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于它,它定然涌泉相报。东郭先生心软答应,将狼藏于书袋之中避祸。可是待那狩猎之人离去后,东郭先生才将狼放出,狼却要吃掉先生。故事的结尾是幸运的东郭先生最终逢人相助,得以活命。”
随着封清隐娓娓道来,何玉娘自然是听出他言下之意,于是面色渐渐白,泪水再次在那眼眶之中迅蓄积,颤声道:“在公子心里,奴家便是那条狼吗?”她咬了咬下唇,很快又道,“公子也认为奴家是个淫妇,所以才如此羞辱奴家?公子,奴家真的是清清白白的,若公子不信,奴家……奴家愿以死明志?”她微微抖地抽噎着,透明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连绵不绝,那模样比起当初满身污浊的样子真是娇美许多。
“这一点上,在下自然是相信姑娘。”封清隐道。
“那公子认为奴家是个恩将仇报之人?”何玉娘又问。
“姑娘此刻也许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可将来呢?人总是会变的,中山狼也是因为饿了才要吃东郭先生。这世上自然是有了恩将仇报之事,才会有了这四个字。在下自认是个凡人,不敢预料姑娘是否白宝之龟,隋侯之蛇,因而惟有趋吉避祸,才能保合家安康。若有得罪之处,也请姑娘见谅。”封清隐说着,还煞有其事地冲何玉娘抱了下拳,看来一本正经,却令闻者只觉得讽刺,“何姑娘,正好在下有个朋友在这朱仙庄镇经营绣坊,姑娘若是愿意,在下可以介绍姑娘去谋个生计。或者,姑娘也可以开个小铺子,那天凤姑娘不是给了姑娘一些本钱吗?”
“不敢劳烦公子,奴家不敢叨扰。”何玉娘颇有幽怨地说道,擦了擦眼泪,然后盈盈转身离去。
海棠上前关了门,凉凉地讽刺道:“厉害。”
“我说错了吗?”封清隐深深的看着她,眼里的薄霜不知何时再次化成了荡漾的水波,“她难道不是一头贪心的狼吗?”
海棠一时语结,但很快驳道:“那你就这么肯定戏班里没有狼?”明明收了一班子的人,居然好意思刚刚一本正经地对着人家姑娘睁眼说瞎话。
封清隐笑了,笑意自嘴角蔓延开去,至眼尾、梢,那清爽温润的笑靥让人仿佛喝了上好的女儿红,一瞬间有些醉了。
海棠呆呆的看着他,久久才听到他别有深意地说道:“每个人自然有他存在的原因。”
本章完