后跟踪着我。”
“在下今后再也不会跟踪姑娘了。”
“好呀!那你走呀!”
“是是在下告辞希望姑娘今后一路小心。”白衣书生说完便一晃而逝。
莫纹一时反而怔住了暗想:这白衣书生到底是哪一派的人物?行为神秘、掌法奇特对掌时能使对方失去内力而吸为己有的不会是故作玄虚吓唬自己吧?世上有这样的武功吗?莫纹越想越感到这书生可疑他既然知道苏三娘是玄冥阴掌门的人干吗不去盯踪苏三娘而来盯踪自己?这么一个疑问怎么自己当时想不到去追问他的?是呵盯踪苏三娘不更易找到碧眼教主?何必要跟踪自己?好!但愿他今后别再碰上了我碰上了我一定问个清楚明白。
莫纹想罢便离开树林往衡山而去。莫纹怎么也没想到当她走入小镇一家如意饭店时又碰上了刚分手不久的白衣书生。这个中年白衣书生似乎也现自己进了店故意面朝窗外眺望南面远处隐约现于云端的衡山七十二峰而不瞧自己。
莫纹心想:好呀你装作看不见我我可不放过你你不看我就行了吗?当店小二向她走过来时莫纹一指白衣书生坐的桌上:“我要坐那靠窗口的座位。”
店小二看了一下说:“大妹子那桌子已有人坐了大妹子不如坐这边吧这边的桌子也靠近窗子很光亮。”
莫纹说:“那桌子只有一个人坐怎么没有座位了?是不是你这饭店的规矩一桌只准坐一个人不准坐两个人的?”
店小二慌忙说:“不小!大妹子只是怕你不方便呢。”
莫纹反问:“不就是吃饭吗有何不方便的?”
“这――!”店小二不知说什么才好。
莫纹又问:“你这饭店只有八张桌子只能招呼八个人吃饭?第九个人来你是不是将他赶了出去?”
“不不大妹子喜欢坐那就坐好了。”
其他四个吃饭的客人都惊愕地望着这么一个性子泼辣的少女有的客人看见她明丽动人便不怀好意了起身笑着说:“大妹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坐我这张桌子我吃饭是最爱人陪着的。”
莫纹扫了那人一眼直朝白衣书生的桌子走去大咧咧地便坐在白衣书生的对面。
白衣书生再不能装看不见了只好站起来极有礼貌地对莫纹一揖。莫纹笑问:“哎!你不是装作看不见我吗?干吗又向我作揖了?”
白衣书生说:“姑娘喜欢坐这张桌子在下只好相让了。”说时便想走开。
“喂!你要去哪里?”
“在下到另一张桌子去这里让给姑娘。”
“原来你是怕人看你吃饭的。”
“在下的确有些怕。”
莫纹突然“嗖”的一声盘龙宝剑出袖拦住了白衣书生笑着说:“哎!你最好老老实实在我对面坐下来别乱走动。”
这一来饭店里的人全惊震了。初时大家以为这漂亮的大妹子是个野妹子不想竟然是个动刀剑的罗刹看来她来这里是在找这书生的岔子。一些胆小怕事的慌忙叫店小二会帐离开。
白衣书生想不到莫纹在饭店里亮出了剑怕将事闹大了惊愕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莫纹说:“没干什么你老老实实坐下。”
“姑娘不是叫在下远离姑娘么?”
“看来你想叫我在这里闹事了?”
“好好在下算怕了你在下坐下请姑娘快将剑收起来。”
“这就对了。”莫纹收回了剑。
“姑娘找在下有何赐教?”
莫纹眼睛眨了眨:“我的银子不见了。”
白衣书生感到莫名其妙:“姑娘不见了银子找在下干什么?”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
“什么?我偷你的?”
“因为一路上只有你接近过我没有别的人接近过我。”
“姑娘冤枉在下了。”
“那我的银子怎么不见了?”
“这也不能证明是在下偷了姑娘的。”
“我不管现在我没钱吃饭你得先代我付帐。”
白衣书生笑说:“这是小意思好说!”他对呆着的店小二说:“这姑娘所吃所住的全由我付了你快去端一些好的菜来给这位姑娘。”
“是!是!”店小二慌忙而去。
莫纹说:“看来你很好说话呵!”
“在下能请姑娘吃饭实在荣幸。”
“那我多谢了!”
“别客气姑娘真缺银两在下可以赠与不知姑娘需要多少?”
“你有多少?”
“一百几十两在下随时可以拿得出来:”
“你可以称得上慷慨好义呀!”
“扶贫济危这是在下的天职。”
“先别老鼠上天秤自己称自己。我问你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白衣书生愕然:“姑娘你是不是将话说颠倒了?”
“我怎么说颠倒了?”“现在是姑娘跟踪在下而不是在下跟踪着姑娘。”
店小二这时将饭菜端上来了。莫纹说:“对不起等我吃饱了再跟你算帐。”
“算帐?”
“当然是算帐啦!”
“算什么帐?”
“别急。我吃饱后你就清楚了。”
“那在下等着。”
莫纹吃饱了后问:你是不是一直从长沙岳麓山跟踪到龙山下的乱草坡?”
“姑娘因为在下……”
“哎!你别说原因只回答我是与不是。”
“是!”白衣书生只好回答。
“你是为了寻找那老魔才跟踪我?”
“是!”
“你也看见我放走苏三娘?”
“是!”
“苏三娘手下的那些汉子都知道了老魔的巢穴苏三娘会不会知道?”
“她当然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跟踪她而跑来跟踪我?”
“这――!”
“说呀!你说不出来吧?”
“在下怎会说不出来的?”
“那说呀!”
“在下当时性急待姑娘走后在下已问过她了。”
“她不肯说?”
“在下不能不佩服她宁死也不说的刚烈性格。”
“你怎么不暗地里跟踪她?”
“她机警不下姑娘根本就没回长沙尽跟在下兜圈子走了一天一夜又回到她原来的老地方住下。所以在下只好放弃了她再跟踪姑娘了。”
白衣书生这么一说反而弄得莫纹无话可说她没想到这书生会直接找苏三娘问话以苏三娘的性格的确是个不怕死的人宁死也不会说出老魔所在地方的。
白衣书生带讥笑地问莫纹:“姑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你真的去问过苏三娘了?”
“姑娘不信可以去找苏三娘问。”
“你怕我以后不会问吗?”
“姑娘总不会要在下陪同姑娘去找苏三娘吧?现在恐怕她不知躲去了哪里不是十天半个月能找到的。”
“谁要你陪我去找她了?”
“既然这样在下告辞。”白衣书生叫店小二会帐然后又掏出一个小袋子放在桌上说:“袋中有值八十两银的金叶、金珠请姑娘笑纳。”
莫纹说:“收起你的银两吧你以为我真的丢了钱吗?”
“原来姑娘是在捉弄在下在下还真的以为姑娘丢了银两哩。”白衣书生说时收回小袋一笑而去。
莫纹此时满以为会问出这书生跟踪自己的真正用意结果仍然没有结果她却有点暗暗羡慕这书生的涵养功夫极好要是别的人有他那么好的武功受到自己这般的盘问不提刀拿剑动手也会怒而离去。
是夜莫纹在花石小镇上投店住宿。这是镇上唯一的一间客栈以镇名为店名叫花石客栈。从这里去南岳镇不到一百里。其实花石小镇是衡山北面的一处小镇但镇面并不热闹更不是交通要道一般去游览衡山和烧香拜佛之人绝大多数去衡山南面的南岳镇先朝拜镇北的南岳大庙然后从南岳庙登上衡山绝不朝花石镇而来。只有莫纹为避开武林人士的注目不走水6交通方便的衡山县再从衡山县到南岳镇而是从湘潭县直穿南下来到这花石小镇。
第二天莫纹洗漱后开门出房谁知斜对面房间的一个客人也正开门出来一看莫纹又怔住了那不是白衣书生么?难道他昨夜里也在这一间客栈投宿?
白衣书生一见莫纹慌忙又缩回房去。他不缩回去还好一缩回去更引起了莫纹的疑心要是这书生不暗中跟踪着自己何必这么害怕鬼鬼祟祟地缩了回去?哼!他必然是心中有鬼才这么怕见我。这么看来他必定是侠义道上正派人士派出来的绝顶高手负责在暗中盯踪自己。他救自己完全没出于好心而是害怕自己落到了碧眼教主的手中罢了。他对自己说的话恐怕没一句真言完全是阎王爷出告示――鬼话连篇。不过也有一句是真的:“从岳麓山一直在盯踪自己”其他什么与碧眼教主为世仇什么毁了他一家什么拷问苏三娘全是假话。但莫纹也不能不佩服他把瞎话编得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令自己相信。要不是在这里碰上了他自己便会被他骗了。好呀你既然躲着我我就装作没看见看你怎么盯踪我。
莫纹故意放重了脚步喊店小二会帐一面暗暗注视白衣书生的行动。莫纹跟随住店的客人走出客栈打量花石镇的地势然后闪身进入一条冷清的小街窄巷悄然纵身上了一处人家的屋顶再悄然无声转回客栈附近伏在一处屋顶注视客栈大门口人们的出入。
不久白衣书生出现在客栈的掌柜面前。莫纹凭着深厚的内力听到白衣书生一边会帐一边向掌柜打探自己有没有出门出门后朝哪一个方向走。莫纹暗想:这一下你不是在盯踪我?要不你向掌柜打听我干吗?
白衣书生转出镇口外就不断向路人打听有没有看见自己一路朝南岳镇而去。莫纹看在眼里心里奇了:这书生怎么知道我要去南岳镇?我可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呵!
莫纹一路上不动声色地盯踪着他。大约走了十多里地书生打探不到自己的踪影似乎感到有些茫然起来立在一高坡处自言自语地说:“咦!她去了哪里呢?怎么不见了?难道她从别的路走了?”
莫纹一下从隐身处跃出来白衣书生似乎也察觉到身后一阵微风轻动转过头来一看一下怔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莫纹会在自己身后出现的。莫纹故意装作不知道他在跟踪自己含笑问:“我们真是山不转水转不想又见面了。你在等什么人?”
“我、我没有等什么人。”
“是吗?那你东张西望干吗?”
“这里的景色真美呵在下由不得就停下来在这里欣赏呢。”
莫纹笑着:“不对吧?”
“什么不对?在下可不明白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既没有奇峰异石也没有什么清溪石上流?连野花也不多一朵它美在哪里了?”
“噢!在下欣赏的是远处的衡山七十二峰之美不是在欣赏眼前的山坡。”
“是吗?我好像听你自言自语说什么她去了哪里呢?怎么不见了的?我没有听错吧?”
“这、这、这是在下说衡山的七十二峰怎么有一峰不见了的。”
“哦?这个不见了的峰还会从别的路走了?这山峰总不会有脚从别的路走了吧?”
白衣书生一下跳了起来:“你、你在跟踪着我?”
莫纹见他急成那个样卟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大概是黔驴技穷了吧?真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了!”
莫纹为什么会说白衣书生是倒打一耙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